刚才还口口声声指控叶锦苏指望能那些赏钱的下人此时早已被眼前血腥场面惊得大气都不敢喘,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三少爷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更何况二少奶奶曾经还是他的未婚妻!

宁国公府的侍卫刀刀都能让叶锦苏疼得死去活来,可又不伤其要害,还震慑了众人。

每划一刀,都伴随着江衍奚越发失去耐心的问话,“药呢?”

得到的回答总是早将下唇咬破的叶锦苏微弱的摇头和挑衅,“把我的命拿去,这就是你想要的药!”

就这么一来一往,叶锦苏早就感觉不到什么疼,什么冷,连自己是不是清醒的都快意识不到,仅凭着本能与江衍奚僵持着。

眼前这个人都陌生得可怕,早不到半点曾经爱过她的痕迹,她早该清楚她爱的江衍奚早就已经死了,在她没有去救他的牢里死了。

突然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下意识移过视线,那手持匕首的侍卫竟然正用尖端试图扎进她的筋骨,而利刃正巧落在那几乎已经瞧不见的咬痕上。

“啊!啊!”叶锦苏尖叫着,扭动着手臂不肯让人动刀,那是她爱过的江衍奚唯一留给她的念想,她绝对不能让人夺走。

孤注一掷的意志竟让她挣开绳索摔倒在地,可也逃不过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好疼,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睛慢慢闭上,算了,也许这样疼死反而是个解脱。

“住手!”一直默不作声的江衍奚突然开口喝止。

杀红了眼的侍卫不情愿地听命收手,他们清楚江衍奚其实并不像外表般仁慈。

没想到接下来江衍奚却是命人将叶锦苏送回房中医治,流萤立刻站了出来,“江公子,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还念着旧情?”

江衍奚不理会,径直走到叶锦苏面前,居高临下道:“不将你治好的话,我还怎么能继续折磨你?你一日不说,我就折磨你一日,再救治你,接着折磨,我倒要瞧瞧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紧绷着的弦彻底被他击溃,叶锦苏无话可说,疼痛席卷而来,将她的意识带走。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叶锦苏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好些时日,身边的人来了又去,给她喂药的,给她包扎伤口的,给她擦拭身子的,耳边吵吵嚷嚷的,总也停不了。她不喜欢别人在耳边吵,更不喜欢别人擅自碰她的手。

“...二少奶奶总不让咱们碰她的手,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大夫不是说二少奶奶还昏迷着吗?怎么咱们一碰她的手她就把手收回去?再这么下去,也只能硬来了。”

“可是三少爷…”

说话声戛然而止,似乎有人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握起她的手。

叶锦苏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收回,可那人强硬地拽着她不肯放,“傻丫头…”

江衍奚动作轻柔地将她手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抹掉,露出底下那道浅浅的伤痕,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傻,就为了这小小的伤痕就将自己给以身相许了。

可那时才七岁的他看到叶锦苏的眼泪都慌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脱口而出就是那句承诺:“既然是我把你弄伤的,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的话,我娶你!”

往日那些情意似乎都被这道渐渐露出的伤痕带了出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人在他人的眼中是再天造地设不过的一对,他也总以为他俩能就这样携手到白头。可谁曾想,长兄暴毙竟会如风暴般将他们卷入其中,她更是引起这风暴的始作俑者!

那些冤屈勾起他心中的火,手上也不免用了些力,以至于手中那柔弱无力的手本能地反握住了他,将他从思绪里拉回。

他收回眼神,低头看向双眼微睁的叶锦苏,“醒了?别动,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放开我!”就算到了这般虚弱的地步,叶锦苏还是不肯受他半点恩惠。

江衍奚握紧她的手,笑得温柔,“不放,不包扎怎么能好?怜儿还等着你替她试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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