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奚赶回家中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方怜南脸色已经白得跟纸一样,呼吸微弱得快无法察觉。

守在她身旁的叶锦苏也好不到哪去,面容憔悴,可一见着江衍奚也顾不上整理仪容,迎上前去,“三弟…”

“你竟然敢对她下手!”暴怒的江衍奚根本不听她解释,径直将她推到墙上,手肘压上她脖子,“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这一次叶锦苏没有任由他欺辱,长长的指甲掐入他的手臂,挣扎着叫喊:“我没有!我从未…”然而这几日衣不解带守着方怜南早就让她筋疲力尽,话都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好冷!黑暗中叶锦苏光着脚独自行走,她不知道她要走到哪去,更不知道哪能让她停留。突然前方出现了个熟悉的背影。

“衍奚!”她兴奋地奔上前去,手还未触到,江衍奚已转过身来,面容狰狞,嘴里吐出狠毒的话,“你怎么还不去死?”

哗!冰冷刺骨的水将叶锦苏从噩梦中唤醒,刺眼的阳光晃着她的眼睛看不真切,却也能轻易注意到自己手脚被绑,缚在院内柱子上。

初冬的风稍一吹,水便凝成冰珠子挂在她身上将她冻得牙齿上下打架,她语无伦次重复道:“放开我!放开我!”

负手而立的江衍奚毫不动容,冷冷道:“说!你到底给怜儿下了什么药?”

“药?”叶锦苏声气虚弱,她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方怜南中毒了吗?不对啊,沈大夫明明说是……

可眼前这人怎么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他面色阴沉,眉宇间都是厌恶,“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浑身的疼痛和寒冷几乎要将叶锦苏的意识卷走,以至于她连那些荒唐的指控都听得不真切。

“.…..奴婢瞧见郡主所有的吃食都是经过二少奶奶才呈上去的,二少奶奶还不时在那上面洒了些东西…”她心腹奴婢唯唯诺诺,吞吞吐吐道。

胡说,胡说…..

“我曾经跟郡主提过,苏儿根本就办不好这样的宴会,可苏儿硬是要在郡主面前逞强,还不让我们插手,原来….”江袁氏含沙射影地指控道。

胡说,胡说,胡说…..

“郡主的病本来已经有起色了,可二少奶奶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大夫给郡主看了之后,郡主的病情更加严重。江公子,奴婢已将此事禀告宁国公,大人震怒,已派人前来处理此事。”就连方怜南的侍女都敢出言威胁。

胡说,都是胡说!叶锦苏却没法开口反驳,光是保持清醒就已耗尽了她全部精力,可她没想到的是最后杏儿的那番指控直接将她逼入死境。

杏儿跪在地上,咬着下唇,任由江衍奚怎么逼问都没有开口。

直到江衍枫被当做威胁时,她才惊慌道:“三少爷,求求你不要伤害二少爷,奴婢说,奴婢全都说就是了!”她从怀里掏出块白帕子,“那个沈大夫是二少奶奶的姘头,那日奴婢无意中见到两人言行亲密,二少奶奶还让沈大夫不要给郡主用药,说是郡主要是死了的话,二少奶奶再花点心思就又能得到三少爷的欢心,沈大夫有了二少奶奶这个靠山,晋城的医馆就能全听他的了。”

她指着那帕子,说:“二少奶奶甚至早就将身子给了那沈大夫,所以洞房之夜才没有落红!”

江衍奚闻言瞳孔猛然一收,他以为她勾搭上的只是江衍枫一人,原来就连那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沈书辰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那他呢?一直以来,他算什么?

“...胡说,胡说!”身后传来叶锦苏微弱的辩解声,却不想换来的是江衍奚狠狠一巴掌。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眼里已是杀意。

叶锦苏急怒攻心,喉头一甜,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正巧落在了他那身白衣上。

刺眼的鲜红丝毫没入江衍奚的眼,他拂袖转身,命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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