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就应该生活在垃圾堆里。”
叶已然朝我脸上扇了一巴掌,吐了一口唾沫在我脸上不屑的说:“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就应该去死!”
我叫叶秋,叶已然是我的哥哥,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原本我以为我那个天杀的父亲会因为这件事而努力奋斗,但是没想到两天,就两天,我妈尸骨未寒,他就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让我开口叫妈。
叶已然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原本姓周,后来跟我爸改姓了叶,自从这两个人进了我家之后,整天什么也不做,就将事情全推给我,原本我以为这样就算了,做点家务而已,没事,但是在叶已然娶回他现在的老婆高洁之后,这几个人变本加厉,平时让我做家务就算了,时不时还把我当做出气筒打一顿。
你问我爸在做什么?
呵呵,这个人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好像因为犯了什么事坐牢去了,而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去监狱见过他一眼,因为我心里对他只有恨。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同学都骂我是野种,因为我没有妈,也没有爸,并且动手打了我,而我天真的告诉他们我有个哥哥,叫叶已然,在读高中,然后到叶已然面前,想求他帮我报仇,但是叶已然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听完我说的起因之后,他却捧腹大笑的讥讽说:“他们没说错啊。”
我生气的和他理论,问他为什么别的哥哥在自己弟弟受了欺负之后,会帮助自己的弟弟,而你却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嘲讽我,但是叶已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本来就是野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我气得双脚直跳,想出手打叶已然,但是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学的孩子,被叶已然迅速的推倒在地上踹了两脚,然后抱头痛哭。
我恨这个世界,因为他对我不公,他将所有的坏人都分到了我身边,即使我没有犯过过错,他们也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将我收拾一顿,而我能做的,只是抱头蜷缩在角落里,哭喊着我恨。
“叶秋,过来把桌子收拾一下,端点饭去厨房吃了再把碗洗干净。”
说话的人是叶已然的老婆,高洁,是我们市里某个野鸡大学的辅导员,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茬,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是心却如同魔鬼,在她进了叶已然的门之后,欺负我的人就从两个变成了三个,而她还是欺负的最狠的那一个。
因为在她进门两个月的时候,那天我正在厨房里吃饭,然后就听到高洁再外面喊:“叶秋,过来。”等我疑惑的走到她旁边正想询问有事吗的时候,高洁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丢在地上大喊:“叶已然,你弟弟欺负我!”
“什么?”叶已然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里,看了一眼状况,高洁正在床上用杯子蒙住自己的身体,而叶已然不由分说的冲我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之后就是一顿暴打。
那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
也就是因为那天,我被打得骨折,在床上躺了一周有余,而每天还得自己爬起来到厨房里去吃饭,然后又爬回床上。
从那以后,高洁再叫我的时候,我总是担心后怕的站在门口询问:“有事吗?”
我的童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而今天叶已然打完我之后,也是回房间睡觉去了,而我还得站起身到厨房里去洗碗,叶已然进了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房间里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我不敢靠近他们的房间,因为如果被发现,就又将是一顿暴打。
洗完碗之后,就听到房间里叶已然闷了很长一声,随后便是高洁骂他的声音,而我轻声轻步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第二天。
“崽子,还不起床是准备在床上躺尸?”
一泼水淋到我头上,我吓得立马站起了身问道:“几点了?”
“八点了。”高洁淡淡的回答道,然后我仔细一想,今天是周日,家里人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我起早也没用,但是高洁瞥了我一眼说:“你就要高考了对吧?”
我点点头,然后高洁若有所思的问道:“我听说你的成绩很好?”
“嗯。”我低下头,不敢看这个女人,似乎是害怕下一秒她就会将衣服脱掉,然后大喊:“叶已然!”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答应嫂子去复习,然后考个好分数怎么样?”
这种表情她从来没有对我表露过,而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请求,我以为她又有什么阴谋了,急忙往左边移了一下身子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高洁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但这表情转瞬即过的换上一副笑容说:“当然是嫂子关心你呀。”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以为高洁是突然良心发现,希望我考一个好分数,以后再来报答她。
这时候叶已然走了进来,手里还带着几本高考要看的书放在了我的床上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朝高洁说道:“走吧,别打扰人家学习了。”高洁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叶已然走出了房间,而我此时也单纯的以为他们是为了我的成绩着想。
等到高考结束下发分数的时候,高洁和叶已然以家长的身份来到我们学校,而我的成绩不出意料排名全校前十,高洁当即就在志愿单上填上她们学校的名字,而我急了,问道:“为什么要填你们学校的名字?”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还有选择的余地是不是?”高洁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刚想反驳就听见到叶已然说:“小秋,只要你今天随了我们的意思,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怎么样?”
叶已然一脸真诚,然后又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说:“我发誓。”
“真的?”我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会从叶已然口中说出来,但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呢?于是我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高洁她们学校?”
这时我的班主任看了我们一眼,淡淡的说:“因为你的成绩优异,去她们学校的话不但减免学费,还会得到一大笔奖学金。”
“这是真的?”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高洁,而高洁瞪了我的班主任一眼,然后拉着我来到外面说:“这都要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出去跟别人赌博,还输了好几万,我们也没办法了,叶秋,你要是有良心,就帮帮他吧。”
“所以你们就拿我的前途去还他的赌债是吗?”我气得哭了出来,高洁就拉着我的手说:“这样,嫂子答应你只要你今天帮了你哥哥,以后我们在家里就再也不欺负你了,怎么样?”
她也学着叶已然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这时我打断了她的动作说:“不用,只要你们能够说到做到就行。”
高洁释然的笑了笑,然后走进去将正在和我班主任吵架的叶已然拉出来,叶已然一听我答应了,立马以笑脸迎合我说:“叶秋,你真是哥哥的好弟弟。”
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已经暗暗决定,我去大学之后,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而只要我在学校里认真学习,每年的奖学金我都有信心拿到手,再出去打几份工,是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的。
回到家中,我还以为会迎来两个月的休闲时期,一开始也的确如同叶已然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再欺负我,但是好景不长。
这天,叶已然喝醉了回到家中,高洁因为大学还没放假的原因,并没有在家,家里只有我和叶已然的母亲,而她看了一眼叶已然之后无奈的对我说道:“小秋,帮阿姨把你哥给搬到床上吧。”我立马随着她的意思去搬叶已然,但是叶已然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一拳朝我脸上打来,我自然气不过,明明说好的不再欺负我,但是现在却食言了,于是我小心的将他抬到他的床上,而他烂醉如泥嘴中还念叨着:“你这个杂种,还敢跟我谈条件?”
以前他们说我是野种的时候,我没有跟他们计较,但是现在我连我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他再骂我是野种,这相当于把我妈给骂了,于是我将门给关上,一脚朝他的脸踹了过去。
这不打还好,一打我就像停不下来一样,似乎是心里一直窝着的那团火苗,这次彻底被点燃了,然后我直接站到床上,看着这张我无比厌恶的脸,狠狠的踩了下去。
叶已然因为喝醉的缘故,即使被打也不作声,这时候他妈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奇怪的打开门,看到我在站在床上打他儿子,立马跟疯了一样上来抓住我的头发,嘴中骂道:“你个贱种,居然敢打我儿子。”
“就准你儿子打我,不准我打他吗!”我朝她大吼着,将她往后用力一推,事实证明我的力气并不算小,她虽然抓着我的头发,但是还是被我给往后推了几步,这时候我立马下床,狠狠的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居然敢打我?”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试图再抓住我的衣襟,但我哪里能如她所愿,直接冲她肚子踹了一脚,然后再将她推出门外,将门给锁死。
“叶秋!你个贱种!”她在门外大声喊着,但我丝毫不理会,而是看着躺在床上醉成一滩泥土的叶已然,用力的捏了捏拳头,上去就抓着他的衣服,一拳一拳的挥舞着。
我也是愤怒了冲昏了头脑,直到面前的叶已然被我打得像个猪头,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叶秋!你冷静点!”
是高洁,此时高洁的语气十分紧张,似乎是害怕我把叶已然给打个什么样子出来,我刚送开叶已然的衣服,就听到高洁却大喊:“叶秋,别逼我报警!”
“你报啊!”我怒吼着,原本都已经说好了不再欺负我,但是今天喝了点酒,就原型毕露了吗?我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叶已然,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时候我心里突然生起一个念头“走吧,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对啊,他们已经这么对我了,我今天把叶已然打成了这个样子,他醒过来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这样,我还不如一走了之,反正现在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要是出去打工,一个月的工钱也够我生活很久了,而且还不用在家受叶已然的迫害,这已经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做法了。
于是我又狠狠的踹了叶已然两脚,将叶已然身上的钱包给藏在身上,然后打开房门,高洁立马冲了进来将我推到墙上,而我也不甘示弱的直接踢了她一脚,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和身份证,就跑到街上来。
现在是六月,并不冷,而我但是我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也清醒了过来,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叶已然和高洁她们,已经欺负了我这么多年,而我今天不过是打了叶已然一顿,而且她们是一群极其好面子的人,这件事情也不敢出去传,你想一下,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被一个高中生给打成了猪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都不光荣,所以我也不怕他们会对我不利,只要找不到我就行。
我翻出叶已然的钱包,发现里面一共也只有几百块钱,顿时挠了挠头说:“这可难办了。”
原本我以为叶已然钱包里再不济也应该有一千以上的金额,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穷,于是我继续翻着他的钱包,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看着钱包里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然后拿出来一看,某某夜总会消费三千八,我看着纸条上的金额和地方还有日期,正是今天,我当即就怒了,按道理说叶已然在外欠了很多钱还不上,甚至还要用我的奖学金来还,他应该是没钱了的,不过今天这个账单上却显示他消费了三千八,说明他们一直都在骗我,欠钱有可能,但是绝对不如他们跟我说的那么多,不过也罢,钱只有开学的时候他们才打到我的账户上来,而我银行卡也已经带出门了,根本不担心我的钱会被他们给卷走。
于是我将叶已然的钱给全拿出来,将钱包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找了个宾馆准备开个房休息。
这还是我第一次打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天能将叶已然打成一个猪头的模样,简直是大快人心,心里十分舒畅,不过这还不算完,刚才叶已然去夜总会消费的那张纸条,我还会抽个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将纸条从门缝里悄悄塞进去,看看高洁知道了叶已然出去喝酒找女人的事情,看看叶已然是什么后果。
想到了这里,我心里不禁开始暗爽,躺在床上也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而我起床洗漱好之后,想在外面找个活干,我首选只有餐厅,因为这个季节,打暑假工的人不少,餐厅招人一般都是包吃住的,一个月算下来能拿两千多块,没有了吃住的费用,这两千多块再乘以二就是快五千的样子,绝对够我在学校生活很长时间了。
找工作并不好找,特别是我这种以前什么工作都没干过的人,一般老板不是特别差人的话,根本不好找,我找了一下午,基本这边的餐厅都被我给问光了,但是就是没人愿意招我。
“小伙子,你是要找工作吗?”正当我愁眉苦恼的时候,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当即愣了愣,连忙点头。
“我看了你一下午,这边的店几乎都被你给问过了吧?”女人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街角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个奶茶店说:“我们去那里说,可以吗?”
我点点头,然后跟在女人身后,来到奶茶店里,女人看了一眼菜单问道:“喝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钱。”我有些自卑的说道,昨天开房已经花了我五十块钱,现在身上也只剩三百块左右的钱了,而如果我找不到工作的话,这些钱根本花不了几天,这时候女人笑了笑说:“没事,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