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很快来了,在我面前排出一系列文件,“情况对你很不利,项目经理说给了你两百万回扣,警察在你的户头发现了转账记录。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那些钱还给公司,争取量刑。”

“可是我根本没参与诈骗啊!”我真是百口莫辩。

律师瞅瞅四周,神秘兮兮地凑到我面前,“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和那个经理合谋?”

我叹口气,“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怎么可能骗公司的钱?我要那些钱干什么?”

“你现在怀孕了,不是吗?据我了解,你这几年工作赚的钱大部分寄回家给你父母和还在上大学的弟弟,孩子生下来要怎么抚养?孩子可是很费钱的……”

我火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徐律师,你是我花钱请的,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徐律师往椅背上一靠,“不错,律师确实拿钱办事居多,可我不同,我是律师界的一股清流,有罪就是有罪,我不会因为委托人给我钱,就帮他们开脱。”

“我TM没犯罪!”我被气爆了,跟站在旁边的警员说,“警察同志,我请求换律师,我要一个信任我的律师。”

“事实就是这样,你就算换本市最有名的律师来,也不可能有别的结果。当然,前提你要有那个经济实力。”徐律师夹着包走了。

我工作六年,和不少律师打过交道,第一次见这样态度恶劣的,好像我才是要赚律师费的那个。

偏偏这个该死的律师戳中了我的痛脚,我手上的钱有限,又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父母。

最后,我决定打电话给欧景晟。

我没指望他会帮我开罪,他虽是老板,也得给董事们交代,以他公事公办的作风,不可能帮我太多,我只要他给我找个可靠的律师。

他却没接电话。

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是要我自生自灭吗!

我绝望地丢掉手机。

拘留所的牢房昏暗阴冷,我必须抱住自己缩成一团才能入睡。

我那样彷徨,那样害怕,不知该何去何从?

律师说,涉案金额巨大,哪怕将钱还回去,也要判至少一年,我不要我的孩子在大牢里出生。

“我是冤枉的,放我走!”我砰砰砰砸着铁门。

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我的喊叫孤零零地回荡。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自从发现怀孕,各种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我都来不及反应,难道这就是我强求爱情的劫难?

老天爷,你就算要惩罚我,不能等孩子出生以后吗?

我没放弃找人帮忙,电话一通通打出去,我才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

世上的人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看见我出事,一个个要么不接电话,要么三句话不到就挂断,我连个诉苦的机会都没有。

更让我恐慌的是,已经正式立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被转到当地看守所。

狱警告诉我,要做好在看守所生孩子的准备。

不,我不要!

我在心底呐喊,我没做过,凭什么让我和孩子承受这些!

“喂,你就是那个未婚先孕的贱女人?”

背后传来粗嘎的女声,我不明白地转头。

一个肥壮的中年妇女,身后跟着两个竹竿般却一看就很有力气的女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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