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区民警在接到任务后迅速赶到现场,将发生斗殴的迪厅包围了起来。蓝峯此时还在寻找监控室,突然听到了迪厅外面的警笛声,便对钱蜜儿说;“警察来了,如果被捉起来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我觉得左开也离开了酒吧。”

“不会,我了解他的性格,临阵脱逃不是他的性格,再者,就算是警察把他抓回警局,他也会相安无事。”钱蜜儿的手臂搭在蓝峯的肩膀上,由于刚才遭受张兴的重击,身体极为的虚弱。

蓝峯很着急,倒不是怕警察,自己本来就是,不过,计划与事实相驳,本来和钱蜜儿约定引出大姐的人,然后乖乖束手就擒,到了大姐身边必定有一个合理的说法,没想到张兴必下死手,如果不还手,必定会是死路一条,可弄到现在这个境地,也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擒贼先勤王,把左开弄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逼问,让他说出故意陷害他们的事实!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蓝峯不喜欢阴雨天在外,天空被乌云笼罩着,看不到阳光,蔚蓝的天空被乌云一手遮天。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左开百分之九十九背叛了大姐,临海市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的势力固若金汤,他们只是一两只行走在他手掌心的蚂蚁,可是,如果真的想用他们当替罪羊,为何当初不一枪打爆他的脑袋?落下口实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当时,如果左开执意要杀他们简直是随手捏来。

蓝峯觉得自己和一位被抛弃的毒贩同流合污,不,惺惺相惜,前途一片黑暗,却一味的要挣扎,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左开将目光放在屏幕上行走在走廊中的两个人,将一张支票放在服务员手中,站起身将褶皱的衣服抚平;“小伙子,你干的不错,这一百万就算是犒劳你的小费,另外当那两个家伙到这里的时候,你告诉他们,我在黄河大桥上看风景,如果他们也有这个雅兴的话,可以一起来。”

酒吧的一般设计的很复杂,走廊拥挤,交错。如果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悉的话,很容易迷失方向,此外在众多包间中安设有秘密的出口,这是用来警察的突击检查,抓捕。钱蜜儿的手机微微的震动了下,蓝峯想提醒她,但实际上却没有,女孩子的事还是少管微妙。

“到地下室看看。”钱蜜儿指着一个乡下的通道。

两人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最后在停车库的附近看到了一个写着‘保安室’的木门,蓝峯一脚将其踹开,保安室中并没有左开的身影,但是他敢确定左开曾来过,电脑键盘旁边的一个玻璃烟灰缸中,里面的一根雪茄还在燃烧着,左开还没有走多远……

“左开去了哪里?”蓝峯看向站在墙角的服务员,“实话实说,不要逼我出手。”

“左先生说,他去了黄河大桥欣赏风景,如果你们想一起的话可以一起去。”服务员说。他和蓝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之前见过蓝峯暴虐的脾气,所以对他忌惮万分。

“安全通道在那里?”蓝峯正要离开,钱蜜儿却不慌不忙的问服务员,“地下车库附近就有两处,走出去之后便可以从酒吧后门离开。”

蓝峯知道自己的任务失败了,自从左开用枪向他射击的那一瞬间开始,不论他有没有暴露身份也掩盖不住自己这次失败的卧底行动,可是就这样放弃他有些不甘,就像赌场上的赌徒,即便愿意堵上自己的一条胳膊,一条腿,也会相信下一把赢得一定会是自己,这种想法非常的危险。

左开约定他们在黄河大桥上见面可能会是一个陷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陷阱?他并不知道,他不会选择躲避,也没有姑息自己的生命,他现在还算是一名警察,不过,应该再加上一个名衔‘赌徒卧底’他正在和一位老奸巨猾的毒贩玩死亡游戏。

出租车上只有出租车司机和蓝峯两个人,钱蜜儿并不在。她受伤严重,他已经将她安置到一个比较安全的旅馆中。看着车窗外如流水般的车流心里自嘲,自己是什么身份?警察,而钱蜜儿呢?在之前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会扣心自问,将来他会用另外一个身份面对她?

没什么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或者只是一场梦,戏会按照剧本走,梦也会在一个凌晨醒来,人总要面对现实。

黄河大桥在景德区,出租车始终保持着九十迈,不快也不慢,蓝峯没有要求司机加快速度也没有让他将速度换下来,他似乎看到了前方黑暗中的曙光,是死神还是天使,只要去一趟就可以知道了。

出租车在黄河大桥附近停了下来,蓝峯付完钱开门走下车。天空中被乌云密布,相信今天晚上会有大雨也许不会下,总是,人的预感,直觉总不会那样准确,这时候他开始对黑暗产生了畏惧感。因为在黑暗的尽头有什么谁也不会知道,神秘,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起风了,这使闷热的天气缓解了许多,夏天的风是馈赠,人们可以尽情地享受,不再担心像在空调屋中会患上空调病一样。

黄河大桥横跨黄河,临海市垦利县有黄河入海口,这里的黄河横跨度很宽,并且在丰雨期,所以桥下肯定是波涛汹涌。桥头是临海市景德区的管辖范围过了桥就是津县,蓝峯沿着大桥护栏向前走,身边时不时开过一辆轿车,突然,在前方不远处,一个人靠在护栏上,看着黄河。

由于光线暗淡,况且他还背对着他,蓝峯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是,那是左开无误,因为他是雪茄不离手的。蓝峯没有警惕之心,迈开脚步向他身边走过去,这是在黄河大桥上,交通部门的重点收费站就在不远处,摄像头当然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在这个地方左开开枪打死他,那么警方不必要查找他犯罪的证据,可以直接将他抓捕,持械故意杀人罪完全够他吃一个子弹。

“你来了?”左开没有回过头,而是望着河面,其实那里什么也看不见,黑洞洞的一片,“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我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蓝峯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叫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谈谈心。”左开一只手伸进口袋中,蓝峯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还真以为他会丧心病狂掏出一把枪,没想到他却掏出一支雪茄,和往前一样塞进了蓝峯的嘴中,蓝峯并没有拒绝,和往常不一样,这次是左开亲手为他点上,“以前我对你说过,我喜欢站在某做城市建筑的最高层鸟瞰全市,现在我发现,站在光明处窥视黑暗更有意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蓝峯感觉他和左开的行为有些怪异,可以兵戎相见也可以笑脸相待。他总以为他是了解左开的,野心大,心狠手辣,心浮气躁,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孤陋寡闻,太自以为是,就像老一辈教训高傲的小辈‘我吃过的盐要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长。’虽然他没有明着说,但是的确是这样的,他心狠手辣,但是比谁都有心机。

他们开始陷入了沉默,蓝峯的心脏开始沉静下来,能够听到桥下河水的澎湃,黑暗中刮过的暖风,还有背后汽车发动引擎的响声。现在的处境让他想起了香港经典电影《无间道》,在天台上警察用枪指着卧底的脑袋。

“杀死老鼠,秃鹫,蛤蟆的罪名完全可以推到老头身上,为什么还要拖我们下水?”蓝峯直接开门见山,“你没有道理这样做。”

“其实,大姐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你知道那批货为什么会失手吗,是因为拐子本来就是大姐的人,她在试探我,一个和我合作多年的小毒贩会突然背叛我,为什么,肯定会有人在他背后支持。”左开吸了一口烟,“可是为什么我杀了拐子大姐还是选择相信我?就是因为他离不开我,只有我等够掌驮临海市毒品市场!可令我怀疑的是,那批货的确失踪了,不是我拿的,也不是大姐,那会是谁呢?是老头,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在临海市只有他配合我作对。”

“拐子是你杀得,大姐怎么会相信你那批货不是你拿的?”蓝峯说。

“因为我随时把大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带在身边,我会对他说很多话,当然大姐也会知道很多,对的错的,都是,混淆不清,以至于他会以为我身后还有人存在,所以即便怀疑秃鹫,蛤蟆是我做的,也不敢对我动手。”左开说,“大姐会相信他,唯一做错的就是她不知道张兴已经被我看穿。”

“大姐在乎的不是那批丢失的货,而是在临海市的一处秘密制毒工厂,她堵上了一切,一旦被警方查获,或者出现意外都会让她几十年来的奋斗变得一无所有。”左开说,“那可是个宝藏啊,价值数亿元,谁也会窥视,想得到,没有人可以对金钱免疫!我也一样,因为我也是个人。”

“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将不存在的老头实体化,那天带你们去了工厂附近,其实工厂中大姐的一批人已经被我杀害,安插了我的人。”左开吸了口雪茄喷出的烟雾融化在黑暗中,“大姐会派人杀你们,但你们的性命在她眼里是不值钱的,她在乎的是工厂,工厂出了事她会亲自到临海市坐镇。”

“你是想杀大姐?”蓝峯说。

“没有错,大姐一天不除,我就算拿到货,赚到钱也不会安身。”左开说,“山城市是她的老巢,我不容易动手,在临海市就说不准了,况且我已经策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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