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一走出卧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和杜素荣唠嗑的付雪,一怒之下他怒吼道;“为啥把她放出来了,跑了怎么办,你是不是疯了。”

“她很乖,不会跑,我就是看她小小年纪被锁到笼子里怪可怜才放他出来。”杜素荣说。

“圣母婊!有你早晚会坏了大事。”沈军骂道。

此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摔上;“小军,怎么跟你嫂子说话!”

“怎么说话?你看看。”沈军指向站在沙发前瑟瑟发抖的付雪,“我之前对你说过,这个从妓院里走出来的婊子早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沈海眉头一皱,一个飞踢踹中了沈军的小腹,沈军吃痛半伏在地上抽搐着身体。

“海,我只是看她可怜,小小年纪就……别关她在笼子里了。”杜素荣把付雪拦在怀中保护着哀求道。

沈海没有说话,看着付雪,杜素荣,眼中缺少了之前的戾气,杜素荣知道他的性格,不说话也就是默许了,突然,沈军抽出一把弹簧刀,从地上爬起来猛扑向杜素荣,付雪。紧急关头,沈海挡在她们身前,沈军发现是沈海,想收刀,却早已来不及了。

随着血滴滴落地板,沈海捂住了手臂,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但沈海却没为此哼唧一声。

“记住,你拿刀捅我可以,刺你嫂子不行。”

“哥,你糊涂了,她会毁了我们兄弟俩。”沈军扑在地上放声痛哭。

“不是我糊涂,他是我们的聚宝盆,只要挟持住她,我们衣食无忧。”沈海淡定的说。

“我家很有钱,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叫我爸爸打钱给你们,好不好?”付雪问道。

石家庄市公安局办公大厅,依米欣喜若狂的闯进蓝峯的办公室;“组长,查到了,付雪的账户的确在在近期取过款。”

“他们在那个银行办的业务,有没有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蓝峯追问。

依米说;“是在新泰区溪景路建设银行办理的业务,好像是昨天晚上,监控录像拍摄到了沈军。”

“视频截取了没有?”蓝峯问。

“有的。”依米说。

在市公安局监控室中,频幕上播放着一段在银行截取的监控录像。在画面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走进自动提款机前,当时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银行工作人员早已下班,自动提款机前也鲜有人烟,他在左顾右盼后,将一张银行卡插入自动提款机的入口提款,从他进入银行到提款结束期间一共用了十分钟零三十秒钟。

银行的监控设备配置很高,720p,再加上光线充足,即便男人做了刻意的伪装,通过视频放大,清晰度处理后,也能一眼辨认出,此人正是在逃嫌疑犯,沈军。

沈军在取完款后,走出银行,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一路西行。

“认准这辆车牌号为冀AC9999的出租车,调取沿途道路的监控,摸清他是往哪个区开的。”蓝峯说,“他们不可能傻到在自己老巢附近取款,那是自取灭亡。”

一块悬在蓝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二沈的确在石家庄,他们距离见面只需要一步之遥,但是这个见面是多么的艰难。

实际上,就算没在监控中见到两人,蓝峯也敢确定他们匿藏在石家庄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现在,最令他担心还是付雪,二沈在得到想要的金钱后,会不会动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此外,杜素荣已经消失数月之久,她是生是死,也是蓝峯的一块心病。

“组长,案子已经有了进展,你怎么还愁眉苦脸?就不能开心点?”依米笑着说。

蓝峯坐在工作椅上,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依米半伏在工作桌上,似乎是刻意喷了香水,将方圆几米的空气变成了玫瑰味,她托腮笑颜,口吐恵兰,蓝峯有些吃不住了,节节后退。

“时机还不成熟。”蓝峯避开了她的目光,小声回道。

可以说,蓝峯在等待一个时机,那就是二沈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

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起码手心还攥着几个筹码,第一个便是翠树。

但是这个筹码已经出现不稳定因素。二沈到达石家庄并没有对他说,此外,取款方面也没有要求翠树,这个折射出一个不好的信号,他们已经对翠树不信任,不过蓝峯确认警方在翠树这个关键点上的做法没有披露,保密工作做的很完善,再过一段时间,二沈会主动联系翠树。

第二从心理上讲,二沈在连续作案依旧逍遥法外之后,会骄傲,自大,那么一些作案细节会出现纰漏,给警方留下破绽,这次沈军亲自到银行取款可能就是以上推断的结果。据蓝峯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杜素荣的存款是在贵阳提出来的,商汐的则是在山东济南取出,翠树已经招供,均是由他操办。

这曾经给警方一个错觉,以为他们已经到达贵阳,济南,实际上却并不是。

这次在石家庄办案,而且沈军亲自到本地银行取款,实际上是冒险,他们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可能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失去理智。据取款数据得知,当晚沈军一共取走资金二十七万元,这意味着是他们之前做四起案件的总和。

那么,他们会不会贪心不足?他们如果知道付雪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挟持她想她的父亲支付更多的现金换取付雪的安全。

蓝峯断定,这完全可能,这是每一个犯罪者的心理,也是他们的弱点,就像他们会连续作案一般。

依米还是很担心付雪的安全,便说;“组长,沈海,沈军会不会杀害付雪?”

“之前还不确定,现在我想通了,他们绝对不会。”蓝峯自信的说。

“为什么?”

“贪心不足。”蓝峯点上一支烟,说。

翠树戴着眼镜,坐在石家庄警局一间监护室中,狭小的室内只有一张床,还有一扇窗户,通过它,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监护室的门是扇铁栅栏,通过栅栏看到门外站岗的看守人员。

他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兰市还是石家庄?但他确定不是在荻嘉县,那里的天空没有如此湛蓝,也许他在石家庄,脑中隐隐地告诉他。

他的手机在隔壁,林有戏亲自给它充电,待遇良好。他已经和翠树的手机睡在一块了,几乎是寸步不离,每一个微弱的信息,来电提醒都会将他从梦中惊醒,所以几天下来,他没有几个合宿的夜晚,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像个怪人,又像得了红眼病。

桌子上还有一杯换了几次水的红茶,林有戏隔段时间会喝上一口,喝茶会提神,现在他觉得喝不喝茶水也是无所谓,总之就是想睡眠,他发誓,案子侦破后,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来弥补现在的损失,表彰大会,颁奖仪式什么的都是浮云。

看了眼手机屏幕,依旧是黑屏,这难免让他感到失望,其实这种失望到激动再到失望的循环不止一次浮现,他应该麻木才对。‘不’麻木这个词汇不应该放在一名资深刑警身上。

蹲了两个小时,他感到小腹胀痛,有股尿意,茶水喝多了,总会有排泄问题,人之常情,他刚想起身去一下厕所,手机屏幕突然闪亮,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有戏心脏猛跳了下,随后抓起收起跑往隔壁,隔着铁栅栏门递给翠树,然后做个了接电话的手势。

翠树心有领会,接起电话问;“谁?”

“我,沈海。”

“海哥,你这么久才打来电话,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你在那里?”

“我在石家庄和一个客户谈生意。你……也在这里?”

“……你不用管我在那里,我要做一单大生意,老规矩办。”

“没问题,什么时候?”

“到时候再告诉你,我一会更你银行账户,到银行取出钱,打到之前的账户上,记住,小心点。”

“放心吧,海哥,门规熟路了,不会出差错。”

“嗯。”

挂上电话,林有戏从翠树手中接过手机,问;“他说什么?”

“他说几天后会做一笔大生意,要我转移资金。”翠树交代。

蓝峯办公室,空调呜呜的吹着,茶几旁边的沙发上蓝峯,林有戏抽着烟相视而坐。

“老林,看来,二沈的利欲熏心使他们露出了破绽,这次他们别想像上次一样逃脱。”蓝峯说。

“沈海发过来的银行账号我已经看过了,是付雪的不错,看来,真如蓝局所言,二十几万还没填饱他们的胃口。”林有戏抽了口烟,接着说,“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我们得耐着性子,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一定会联系付建国。”蓝峯说。

与此同时,韩亮已经联系上了身处别墅之中的付建国。警局也陷入了沉寂之中,他们只在等待两个电话,等待二沈冲入警方布置好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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