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市第一,第二侦查小组主抓肖邦国的线索,他们绘制出此人的照片在全市范围内进行询问,始终是进展缓慢,没有丝毫的线索。不过,在一月五号当天下午三点多,警方打听到了此人的下落。
肖邦国居住在城关区市区有一套房子,终年居住,并在一家证券交易公司工作,并没有突然辞职,潜逃的迹象,蓝峯认为他可能和二沈没有关系,不过确保万一,蓝峯依旧是通知若风带他回警局配合调查。
对于突然造访的若风,肖邦国一时摸不找头脑,最终迷迷糊糊的被带到警局。
面对蓝峯他反驳道;“我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
蓝峯平和的点上一支烟,说;“请肖先生到局里来是为了求你配合我们调查一起凶杀案?”
一听是凶杀案,肖邦国的脸色瞬间惨白,可能是思维中断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蓝峯笑着说;“肖先生不必紧张,又没说你是凶手,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他看了眼气色平缓下来的肖邦国,接着说,“相信你对九月份发生在兰市的几起命案早有耳闻,我们警方正在侦查这个案子。”
肖邦国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蓝峯说;“当然有关系,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他示意依米将那张身份证复印件放在肖邦国面前,说,“七月份处的时候,凶手用你的身份证复印了一份身份证复印件,并在一只船北街租了一套房子,经我们确定,那里曾是凶案现场,你在那段时间有没有丢失身份证?”
蓝峯这样问也是在情理之中,肖邦国的身份证有可能是自己丢失被二沈捡到又或者二沈调取了他的身份证,用他的身份证办理业务,手续,隐瞒身份。
肖邦国想了半天,最后摇头否认;“我的身份证一般都在身上,没有丢失过。”
其实,蓝峯只是试探性的询问,他有没有隐瞒其中的一些关键细节,之前,蓝峯就叫依米逐一排查七月份左右身份证挂失情况,的确没有肖邦国,由此可见,他和案件并没有关联,那么,凶手用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办理租房登记手续是如何办到的呢?
肖邦国回忆说,由于他工作的特殊性,每天需要办理很多业务,签订很多合同,所以身份证复印件是必不可少的,但记得有一天,公司的打印机出现了故障,无奈之下嘱托助理到办公楼一楼的打印,那里有一家小型的打印门头。
蓝峯将烟掐灭,陷入沉默,二沈取走肖邦国助理的身份证复印件可能是他的疏忽,不过……
肖邦国说;“身份证复印件很重要,这点最助理应该很清楚,应该不会打印多,当然也有可能是打印员的疏忽。”
问题出在哪里?蓝峯推理出三个可能,第一;打印员和助理的疏忽,第二;打印员被人胁迫,第三,助理被人胁迫。
只是在之后的审讯中,蓝峯排除了第一,第三种可能,那么问题就出在打印员身上,他是鬼或者被二沈胁迫。
审讯结束后,肖邦国被释放,蓝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那个复制打印门头上面,根据肖邦国提供的地址,若风带了一队人去了趟西关什字沛丰大厦,也就是肖邦国写字楼的下方一楼。
但当若风带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店铺却早已转让,据现在首饰珠宝店主交代,在七月份中旬这个店面就被他承包。
之前打印老板的行为令蓝峯警惕起来,他对林有戏说,七月中旬,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打印老板将店铺匆匆向外出租,很可疑。
林有戏说;“蓝局的意思是,在6.02案中,打印店老板可能是帮凶?”
蓝峯说;“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胁迫,但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要是被胁迫他完全可以报警或者置之不理,没有必要将店面出租出去。”
林有戏说;“嗯,你说的在理,那么接下来调查中心是否转移到打印老板身上?”
蓝峯说;“我觉得完全有必要。”
经过走访调查,打印老板的真实身份直指翠树。这是个惊天的内幕,也就是说,在兰市二沈涉及的几宗命案中,翠树是个重要的角色,继而推断,翠树和二沈保持联系的几率很大。
蓝峯在之后的一次小组会议上提到,第一,经过走访调查,打印店的老板是六月份下旬突然包下店面,做打印文件的生意,要知道在写字楼下开打印店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办公楼上的公司一般会自己配备打印机,所以可以看出老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盈利,从时间点上也可以印证这一点,他是另有所谋。
第二;我们查到了之前在打印店工作过的打印员,他对老板印象模糊,不过她还清晰的记得是个男人。他的体貌特征和翠树极为相似。
韩亮说;“这个简单,叫打印员工确认下就可以了。”
员工的答案令蓝峯感到兴奋,当初雇佣他的老板就是翠树本人。案件转入一个新的起点,翠树参与过兰市的几宗案子,他们可能还存在联系。
蓝峯说;“联系荻嘉县派出所,秘密将翠树转移到兰市警局。我们要打开最后的沉默!”
第二天,兰市警局审讯室中,蓝峯再次见到了翠树,两人目光交织在的那一瞬间,翠树就知道地下去了头,事情没有必要在沉默下去了。
“好兄弟,彼此之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翠树,你的行为令我敬佩,但是,我给你了足够的时间考虑你的良心是否还在,他们是在杀人,赚的钱是腥臭的,而你,是在助纣为虐!”蓝峯激动的拍着桌子。
“出来混,总有要还的一天,你想问什么?”翠树淡定的回道。
蓝峯重新做回座子,点上一支烟,问;“二沈参与过的案子中,你一共参与过几件?除了兰市,包头,荻嘉县,太原,他们还在那里做过案?”
翠树说;“两件,兰市一次,还有安徽合肥。”
蓝峯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哦?合肥?你工作的地方?”
翠树说;“是的。”
蓝峯说;“确切地点,参与过程,受害者几人?”
翠树说;“安徽合肥,光明路建设小区六栋,二单元,406室,一共杀死坐台小姐四人,夺取财产三十七万零六元。我负责寻找住所,到酒吧,夜总会,桑拿店踩点,寻找第一个坐台小姐,将联系方式交给沈海。”
依米在边上做着笔录,蓝峯接着问;“你是否在兰市西关什字沛丰大厦一楼租过店铺?”
翠树说;“租过,沈海,沈军找到我,说是在太原差点被捕,警察已经盯上他们了,所以办事时小心为妙,尤其是租房手续,我知道六月下旬花钱在沛丰大厦租了间门头,做打印工作,直到有很多人打印身份证复印件,所以,才这样做,七月多,一个公司员工来我店铺打印身份证复印件,那天打印员请假不在店,我亲自打印,多打印了一份,给他们备用。”
蓝峯问;“手机卡也是你给他们办的?”
翠树说;“没错,是我办的。”
蓝峯感到很满意,洗尽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接着问;“你知道沈海,沈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翠树说;“他们警惕性很高,心思也细腻,可能知道我被捕了,可能搬离之前所在的城市了。”
蓝峯说;“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关心的是,你被捕之前,最后一次和他们联系的时候他们,他们所在的城市。”
“石家庄。”
走出审讯室,蓝峯和依米走在走廊中,窗户没有关,阵阵冷风钻进了楼道,很冷,穿堂风刮在脸上很不舒服,有种猫抓的痛楚,依米怕冷,但是她特别爱美,只穿着一件毛衣,下身紧身牛仔裤里面只穿着一件秋裤,不冷才怪。
突然,前面的蓝峯停住脚步,依米赶紧停住脚步,差点撞到他背上。
“组长,你怎么了?”
蓝峯转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米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依米撩头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蓝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你说,翠树会不会在说谎?”蓝峯问。
“为什么会问我?组长,你不是读过犯罪心理学吗?”依米说。
“女人不是有第六感吗,而且放在男人身上最为管用。”蓝峯说。
“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翠树没有说谎,第六感还告诉我……”之后的六个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蓝峯是个求知欲很强的男人,追着问;“还告诉什么?”
“你没听见就算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慢慢体会吧。”依米脸上的玫瑰花绽放了,美丽迷人,“我是说,我忘记带羽绒服了,现在很冷,你的风衣借我穿一下。”
被霸道夺去风衣外套的蓝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然后紧随那道倩影进入办公室,却发现依米的黄色小羽绒服就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