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冰层,冰与火的融合。远处一位老汉正推着一辆三轮推车,他是个聋子或许又不是。在河边的枯黄的草甸中,一场违背意愿的运动正在进行着……

翠莲刚来大姨妈,血滴落在芦苇,河面冰层上,凝固。事后,王强满意的拉上裤裆拉链,点上一支烟,哼着小曲离开了,翠莲脑袋炸了,一片空白,就连肢体也没有了知觉,无视着寒风的侵蚀。

当天下午,她没有选择将自己被王强侵犯的事情告诉翠树,他了解哥哥的脾气,憨厚老实,会气出病来,所以她直接到荻嘉县县派出所报案,令她寒心的事,值班干警非但没有为她主持公道,反而一脚把她踹出了警局。

回到家,翠树发现了她的异常,并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摇摇头,也不说话,直到翠树警惕地发现她下体衣服处的血渍,以及脖颈处的咬痕。

翠树摇着他的肩膀说;“王狗子那个狗球玩意儿对你动手动脚了?!”

翠莲委屈的靠在翠树的肩头,抽搐着哭泣。翠树明白了,推开了翠莲就要出门,翠莲赶紧向前阻拦,说;“哥,不要捅娄子,我没事的。”

翠树说;“老妹,做这种事会遭雷劈的,我不会放过他。”

翠莲看到了翠树眼中从未有过的戾气,冰冷,可怕,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几天,她总是躲在家中,尽量减少外出,但是过日子茶米油盐还是要筹备的,走在街上,村中老太婆指着她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这些委屈,她都憋着。

自此之后,翠莲神经兮兮的,除却做饭,洗衣服,总是足不出户,拿个小板凳坐在门框上,盯着院子中央的柿子树发呆,柿子树树叶已经凋谢,只剩下一两片巴掌大的黄枯树叶悬挂在树枝上,风一吹,坠落了。

翠树也不常在家,冬闲,工地,农田无事可做,按照这个时候,他总是呆在家中,没想到以前的光景她会情不自禁的笑,又会感到心酸,父母过世得早,哥哥放弃了学业供他上学,他是对校园生活向往的,每次都会要求放假回来的翠莲给他讲讲上学时候的趣事。

王强死了,尸体被发现在一处山洞中,下体被砸烂,面部被利器割烂。

晚上,翠莲问哥哥;“哥,是不是你做的?”

翠树摇摇头,说;“不是。”

翠莲说;“你不要撒谎。”

翠树说;“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对你说过慌。”

翠莲对蓝峯说;“我哥不会对我说谎,王强不是他杀的,你们相信我。”

蓝峯说;“就算不是翠树亲手杀死的王强,也有可能是他雇凶杀人。”

翠莲说;“我们家穷困潦倒,怎么可能会有钱买人杀死王强,你们也太离谱了吧?”

蓝峯说;“不花钱,也可能有交情。”他说着将一张照片放在翠莲面前,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翠莲俯身一望,瞬间变了脸色,那个人正是沈海。不用得到她的答案,蓝峯已经知道她认识沈海,但从她的反应上,他们是认识的,况且和他之前所推断一般王强被杀一定和沈海脱不了关系。

蓝峯说;“其实,你最好将你哥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即便你不说,我们最终还是调查到,到那时候,你在想说也来不及了,你上过学,懂得法律,知道从犯该是个什么处分,坦白从轻,你也不希望你哥哥下辈子在牢中过吧?”

翠莲动容了,但还是犹豫不决,蓝峯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既然你断定你哥哥不是杀人凶手,那么,你还怕什么?”

翠莲说;“我知道我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据翠莲反映,翠树现在在安徽合肥,至于工作还不清楚,还有,两人也有电话联系,虽然通话次数很少。蓝峯迅速通知安徽合肥市公安局,恳请他们协助调查,合肥市警方在接到协助调查的通知后,根据特案组的线索,集合大批警力对光明路建设小区进行蹲点包围,做好对翠树的抓捕工作。

翠树没有离开过合肥,他在合肥坐汽车修理,配件专卖,还开了门头。当他出现在便衣民警视线范围的之后,被逮捕,并移交河南省荻嘉县派出所,就在翠莲招供后的第二天,翠树已经被缉拿归案,警方的办案效率不容小觑。

在审讯室中,翠树带着镣铐,身边有狱警看守,蓝峯坐在他对面,对其进行审讯。在外漂泊四年之久,翠树和相片上的模样多有出处,更多的是历尽沧桑遗留下来的痕迹。

蓝峯点上一支烟,也吩咐若风给他递过去一支;“翠树,我们找的你可是很辛苦。”

翠树坦然一笑,吸了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说;“我会猜到这一天。”

蓝峯说;“王强是谁杀得?”

翠树说;“是我杀的。”

蓝峯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他身后,说;“因为四年前的拿起命案,你和你妹妹多年不敢联系,对于你们来说无为是痛苦的事,我想,既然你们做了这件事就也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翠树说;“我承认,王强是我杀的,那个人畜不如的东西该死。”

蓝峯说;“我知道你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揽下来,但是,我们警察也不是傻子,谁是罪犯,我们心里也是清除,谈谈你跟沈海的交情吧,还有,你们还在联系?”

翠树说;“谁是沈海?我不认识。”

蓝峯说;“我知道你重情义,可你考虑过你的妹妹吗?对了,你还有一个外甥女,才两岁,很可爱,你也不想因为你的固执使你妹妹受牵连遭受牢狱之苦,我想你的外甥女也不会原谅你的吧?”

翠树开始动容了,内心在纠结,他不知道说还是不说,友情亲情两边的确是难以割舍抉择。

蓝峯知道火候还没有到,便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给你时间,再好好考虑下,孰重孰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就在警局办公室,你想明白了让警卫通知我,我随时恭候。”说完,他招呼若风,依米离开了审讯室。

依米跟在蓝峯身后笑着说;“组长,你也开始打感情牌了?”

蓝峯说;“人的心脏不是铁打的,也不是石头做的,总有心软的一刻,只是抉择总需要时间。”说到抉择,他不由得压低声线,是啊,抉择却是令人最纠结,最难受的事情。

“组长,你在想什么?”经过依米这一提醒,蓝峯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站在走廊中发神,转头对依米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什么。”

蓝峯在办公室中焦急的等待着,时间过得很缓慢,钟表上的指针在不停的转动,不过每一个声响都敲动着他的心脏,迎合着每一次心跳,他烟瘾很大,习惯性的点上烟,主要是为了稳定情绪,无论兴奋,伤心,忧郁。这次则是焦急。

显而易见,蓝峯对翠树这条线的重视。

若风不理解蓝峯的思路,他问;“峯哥,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找到二沈的下落,将他们缉拿归案,为什么将案子的重点放在四年前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翠树身上呢?难道你想把沈海,沈军所犯的案子都调查清楚?”

蓝峯解释道;“你错了,我们的目标无疑是沈海,沈军,杜素荣,调查四年前的案子无为也是为了逮捕二沈,还有生死不明的杜素荣,若风,难道你看不出来翠树在二沈做过案中的重要性吗?”

若风摇了摇头。蓝峯开始对他解释,翠树不单单是牵扯到王强被杀一案,可能还在沈海,沈军作过的案子中有过帮衬,以上推断不是蓝峯胡思乱想。

蓝峯说,在审讯李春玲的时候,我们得知他是被二沈打电话叫到包头所在的出租房,那么李春玲的电话为何被二沈得知?当然,李春玲在风月之地工作,认识她的嫖客自然不在少数,她的电话应该是有人给二沈的,同样赵美孚也是如此。

第二;据合肥方面的警方反映,翠树主要做汽车修理和汽车配件专卖,沈寿星也说过,沈海也在包头做过此类生意,两人可以有生意上的来往,但走访调查,他在合肥的朋友却没有见过沈海,这有些不合情理。

所以,有以下几点可能;第一;李军极有可能是翠树找刚出狱的沈海帮忙杀害。

第二;二沈和翠树关系密切,在生意上,生活上,甚至在二沈涉及的几宗案件中有或多或少的帮助。

第三;翠树直到二沈所在的城市,具体位置。

就在蓝峯做着推断的时候,看护翠树的警卫走到办公室,敲了敲门,蓝峯示意他进来,说,翠树同意说了?警卫面露惊讶,不过随即点了下头。

蓝峯对若风说;“审讯翠树你就不要去了,你到合肥走一趟,配合合肥警方调查翠树,我觉得他的疑点,此外翠莲也作为重点,我不相信被警方重重包围的人会逃脱。”

太原小店警方抓捕失败一直成为蓝峯最纠结的一件事情,在小店刑警包围的两人会逃脱无疑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是滑不溜秋,狡猾无比的狐狸,第二,他们早就得到了信息,那么通风报信的会不会是翠树或者翠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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