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寿星很好客,妻子也是,他们示意三人坐到客厅沙发上,并给三人其上茶水,沈寿星妻子很符合农村妇女的忠厚老实,开始问,三人是不是儿子,女儿的朋友,三人穿着便服所以一时难以辨认,直到沈寿星提醒了她一句,才胆怯的离开,农村人生来对警察有种莫名的忌讳和敬畏感。
蓝峯喝了口茶水,对沈寿星说;“老伯,今天我们来是为了一宗案子,希望能够配合我们调查。”
沈寿星小声问;“是不是沈海在外面又闯祸了?”
蓝峯没有感到意外,知子莫如父,什么样的孩子,父母再清楚不过了。
蓝峯说;“是的,沈海的确在外面犯了点事情,我们需要了解下他的情况。”他的话语模模糊糊,没有明示沈海在外面犯下滔天大罪,作为父母知道这些一是会接受不了。
蓝峯问;“沈海去年过年的时候回家过年了吗?”
沈寿星说;“回来了,小儿子还带回了女朋友。”
此时,蓝峯心中感到抓狂,难道程海,李军是兄弟?那么带回来的女朋友会不会是李春荣?如果情况属实,那么在他们逃离包头的那段时间应该回过家,这样可以填补案子推理的空缺,蓝峯面不改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经意间便看到了摆在客厅最中央的一副相框。
那是一张全家福,拍摄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五年之内,里面有六个人,除却沈寿星,他的妻子之外还有两男两女,其中那两个男人引起了蓝峯的注意,他们就是在逃的犯罪嫌疑人程海,李军。
虽然情况已经了解的十有八九,但是蓝峯还是没有妄动声色,他冷静地放下杯子,点上一支烟,顺手给沈寿星递过去一支,开始他还是拒绝,最终还是接受了。
蓝峯笑着说;“老伯,那是你家照的全家福?”
沈寿星回头看了下随机笑着说;“前两年照的,正好过年,孩子们在家。”
蓝峯说;“年纪都不小了,应该都成立家室了吧?”
沈寿星说;“两个闺女都嫁出去了,不愿婆家都在隔壁村,两个儿子不争气,一直没有媳妇,前年小儿子带回来一个,我们老俩高兴的不得了。”
蓝峯接着问;“他们叫什么,在那个城市工作?”
据沈寿星介绍,他和妻子一共生育了两男两女,其中,三儿子叫沈海,小儿子叫沈军,两人学历均不高,三年前就一起外出打拼了,之后打电话给家里要钱,说是在兰市开了家汽车配件门头,缺钱,此时二女儿刚出嫁,彩礼钱有很多,沈寿星便筹划着给兄弟两人打去了五万块,之后的三年时间他们除却逢年过节回家里一次,其余时间也就给家里打一次电话。
去年春节,兄弟两人带回了一个女孩,很漂亮,沈军告诉沈寿星是他女朋友,当时他们很高兴,为她包饺子,煮玉米,甚至到镇里下了馆子,在农村带女朋友回家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过年之后,三人又一同离开了,说是公司那边很忙,没人照应不行。
蓝峯根据沈寿星的叙述,他口中的儿媳妇和李春荣的体貌特征极为相似,如果不出差错,此人是李春荣不假,此时她正在包头监狱,而剩下的两个人正是沈海,沈军,犯罪嫌疑人已经可以确定。
不过,蓝峯没有仓促打断沈寿星的叙述,只有掌握更多,更详细的线索,才会有利于之后抓捕工作的展开。
对于沈海,沈军的性格,沈寿星和李春荣,赵美孚的说法一样,程海是哥哥,平时寡言少语,但心狠手辣,弟弟比较活泼,善于交际。
蓝峯对沈寿星说;“老伯,我们警局有点事情相联系两人了解一下,你能不能给他们打一下电话,当然不要说我们在。”
沈寿星一口应了下来,拿出老年机打了过去,遗憾的是,对方的电话始终不能够接通,看样子,多半是手机卡废掉了,蓝峯觉得,沈海,沈军两人对警方的行动早有所警惕,但从换掉手机号这点上就可以窥见一斑。
虽然不能够立即将沈海,沈军两人缉拿归案,但是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两人亡命天涯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特案组在沈寿星家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开始返回,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白昼时间比较短,当然温度也是持续下降,路面又很滑的缘故,所以和来的时候如出一辙,车开得很缓慢。
回到派出所,所长说是要特意请专案组吃顿饭,在县中央的东方大酒店,蓝峯拒绝了,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没有胃口,倒是想赶紧洗个澡睡上一觉。
第二天早上,三人吃着早饭,所长陈琳便行色匆匆的跑到蓝峯的办公室。
蓝峯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胖子气喘如牛,心想会不会有急事,便放下筷子夹着的油条问;“陈所长,你,有事吗?”
陈琳说;“蓝局,我觉得三年前的一桩命案和沈海也有关系。”
蓝峯说;“什么案子?”
陈琳说;“死者名叫王强,荻嘉县人,尸体被发现与一处山洞中,根据法医鉴定,死亡原因是凶器刺穿心脏,此外凶手还用利器捣碎了死者的脸,这个案子在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但是案子一直没有侦破,压到现在。”
蓝峯说;“那你怎么确定那起案子和沈海有关?”
陈琳对蓝峯说,这个疑点还得从一个报案的女性说起,在王强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的一个月,一名女性到荻嘉县派出所报案,说是自己被人强奸了,甚至还脱下自己的衣服当场让警务人员验证痕迹,警务人员觉得此人有神经疾病,便把她驱赶出局,直到王强被杀后,一个干警才对他提及到此事,正当他想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下去的时候,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二点;三年前秋季,这正是沈海出狱的时间,他是有这个作案时间的,并且她还有作案前科,偷盗前所长的电瓶车,横行乡里,臭名昭著。
第三点;王强所在的村庄和沈海所在的村庄相差不远,抛尸现场也距离两个村庄不远,所以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蓝峯感到好奇,问;“既然沈海有作案的可能,为什么案子不一直调查下去?”
陈琳无奈的说;“怀疑归怀疑,但是一直没有证据,此外,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沈海是杀人恶魔吗?谁会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小青年会是杀人凶手?”
蓝峯和陈琳的想法一样,即便凶手在身边,有时候也会被眼前的一些东西所障碍住,分不清现实。在听取陈琳的叙述后,蓝峯决定对三年前的拿起凶杀案申请复查,同样递交上的申请书也很快得到了批准通过。
第二天下午,蓝峯组织召开了一起小型会议,会议内容无非是对三年前的10.05杀人案进行复审,聚焦目标还是沈海。
蓝峯说;“对于10.02案,我们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你们留下的宗卷也不详细,调查起来很棘手。”
陈琳说;“是我们的疏忽。”
蓝峯说;“陈所长也不必要太过自责,我们调查的方向还是王强还有那个疯癫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沈海做的案,那么那个神秘的女人,王强,沈海必定有一定的联系。”
蓝峯决定到王强所在的村庄进行走访当调查,包括亲友,村民,希望能够牵扯出那个神秘女人的下所,此外,蓝峯还有个突发奇想,那个女人会不会一直和沈海,沈军在一块的杜素荣?
村民对王强的印象并不好,体形彪悍,横行乡里而且还好色,村头的一个寡妇说,他每次到小河边洗衣服,王强会盯着她的大腿看,那个无赖还当着他的面脱下裤子露出那个东西向河中撒尿。其中村中的另外几位大龄女孩也说过此事,王强是个流氓,趁黑摸他们的屁股,腚沟,考虑到他身体健壮,人高马大,很多人也就选择忍气吞声。现在死了也是应该,老天睁眼了。
特案组私下讨论,按照村中人对王强形迹的反映,那个疯癫女人被他强奸也在情理中。
次日,案情有了急剧转变,一个女人对若风说,三年间同村的一个女孩被王强强奸了,此时在老娘们嘴里成了话资,茶余饭后便会编成故事谈论,两年前女孩嫁到了外省再也没有回来,同村人说,新郎官很帅气,就是一点不好,头上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此外,她还有一个亲哥哥,叫翠树,两人感情很深,从小相依为命,不过翠树也是在三年前外出打工,村民很少见到他。
经过详细询问,警方得知,被强暴的女人在湖北省,生育有两个女孩,生活美满,考虑到不给她和丈夫的生活,警方决定要她到当地警局接受审讯,之后证词收录后再转到特案组手中。
那人叫翠莲,虽然对王强对她进行强暴直言不讳,但是对其他的事情三缄其口,这对警方的进一步调查造成了极大的阻碍,蓝峯觉得,翠莲一定对凶手作案知情,但是凶手是翠树的可能性不大,从村民口中,他得知,翠树性格懦弱怕事,连只鸡也不敢杀更何况是人,那么,翠树一定和凶手存在一定的关系,假设凶手是沈海,那么翠树很有可能一直和他保持联系,这点很重要,所以他决定亲自对其进行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