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般会唠嗑,会互相倾诉,谈到深处会掉眼泪。赵美孚,李春玲也是女人,也会这样,更何况是两位处于社会最低端的失足女。
李春玲说;“李军是我男朋友,他家里有钱,我们从夜总会相遇,你知道一个女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自个心痛却不说,憋在心里。”
赵美孚说;“你因为自己的身份内疚?”
李春玲说;“我怕失去他,所以放纵他,他喝酒找另外女人我不会干预。”
赵美孚说;“妹子,你的命可真苦。”
两人话语投缘,互相留了对方的手机号码,相约有机会出来在聊聊。回到包间,李军的脸色已经绯红,酒过七旬,他的舌头的大了,挑逗话不断。他们离场后,付给了赵美孚还有另外一位小姐小费几百块钱,很阔绰,出手大方。
赵美孚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入了一个圈套,这次差点让她丢掉性命。
李春玲和赵美孚一直用电话联系着,倾诉苦衷,一天夜晚,李春玲打电话给赵美孚相约在一家酒吧喝酒,唠嗑。赵美孚也是没有拒绝,她还年轻,社会阅历低,也就没有警惕。
下班后,她回到自己的住所,特意化妆打扮了下,到了相约的地点,一家酒吧,不是很喧闹的那种,相反,酒店环境安逸,倒像个咖啡店。到了那里时,李春玲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相对而坐,点了两杯预调酒。坐台女是烟酒不忌口的。
李春玲,赵美孚今天心情不错,酒过三巡,也就话无遮拦。
李春玲说;“妹妹,听说你有过个男朋友,对你还好吧?”
赵美孚抿了口酒;“李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李春玲眼睛一转,笑说;“你之前在电话里对我说过呀。”
赵美孚,先是一愣,随后讪笑说;“你看我的脑子,刚说过的话都会忘。”
李春玲说;“不打紧,你工作忙。”
赵美孚突然想起来,在一次无聊的通话之中,她对李春玲说过了自己的家境,在太原某处商业街,她租有一处柜台,白天进货,雇着一个小女孩看柜台,其中她的男朋友也负责生意,自己则是个甩手掌柜。
当天晚上,两人喝到凌晨两点多,等到走出酒吧时,两人都醉醺醺的,路都走不成了,李春玲对赵美孚说,妹妹你看我家比你家近,租一辆出租车,眨眼的事。赵美孚开始还是拒绝,不过,禁不起李春玲的软磨硬泡,便是答应了下来。
李春玲所在的小区在小店唐荻村唐槐小区的一号楼,距离酒吧没有多少路程,所以出租车很快便到了,出租车停在小区外,两个醉醺醺的女人互相搀扶着下了车,三月份的夜间气温还是很低的,不过酒精在她们身体中发挥着作用,所以两人没有穿外套,反而拿在手中。
两人跌跌撞撞走进小区。天空没有月亮,星星,被乌云遮盖住了,这使得路边的白蜡,梧桐的枝叶触手在幕夜下越加模糊,像一个个鬼魅的触手。
门是李春玲敲得,一分钟后,门便开了,是李军,赵美孚对他并不陌生,之前见过一次面,不过,她还是在门口停驻了会脚步,满脸的尴尬。
赵美孚转头问李春玲;“李姐,军哥在家?”
李春玲说;“之前不是对你说过嘛,没关系的,都是熟人,还扭扭捏捏个啥。”
赵美孚还是犹豫不决,李春玲在后面推搡着,说;“快进就去呗,外面这么冷,可别冻着了。”
赵美孚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走进客厅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等瞳孔适应了日光灯的光线,才看清楚,那个人正是程海。
赵美孚讪笑着说;“海哥也在啊?”
李春玲反手关上门,笑说;“海哥和小军共事,一起出来做生意,住在一块,哎,你别光站着,坐啊,别客气,就当是自己的家。”
虽然三人对于赵美孚来说都不算陌生,算然和程海,李军萍水相逢,但李春玲给他以安全感,再说,谈笑风生的李军在之前也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坐在沙发上,李春玲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之后和她并排坐在一块。
这次,四个人再在一块却没有了之前在酒吧的热情,都不说话,客厅寂静的可怕,赵美孚断在手中的水杯没动过,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她偷瞄了下坐在对面的程海,李军,不禁毛骨悚然,在两人眼中她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也许,女人的第六感的确可靠,直觉告诉她,赶紧离开,可是她的身体,语言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不是酒精的缘故,现在的她反而格外的清醒。
最后,还是李春玲打破了僵局,她笑说;“妹子,今天叫你来我家主要是为了你喝多了独自回家我放心不过,另外,还有一件事请求你帮忙。”
赵美孚问;“李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咱俩还分什么求不求的客道话。”
李春梅搂过赵美孚的肩膀说;“行,那姐姐我就直说了,小军和海哥呢正筹划着在咱这儿开间酒店,只是缺点钱,想向你借一点,你看中不?”
赵美孚说;“李姐,你看我一个坐台的,能有多少钱?”
李春玲说;“你在和姐说笑,你都和我说过了,在商业街上有个柜台,能不赚钱?”
赵美孚一脸难堪,说;“我是有个柜台,但是现在生意不好做,没多少钱入账,要不然我也不会到酒吧坐台。”
程海没有了耐心,直接从对面沙发上蹿到赵美孚对面,亮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说;“少他妈废话,不拿钱,我让你死在这里。”
赵美孚被程海的突然威胁吓得脸色铁青,她刚想喊救命,脖颈处的冰凉感让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蓝峯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问;“你把钱给他们了?”
赵美孚说;“还能怎样?我都性命不保了,还在乎那些钱?”
据赵美孚反映,她的银行卡中一共四百多块钱,这是她的所有积蓄,她虽然开着柜台买鞋,在酒吧坐台,收入还算可以,但是她开销也是大,几乎是入不敷出,所以几年下来也没有积攒多少钱。
赵美孚说;“当天晚上,程海便出门了,拿着我的银行卡,我知道他去提款,此外,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赵美孚没有说谎,但是这点钱引发了程,李的暴怒,他们没想到精心策划后绑架了一个穷鬼,按照之前的习惯,他们轮番对赵美孚进行暴打,蹂躏,却没有杀死她。
他们要放大先钓大鱼。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未成年少女被骗进了魔窟。
蓝峯说;“被你骗来的女孩叫什么?”
赵美孚说;“林晶晶。”
蓝峯问;“她是你的同事?”
赵美孚说;“她也在我所在的酒吧坐台。”
当天晚上,赵美孚拨通了林晶晶的手机号码,那个单纯的女孩没有提防她,三十分钟后,便来到了小区。当她被程,李两人用绳索捆绑住后才明白,是最好的姐姐欺骗了她,可是为时已晚。
程,李取走了她的银行卡,并将里面的四万块现金取空,面对林晶晶的苦苦求饶,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她。
赵美孚对特案组说;“我永远记着那个梦魇般的夜晚,还有恶魔与天使的脸。”
程海逼迫赵美孚杀死林晶晶,他将匕首放在她的手中,笑着说;“从她的脖子划过去,我们就不杀你了。”
窗户被窗帘掩盖着,蓝绿色,其实外面是墨黑色,还有风的呼啸,带点寒气。
赵美孚杀死了林晶晶,最后看着她被碎尸,溶尸,取出的肝脏被两个恶魔吞噬掉。
蓝峯问;“他们为什么食用她们的肾脏呢?”
赵美孚说;“他们认为肾脏是最好的补品,所以在杀完人之后,食用掉,这是李春玲告诉我的,她也吃过,她被打过胎身子骨虚,所以两人让她吃,她也没有反对。”
对赵美孚审讯结束后,蓝峯要求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和胡斌,若风,依米,以及从太原连夜赶到的小店分局局长进行案子的下一步讨论。
会议上,蓝峯对在座的干警说;“案子调查到现在,凶手的作案动机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程海,李军两人杀人完全是为财,我相信他们流窜在社会上还会作案,终究是社会毒瘤,我们要尽快对他们进行抓捕,但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李春荣,在李春玲,赵美孚口中均没有此人的线索,那么,和我之前提出的一个疑问相同的是,两人在太原小店逃离警方的抓捕后,是否直接到了兰市?”
若风说;“杨春燕也没提及到程海,李军两人有过受伤的迹象,我猜测两人可能在某处城市滞留养伤,之后到了兰市作案。”
胡斌说;“那么,在离开太原后他们究竟去了那里,是否还做过案,这是个疑点。”
蓝峯说;“现在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还是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第一;程,李两人的作案路线,第二;两人的社会关系网。第三;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对于以上三点问题,蓝峯做出了部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