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峯说,在甘肃,包头,太原四个发生过命案的城市中,我们没有从赵美孚,李春玲口中听到关于杜素荣这个名字的出现,那么,可能性有两点,杜素荣是在兰市被程李两人胁迫,犯罪范围只是在兰市范围内,第二,她在某一个城市被程李胁迫,在兰市,她进入城关区洗浴城的高档洗浴中心配合程李的作案,那么整个线索中断了,在程李两人离开太原之后究竟有没有作案?做过几起?有几名受害人被害?我们就无从得知了,此外我们对三人的身世背景也是一无所知,所以总的来看,案子还是棘手万分。
蓝峯情不自尽的点上一支烟,部署接下来的工作。
第一;将审讯放在李春玲,赵美孚身上,详细了解程海,李军的性格,身世背景,社会关系,理顺线索,寻找蛛丝马迹,以配合警方的抓捕工作。
第二;与各地方警方加大联系,做好案子侦破互助配合调查,只要有三人的线索,包括路人报案,银行卡可疑取款,手机卡办理店,重点是案件发生地,武都,包头,太原还有兰市,这点不能疏忽。
最后,蓝峯决定亲自做两件事情,第一,到案发现场看一下,也就是荻村唐槐区进行现场调查,虽然时间过去时间很长。第二,继续对从犯李春玲,赵美孚进行审讯。第三,抽调包头市公安局关于程李的相关作案宗卷,与兰市9.02案相对比,作案件集合分析。
会议结束后,蓝峯要求胡斌留下商谈一下关于特案组的工作,休息场地的安排问题,蓝峯说,现在所住的酒店距离警局有一段距离,来回很不方便,当然也对案子的调查也有不小的阻碍,希望胡局安排他们在警局工作,休息。
对于蓝峯的要求,胡斌感到意外,为难。其实蓝峯的威名不只是限制在临海市,在全国都小有名气,在警察圈子里,他曾经亲自操办并侦破的几个案子被传的神乎其神,此外,9.02案也就是程海,李军特大连环杀人案,中南海方面很重视,相关领导亲自发话鼓励特案组和9.02专案组,蓝峯的背后更有山省省厅厅长林栋梁的支持,官途前景一片大好,政治影响力不可小觑。
这也是包头市委书记特意招待市委,市公安等各部门相关人员好好招待特案组成员的原因。
不过,蓝峯既然执意要在警局办案,休息,他也不好再拒绝,马上招呼相关工作人员将他的办公室收拾了出来,给特案组办公。
中午简单吃过依米定的外卖后,特案组三人在办公室中各忙各的,外面气温在锐减到零下二到三摄氏度,还刮起了风,呜呜作响。坐在办公室中却不感到丝毫的冷,原因是,开着暖气。
阳台上的一株吊兰郁郁葱葱,这个物种在这个季节能够保持靓丽的外表,完全归咎于环境。
蓝峯正翻阅着手中的宗卷,包括斯琴,赵丹,胡秋平,王娟生前的照片,基本信息,很漂亮,再翻一张是现场勘察时的照片,血肉模糊,血腥不堪。
四个活生生的生命凋零,未免不是一种悲哀,她们生前是失足女,不是下贱,而是生活所迫。
王娟,这个来自偏远山区的可怜女人,没有接受过教育,只有小学文化的十九岁的漂亮女生,在洗浴中心工作,出卖着肉体,收入应该可观,但是,当程海将她的银行卡插入提款机,输入带血的密码,里面只有伍佰存款!怒气冲天的程李杀死了她,肢解后,残肢被扔入硫酸中,残渣被她的好姐妹李春玲倒入便桶,和屎尿一同流入了下水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下午五点多,依米坐不住了,从电脑前站起身,扭了下腰对蓝峯和若风说;“哎呀,腰疼死了,坐久了会患上腰间盘突出还真是不假”
若风插话说;“不止会得腰间盘突出,还会有颈椎炎,痔疮什么的。”
依米嘴一撇,说;“若风,你真恶心。”
若风摊手,说;“我实话实说而已。”
依米说;“才不想和你聊呢,组长,我饿了,出去吃吧。”
蓝峯的脸黑到了底,像刚涂上锅底灰,犹豫不绝的说;“那个……那个,还是订外卖吧,我认为,觉得还可以。”
依米聪明透顶,直到蓝峯在拒绝,心疼他那点工资,但是,听话可不是她的风格,眼睛一转,一个坏心眼打起算盘。
她对若风说;“若风,我听说包头有很多名吃哦,要不要出去吃一次?某人小气的很,人家拼命为他工作,鞍前马后,他还不体恤一下部下。”她眨巴着眼,一脸的可怜兮兮,“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好同事?”
若风不知道是陷阱,对依米的免疫能力也是为零,他说;“是啊。”
依米接着问;“朋友之间会不会互相满足彼此的愿望呢?”
若风点头;“嗯。”
依米高兴的跳了起来,面前的愣头青终于中了圈套,她笑着说;“那咱们出去吃饭吧。”
若风被依米拽着衣角往外拖,他难以想象,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尖子兵,会被一个女孩拖着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美食对依米的诱惑力使其身体中的洪荒之力爆发。
蓝峯说;“想了一下,我还是和你们一块吧,自己一个人在警局也是怪无聊的。”
若风这才知道中招,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全部都是狐狸,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包头的饮食特点具有浓郁的西北风味,及以羊,牛和各种面食为主,样式各种各样,在包头城市西部的西部的钢铁大街,环城路,南门外大街都有特色小吃的餐厅,最终依米选择了一家大排档,看来她还是有良心的,宰人不宰彻底,和其他高档餐厅比起来,这家大排档的价格比较便宜。
可惜,若风的打错了算盘,依米哪像女孩子!饭量和两个大汉差不多。
欲哭无泪的他突然想起了蓝峯的一句话‘有她在,我们会破家。’当时他还天真的问,为什么?蓝峯直言不讳的说,她有两个胃。
依米自从跟着蓝峯混了一段时间,相互熟悉之后,开始原形毕露,之前的腼腆,内敛不见了,脸皮贼厚!贼厚!贼贼厚!!!吃!吃!就知道吃!!!
不过言归正传,包头的小吃还是真是美味,饭桌子上摆着不下于十种类型的小吃;风干牛肉干,酪蛋子,胡乳达,皮条拉石头,成绩思汗铁板烧,刀切酥,拔丝奶豆腐,拔羊驼……重头菜还是小肥羊火锅。
天色已晚,三个人走出了大排档,依米打了个重重的饱嗝,开心的说;“组长,若风,今天好饱啊。”
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乱花钱呢?”
若风说;“特案组就你一个女生,随你开心吧。”
包头是钢铁重镇,环境污染是自然,但是今天的天空深邃,星光点点,月亮也挂上了苍穹,月牙的两端有两个星星的守候。
若风说;“米子,刚才你说,朋友之间要互相满足彼此的愿望,是吧?”
依米仰头微笑,问;“是吧。”
若风说;“给我和峯哥唱一首歌吧。”
依米背后蹦蹦跳跳,说;“好吧,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可是很少唱歌的。”
依米选择了一首李玉刚的《刚好遇见你》原来女生唱也是那么的好听。其实她唱的歌一直都很动听。
我们哭了
我们笑着
我们抬头望天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我们唱着
时间的歌
才懂得相互拥抱
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
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离开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十年的期许
如果再相遇
我想我会记得你
依米的嗓音甜美,细腻,仿佛有一只天使在耳边叮咛,又想再喝一杯蜂蜜,细细品尝有槐花,枣花,油菜花的醇香,一直甜到心中,久久不能够忘掉。
第二天,特案组成员起来的很晚,当然也不算那么晚,七点三十分,和平常比起来是晚了很多时间,三人在用过早餐之后,决定到案发现场,也就是程海,李军杀害四名女性的凶案现场,在李春玲被太原市小店分局刑警队抓捕后移交包头警方后,她指认出了凶案现场。
现场房间荒废已久,但是还保留着警方发现时的原状,为了案件的侦查工作,警方封锁了现场,当初的痕迹一直保留到现在,方便调查的现场标注一直也没有撤销,这完全归咎于包头市市公安局当初的重视,保护。
蓝峯决定和若风走一趟,依米在警局整理宗卷,此外陪同他们的还是市公安局局长胡斌,胡斌还对当初面对凶案现场是的感触。
他说;“我从警这么多年,完全没有碰到过如此血腥的现场,凶手简直没有人性,是狗杂种!”
专车走走停停,路口,红路灯区,堵车处,人群熙攘处都会停停。走走停停,时间也就流逝的很快,最终,车停在了案发现场,那是一个小区,依旧有人居住,但由于是老区,发生过命案,居住的人很少了,闲置地的房子倒是很多。
三人下车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