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伏柳很无奈,绞尽脑汁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扯着袖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竟然对着伏柳哭了,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我只是想这些时间受来的委屈哭出来,没想到我居然就对着伏柳了!
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眨眨眼睛眼泪又挤出两滴。
“行了,没人笑话你,你还是孩子,对长辈哭一哭怎么了?”伏柳估计是受不了我哭下去了,揉揉我脑袋。
幸好这是在包厢里,除了了伏柳没有第二个人看见,好吧,我把青云给忘了。
“我不哭了,不用擦了。”我心虚的打掉那只手。
伏柳把手帕扔给我,“小孩子还真是爱变脸...”
深呼吸,刚刚他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见,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伏柳,我总是忍不住倾泻我所有的情绪,我乖乖坐好,手里死死篡着手帕。
“行了,哭也哭了,好好想想你去了洛阳要干嘛吧。”
“去洛阳之后,找他们的据点,我只是去找我二叔,你要干什么我尽量帮就帮,没能力做到的事我不会去的。”
哭完了,脑子也清醒了,伏柳这个人怎么看不想会是拉着刚认识没两天的徒弟到处跑的好师傅。
“他们去找龙脉,你也去,我带你。”
果然,伏柳去冲龙脉去的,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我随意的点点头,心里默数我腰包里的灵符够我用多久。
“昨天这里来了一些奇怪的人,你知道吗?”伏柳突然问这个,我皱眉,哑着嗓子,“不知道,我也是今天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伏柳说话没头没尾,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又收回眼神。
“那些人可能是黑宗的,”伏柳顿了顿,“你知道黑宗吗?我就是被他们算计才受的伤,闭关刚出来,我就被偷袭,然后就碰到你了。”
伏柳简述了一下来龙去脉,然后我发现,我就是最大的冤大头啊。
心里有个小人在诅咒那天晚上那个客人,我咳了一下。
“那天晚上,来了个人,指明要找张叔,我偷听了他们的话,他们打算把锅往我身上甩,第二天他们就跑了,二叔也不见了,然后你就都知道了。”
我感慨了一下,还真没有人比我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伏柳笑出声,抬手又来揉我头发。
“那还要感谢一下他们,不然你这个徒弟我可要找很久。”
我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我真倒霉。”
“你说什么?”伏柳耳力惊人,挑眉道。
“没有,我说清风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地方我知道,但是我一直不清楚这个破阁到底干嘛的。
“等这次洛阳事件结束了,我带你了解一下。”
所以你现在就待命吧。伏柳的话可能还有这个意思。
“哦...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没皮没脸的哭了一顿,我跟伏柳的亲密度长了不少,心里没那么多怯意。
“说。”伏柳揉揉眉角,隆起眉头。
我想了下措辞,“第一,你干嘛找那么多孩子?”秀梅和青云的说法我有点不大相信。
“第二,我这身体是什么情况?”青云说的什么先天灵气,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第三,我拜你这个便宜师父,是不是不等于进你这个门派。”这两种意义有很大不同,一种倾向于个人,一种倾向于门派,这我一定要弄清楚 。
“看样子你知道的不少,鬼林子里少了一只关了几百年的厉鬼,在你身上吧。”伏柳灌了一口包厢里自带的茶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我这样告诉你吧,”伏柳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好听温润的声音道。
“我找这么多孩子,你已经从秀梅那里问出来了,那是真的,拜师典礼不是作秀,都是正儿八经的程序,你要是不懂就多看书,你的体质确实罕见,不然我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你那边的事你不用多想,事后我肯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最后,你只认我这个师父,跟我这个阁主没关系。”伏柳给我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我听。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伏柳呼出一口气,“好了,我睡会,你自己听广播,到站了叫我。”
“噢。”
我自个在琢磨伏柳说的程序,那个我知道,从书上看来的 。
好像都是以前的一些门派沿用的东西,师父把自己一滴心头血放徒弟身上,徒弟出事了或者怎么样,师父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同样,这心头血既能关键时候能被徒弟拿来救命,师父也能在徒弟叛变的时候让徒弟爆体身亡。
我转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伏柳,他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嘛?
我靠!他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点生气,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狠狠的瞪了伏柳一眼,好像这样我能减轻点气愤。
心里有点堵,木已成舟,你就不能先告诉我吗!
手里撕扯着那张可怜的手帕,尽管它已经变的皱巴巴的了。窗外是移动的风景,还好,我不后悔,好吧,主要是我打不过伏柳,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等我厉害起来了,我就反客为主,心里哼了一声,便宜师父都说我体质罕见了,我肯定能比他更厉害的 。
广播适时的响起,我推了推伏柳。
“我们到了,醒醒。”
我就碰了一下,伏柳就睁眼了。
“走吧。”伏柳起身,清醒的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只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