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小石子咕噜噜的滚出老远,戛然而止。

我抬眼,心不由得一慌。

伏柳。

他就这么站在那,像是在专门等我一样,我挪开步子,心里毛毛的,完了,我心虚的低头,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过来。”伏柳温柔笑着,没有任何责怪或者质问的意思,我低头没看见,倒是附近几个路过的女学生红了脸。

我磨磨蹭蹭小步小步都走过去,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底气。

怕什么,他逼着我拜师,完了还不让我出去,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心里这么想着,胆子就大多了。

“你想回来,可以告诉我,我安排邪少过来陪你,你突然不见了,邪少可急坏了。”

伏柳平平淡淡的说,一口一个邪少,反正就是不说自己,我低着头,心里还是不屑的“切”了一声。

还是重重的点头,伏柳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在渐渐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头的叫卖声跌宕起伏,热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仗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伏柳顺手给我买了两个烧饼当早饭,我大口大口的嚼着,满嘴的油香,大手牵小手,一大一小一起走在大街上。

“你过来干嘛?”我吃着最后一个烧饼,胆子也大了,就没那么多恭敬。

“找你啊。”

伏柳回答的理所当然,就像自家孩子出去玩然后被父亲带回家了。

“我要去洛阳。”我突然说,我一定要去找唐明她们,她们肯定知道什么,不去一次我不会甘心的。

伏柳斜瞟了我一眼,不过我没看见,“可以,但是你不能单独行动。”

“你不会跟我一起去吧?”

“既然你都提出来了,那为师就勉为其难带带徒弟好了。”伏柳一点都不客气的带入师父这个角色,一口一个为师那是叫一个的顺畅。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

“行,师父,您老就带带我,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弟子我出了事您脸上也没光。”我说的阴阳怪气,伏柳确是一脸理所当然。

不过伏柳这么一打岔,我心里半点紧张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跟着伏柳聊聊天,扯扯闲,完全没有开始我对伏柳的警惕心理。

跟着伏柳走,毫无意外的,这个气大财粗的大爷带着我坐上了当时那个年代极其奢华的火车。

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包厢坐下。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活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

伏柳一脸淡定,拉着我怕我看着看着就又弄丢了。

“师父师父!这个火车怎么跑那么快啊?”

我一脸惊奇,嘴里也是没谱的叫唤,这火车下面两条长长的轨道,然后它就那么跑起来了!

“你安分点儿,别掉下去。”伏柳恨不得两只手抓着我把我拖回来,我已经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窗外的一个戴着红袖的工作人员挥着棒子让我进去。

我慢悠悠爬回来,挤到伏柳身边,坐在绿油油的座位上,这会人不多,耳边稍微清静点了。

“哎呀!”脑门突然上挨了一下。

伏柳收回手,“毛毛糙糙的,像什么话!”

“哦...”我挨着伏柳坐好,手里捂着腰包,里面有我花大价钱买来的灵符。

“师父,现在我们去哪啊?”

“洛阳。”

“现在?”

“不然还要等到你睡一觉到明年再去吗?”

伏柳是个行动派,我暗戳戳记下了。

火车呼啸的前进,虽然速度也就那样,我过了把新鲜瘾,就开始构思到了地方该怎么办。

唐明会在哪我心里大致有数,以前的时候,唐明记性不太好,经常会拿个小本本记账,地点,人事,钱财,一清二楚,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偷偷摸摸看唐明的小本本,然后偷改数据,做点假账。

在洛阳,唐明的落脚点不多,我还去过一次,就是不记得路了。

“到了洛阳,你准备干什么?”伏柳声音平稳,我听了随口道,“去找她们的落脚点。”

我的目标只是二叔,她们要干什么,与我无关。

不管是唐明也好,龙脉也好,还是算计我们的那个人,我根本就想不到解决办法,就像二叔说的,我这个人呢,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一堆,关键时候还能掉链子,我连拖油瓶都当不了。

“然后呢,找了之后呢?”伏柳可能听出我的意思,大费周章的去找人,然后就没了。

我想不到前因后果,转头就对上伏柳的眼睛,我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的说,“我不知道。”

“你平时做事就是这样?”伏柳挑眉,“动摇不定,毛毛糙糙的做事?”

“。。。”

伏柳等了一会都没什么动静,偏头一看,我靠着窗户发呆,眼睛好像还有可疑的泪痕。

“喂喂喂?”伏柳吓了一大跳,拧起眉头,认真思索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吓着了这个刚来没两天的小徒弟。

大衣口袋里还有一块不知擦过什么的手帕,伏柳摸出来擦掉我眼角的泪。

“男子汉大丈夫,掉眼泪像什么话。”伏柳从来没安慰过人,从来也没人敢让他去安慰,伏柳不拿刀劈了对方都是好的。

我抽抽搭搭的说,“可我只是个孩子啊...”我像是找到了发泄了出口,伏柳轻轻的擦干,我立马又哭出来了。

我这么一说伏柳像是懂了,我只是个小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孩子。

伏柳轻轻的拍着,我靠着伏柳怀里,埋头痛哭。

我哭的脑袋瓜子也不大清醒,只记得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我当时可不知道伏柳是个什么样的主,后来,伏柳就拿这破事笑了我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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