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迩走到墙角,拿短刀在墙上扎了一个洞。然后对李晓云道:“我能够使用的剑意,大概就是墙上这个洞的形状,当然,护手和刀柄部分没办法给你展示。”
李晓云点头,表示明白,在第一天,师傅就给他说了,剑意的样子是固定的,从第一次将感悟到剑意,那么,基本上就不存在改变的可能。
“这样,我们不用你师傅的思维去理解剑意,换个角度。我们暂且相信有灵魂的存在,灵魂这个词只是一个代词,指的是另一个我们并不熟悉的自己。或者,你可以把他理解为,潜意识。”为了方便李晓云听清楚,司空迩的语速不快,关键地方还会给李晓云留一两秒时间思考消化。
听完,李晓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无法和灵魂直接沟通,只能隐性的交流,它能传达给我们一些必要的信息,比如,人们所谓的危机感,紧张感,都暂且归纳为它给我们的信息。剑意就是我们知道灵魂所持有的武器后,由意念提供给他的武器,剑意的使用,可以暂时理解为,另一个你拿着武器战斗。因为无法沟通,我们并不知道它想要的武器是什么模样,但是我们可以使用不同的武器,逐个尝试,比如你的陌刀。”
司空迩说的这些话让李晓云想起了自己直觉,在平日里没有什么感觉,一旦自己置身险地,跟着直觉做事总没错,就像那只和他做过交易的灵兽,他凭直觉相信这只灵兽可以交流,所以他从藏身处跳了下来,并开始了为莫叔叔复仇的计划。
“好,当我们找到最合适的武器的时候,我们就和灵魂达成了某种意识上的统一,我们可以借此给灵魂表露我们的意思,他也就可以用他的剑协助我们战斗。”最后一句话说完,司空迩补充道:“这只是一种帮助你理解的方式,里面虽然有很多漏洞和不合理之处,但剑意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暗自揣摩了一下,李晓云忽的回过味来,这是师兄对剑意的理解,也就是说:“师兄你领悟剑意了?”
“哈哈哈,前几天刚刚稳定下来,虽然威力不及你师傅,不过好歹有了些进展。”司空迩淡淡一笑,这事却不再多提。
司空迩来到永乐城的五天后,就完成了识玄,参加了淬体仪式。第二年,将玄力彻底稳固下来后,他开始了冲击,短短两个月,从识士初阶一跃成为为晓士巅峰。这样的晋升速度多亏了他在稳定玄力时下了不少功夫,以及对玄力的理解远超常人的理解。
成功步入晓士后,司空迩便找人切磋,打算加深自己对玄力的理解,为冲击悟士做准备。如果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下去,他早就在永乐城内成为有名的人物了。然而,切磋时他遇见了闻一字,并败在了她手里。
作为永乐城第一个有希望成为悟士的人,却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败给闻一字后,就一直在钻研剑意,死皮赖脸的缠着闻一字,怎么赶都赶不走。
他又不愚笨,在接近一年的努力后,才成功体会剑意,在他自己看来,做了这么多努力,要是还没能领悟剑意,那才是天怒人怨。
李晓云羡慕的看着司空迩,突然间,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境界,修为甚至选择武功的改变,都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啊,你和我师傅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司空迩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叮嘱李晓云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把武艺练好,不止是为了领悟剑意,我也是玄士,知道玄士的战斗方式还是离不开这些基本的招式。”
整个上午,司空迩一边和李晓云训练,一边扯着话,和往日比到是轻松不少。倒是闻一字在把李晓云的总结看到底四百字时,忽的笑了笑,把这一摞总结丢到一边,埋头呼呼大睡起来,因为李晓云只有前三百字是中规中矩的总结,而后面的这一大段,完全是随便从书上抄来的桥段。
闻一字见这个徒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先前李晓云和尤卫交手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进步非常明显,既然能教的都教完,再没什么能阻止她睡懒觉。
李晓云每天上午去师傅那里练习武艺,下午则摸索特性的使用方式。就在这样不间断的锻炼中,时间飞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明天就要离开永乐城,去灵兽的地盘生存了,今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趁着这个时间,李晓云也难得的休息一次。
一下午的忙活之后,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背包静静的蹲在门后,李晓云伸了个懒腰,悄悄凑到薛怜儿身边。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怜儿手中的书只有最后几十页,很快就能看完。
等最开始看书的那股新鲜劲儿过去,李晓云对看书这事儿又提不起来兴致了,索性趴在桌上,轻轻吹着怜儿手臂上细细的寒毛。
咚,寒紫霜一脚踹开门,脸上绯红,看样子似乎喝了不少酒。在隔壁屋子里传来的起哄声中,极不情愿的对李晓云喊了一声:“爸爸。”稍微顿了顿,又冲薛怜儿喊道:“妈妈。”
李晓云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又赌输了?”
“能不能不提这事,老娘这就去赢回来!”恶狠狠甩下这句话,寒紫霜嚷着跑了回去。
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林雨清和张罔打赌的事被院子里的人知道了,最开始的风波过后,百无聊赖的寒紫霜加入了他们。哪知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原本张罔和林雨清玩的时候,还担心别人知道后说闲话,选的惩罚都比较轻,一般都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也是寒紫霜自己作死,第一次玩的时候,张罔两人有意让她赢了一回,哪知她竟强迫张罔叫她妈妈,最后张罔妥协了,寒紫霜笑得好开怀,然后一直到今天,寒紫霜都没能再赢几局,她的下场自然异常凄惨。
除了张渐,其他人都被他认作了长辈,甚至有一次,张罔让她在院子里大喊:张罔是我最爱的亲爸爸。从此两人就杠上了,只要张罔落败,寒紫霜也是绞尽脑汁的折腾张罔,玩得是不亦乐乎。
薛怜儿将书合上,坏坏一笑:“孩子他爸,我们去看看?”
“我靠,怜儿你变了。”李晓云无语的看着薛怜儿,而怜儿则是嘻嘻一笑,拉着他去看张罔他们几人打赌。
李晓云粗暴的踹开门,只见张罔的屋子里东倒西歪的坐着十四个人,原来整个院子就差他们两了。
“来来,一起玩。”张成笑个没完,给两人找了凳子,旋即又跟着几人闹起来。
这么多人,显然不再适合猜故事情节了,他们早就改玩骰子,三个骰子扣在碗里被铁山摇得直响,觉得差不多了,铁山把碗摆在桌上:“来来,三个骰子,多少点?。”
“刚刚谁帮我认的的女儿啊,连孩子他妈都找好了。”李晓云坏笑着,想了想:“十六吧。”
张罔笑道:“当然是你雨清姐这么没节操啊,我给你们说说规矩,猜中了点数,就准备被罚吧。”
“这么坑!猜中了还罚?”
“哪里坑了?”张成递了一碗米酿过去:“来来,猜中了不要怂,你第一次玩嘛,我们会很仁慈的。”
在几人陆陆续续的说出自己的点数后,寒紫霜指着桌上的碗大喊一声:“你再给老娘出十点,老娘当场就把你给吃了。”正准备开盖,张罔忙把她拦住:“你慌什么,这里不是还有怜儿没猜么,好歹是你父母,这都不等了?”
随手递了一根鸡腿过去:“你先吃着,待会儿才有力气继续认爹。”
“我认你大爷。”寒紫霜接过鸡腿一口咬下去,全没有淑女的形象。说起来这也不怪她,被余君长堵了一个月的门,在院子里都要憋发疯了,难得有些可以玩乐的东西,她自然是要玩个尽兴。
薛怜儿想了想:“我也选十六点吧。”
“好了好了,准备开了,眼睛睁大。”张罔刷的把碗拿开,两个六点,一个四点,不正是十六点么。
“我靠,铁山你大爷。”李晓云一口酒喷出,神情幽怨的看了一眼铁山,铁山一阵哈哈大笑,其余几人连忙围了过去,不知道在悄声商量着什么东西,不过从他们不时爆发出的笑声,让李晓云倍感压力。
几经商议,张罔忍着笑,故意咳了一声,悠悠道:“经过我们商量,罚你们两喝三大碗酒。”
李晓云松了一口气,三碗酒而已,小意思。
然而等他喝了两碗下去,张罔才贱兮兮伸过头来,仿佛怕被别人知道似的:“你和她,交杯酒!”
李晓云险些把酒喷出去,艰难的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罔:“哥你逗我呢?我这·······”看着被喝完的两碗酒,李晓云感觉自己被坑了。
“别啊,这个还是看在你们两新加入游戏,是所有提议里面最轻的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提议,你自己问林千机去。”张罔贱兮兮的笑着,林千机性格沉闷,难得他提一次意见,再加上李晓云两人新加入,考虑到种种,就选了他的建议,至于为什么,张罔不认为林千机会解释。
没想到林千机张了张嘴,思考了一下语言,竟然为李晓云解释起来:“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没有赶上,只好让你再表演一次交杯酒。”
“我靠,千机大兄弟,你这是脑子秀逗了吧?谁给你说的我和怜儿结婚了。我今年才十八!”李晓云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这家伙都哪里打探来的消息啊?
林千机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张罔:“你哥给我说的,我看你们都住一起了,居然信以为真,怪我太天真了啊。”
张罔捂着肚子一通狂笑,却不做解释。
“别怂嘛,等下给你个特权,要是林千机猜中,我们把惩罚机会让给你好不好?”张成叼着鸡腿,一边给李晓云满酒,一边笑道。
李晓云咬咬牙,心里想了一番:“还有铁山,这摇的都什么鬼东西出来。”
“不行!”
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铁山的抗议显得微不足道,铁山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晓云会把他也拉上,这躺枪的滋味可是很难受,当即从一旁取过一个大坛子:“来来,既然交杯酒,怎么能用米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搬回来的高粱红,新婚嘛,不醉不归。”
“铁山,你这又是何苦嘞?”李晓云简直欲哭无泪,心想着等下一定不能放过这家伙。
看着碗里的清酒,一股香醇的酒味充斥着鼻腔,再看了一眼准备起哄的一帮人,一咬牙:“怜儿来。”
挽着她的手,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李晓云连喝三大碗下去,还没到十秒钟,李晓云甩甩有些昏沉脑袋,这酒劲儿未免来得太快了一点。不过李晓云并没有计较,一把抢过装骰子的碗,一通乱摇后,一股酒意涌上脑门儿,冲几人霸气道:“我猜十六点,再中我就去行房了!”
几人微微一愣,都跟着起哄,薛怜儿也喝得不少,脑袋晕乎乎的,听李晓云说这话,本就绯红的脸上更添了一分红润,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喊道:“我也猜十六点,中了我也去行房。”
顿时,屋里一阵起哄声,等他们闹够了,张罔才将碗掀开,不由得一声叹息:“唉,闹不成洞房了。”
“几点?”李晓云已经醉得不行,原本他就没什么酒量,上次去壳大会还是喝得米酿蒙混过关,这次可是实打实的高粱红,酒劲岂是米酿能比得上的?
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十点,李晓云见和自己没关,正准备离开,忽的想起,铁山和林千机这两个家伙不正是十点么。便指着两人一通大笑:“你们两,一个都跑不了,快快,老规矩,三碗交杯······”
话没说完,李晓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湿凉的地板,李晓云纳闷儿道:“诶,我怎么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