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跟随风珉飞过了大半个中境,风珉刻意放慢了速度,本意是让白止见一见中境的地形,因为剑门会有让弟子外出历练的功课,熟悉地形就变的尤为重要。但无意间,风珉看了看白止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服,还有蓬乱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衣服虽然不脏,但破破烂烂,胸前还有几片醒目的血渍。于是在一个叫“映雪城”的地方下落,来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面。
“那里来的两个叫花子!快!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一个矮胖的中年,长相富态,挥了挥手里的烟袋,不耐烦的对着两人说。
白止有些不快,正欲上前说些什么,风珉伸手拦了拦他。而后凭空变出一块令牌,看不出什么材质,给人十分坚硬的感觉,上面用纯金写着“狂刀”两个字,丢给了店主。
店主看了看令牌,突然变的像丢了魂一样,立刻跪在了地上,抱住白止的小腿。抹着眼泪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两位是狂刀门的仙人,还望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白止露出厌恶的眼神,看向风珉,风珉冷哼一声:“给我师徒二人挑两身合适的衣服,听清了就快滚!”
店家连忙点头,跑到后面,不过多时,取出两件美轮美奂的素色袍子说:“两位,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布料,还请笑纳!”
白止和风珉换上衣服,瞬间感觉像变了两个人,宛如一对父子,皆长相俊秀,可惜头发还有些凌乱。店主见状连忙说:“二位仙长,小的已经让人在后边烧好热水,您看要不要洗洗?”
风珉表情依旧冷酷说:“还算你识相。”而后在店家的引领下去了浴池。
白止和风珉泡在水里有些打趣的问到:“师傅,你平日看起来那么温和,想不到居然有这么一面。”
风珉笑了笑说:“什么一面?你想说为师也有坏的一面么?这店主可不止这一处生意,他算的上这城里最有钱的了吧,可是他从不干好事,仗势欺压邻里,我幼年贫困,最见不得这种人。这店主十分胆小,狂刀门是这附近杀人不眨眼的一个小势力,我这样吓吓他,也算惩戒。哎,平日里在剑门,做个掌教,要事事注意言行,出来倒是很轻松。”
白止也笑了,不过他同样更深刻的认识到,这世界是拿实力说话。
一共过了三日,白止终于远远看见一座山,直插云霄,心想这就是剑门么?可一点不比东荒的山小。风珉带着白止直直的飞到山腰,说来也奇怪,远处看这山,虽然雄奇,却并不像有人居住,但一入山中仿佛变了天地。
一条很长很长的白石台阶,从山脚断断续续通向山腰,一个巨大的牌坊立在那里,上书“剑门”。牌坊后面是一个很有规模的广场,能稀稀疏疏看见几个人在练剑。
广场后面是一座宫殿,宫殿很高,很大,殿身通体白色,上有青瓦,像是经历了无数年之久。门口立着几根主子,柱子上有龙凤附着,充满威严,正中一块金边黑匾上写着“剑宫”。宫殿门口摆着一块大大的石碑,碑上什么都没有写,却散发着一股神秘气息,透着沧桑。
风珉带着白止来到石碑前,对着石碑拱手弯腰,而后才进了大殿。
白止学着风珉的样子拜了拜,也跟着进去了。如果这时白止注意自己的脖子,他就会发现,石剑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华。
一入殿,大殿两旁分别摆着两个凳子,凳子上坐着四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中还站着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白止定神观看,这少年比自己高那么几分,一身锦衣华服,容貌十分俊秀,看起来神采奕奕,不多想,定然是个富贵公子。
风珉入殿见状,微微对着几个老人拱了拱手,说:“不知几位长老在此恭候,是门中出了什么大事么?”
为首的一个老人摸了摸胡子说:“我们几个老骨头本不该叨扰掌教,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也事关剑门。”
“不知三长老有什么事情?”风珉态度平稳的问。
“来,羽公子,见见我们掌教”那老人对华服少年说道。
那少年走进俯首拜见风珉:“见过掌教”
这时剑门三长老说:“掌教,我知道你不愿意收徒,我们本不该干涉,但你门下只有笑人一个,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收了这个徒弟,你看如何?”
风珉皱了皱眉头:“我收徒一向看缘分,门中师兄弟那么多,劳烦长老还是找别人吧!”言辞有些冷意。
众人面前,三长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带着些怒意说:“掌教,你知道羽公子姓什么吗?他姓轩辕!”
风珉听到这个姓氏,先是一惊,而后怒意更明显了,心想:“又是天上这些所谓的神明!哼!”
然后声音有些大,能明显感受到怒意的说:“三长老,我收徒什么时候看人姓什么?我这个做掌教的难道还管不了自己收不收徒弟!”
三长老脸色有些发青,一旁的轩辕羽也有些尴尬。场面瞬间充满火药味。其他几个老人也都有些坐立不安,这时候与三长老对坐的老人突然说:“掌教切勿动怒,三长老也是看掌教门下弟子稀少,这才替你选了一个良材美玉”
“四长老,我并非无徒,止儿,来见过众位长老,这就是我新收的徒弟!”风珉对着白止和四长老说。
四长老看向白止静静打量,心道:“这是哪家的孩子,竟然有这般资质!”轩辕羽也打量了下白止心里想:“这个人看起来不弱,呵呵,人间也不尽是酒囊饭袋,有意思”同时嘴角露出有些冷的笑意。
白止虽然搞不清场面形式,但依旧走上前,说:“见过各位长老”
那几个老人也纷纷像白止投来笑意。四长老见状想了想:“三哥,不如你收了羽公子如何?要知道你在门中辈分也是极高的。”
三长老似乎对这话很受用,仔细想了想说:“羽公子,你可愿意拜老朽为师?”
轩辕羽露出笑意:“能拜您老为师,是我的福分。父亲把我交给您,您能收我为徒,那当然是在好不过了。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完便跪下,对着三长老拜了三下。
三长老笑了笑说:“好徒弟,快,拜一拜你的掌教师兄,还有和你这个新到的师侄打一声招呼。”
轩辕羽闻言有些尴尬对着风珉说:“弟子轩辕羽,拜见掌教”至于白止,他倒是没有看一眼。
风珉冷哼一声:“起来吧,回去记好门规,你既入剑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门规森严”
轩辕羽继续笑着说:“多谢掌教提醒,弟子定然熟记门规!”
随后众人散场,风珉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白止穿过剑宫大殿,来到一个规模不大的院子。院子很干净,有四间房,院中有一颗核桃树。核桃树下摆着一个石桌。风珉说:“止儿,这就是剑宫弟子的住所,我门下只有三个弟子,现在只有你二师兄住在这,以后北面的房子就交给你住了。”
风珉话音未落,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风珉头上。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色,被劈的有些焦黑。风珉扶了扶头发,大声道:“风笑人!你个孽徒,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