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珉看着雷蛟的必杀一击,心里十分的沉重想到:“师弟,剑门交给你了,但愿你能护住剑门的众弟子,我又欠你一回啊。”又看看远处落在地上的铁剑,突然想到什么,剑落的地方,不正是自己给白止布下的结界么?
风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成败要系于那孩子了。”于是传音给白止:“小兄弟,不要怕,走出阵法,捡起你父亲的剑,看到那蛟龙胸口处的伤疤了么?对着伤疤偏右一公分的地方,刺下去!”
正在震惊的白止突然听到脑海里传来风珉的声音,稳了稳心神。眼神里露出果断,说:“好!”
白止走出风珉的阵法,捡起铁剑,剑身很烫,刚一入手白止手上的皮肤就被灼伤,发出嘶嘶的声音。白止咬了咬牙,握紧铁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湖面的雷蛟冲去。
雷蛟望向这个少年,有些熟悉,又有些惊讶,但并不把他当回事,心想:“想冲过来,先受我一击!”
白止来到湖边,纵身,把剑尖对着雷蛟狠狠一跃,这时雷蛟嘴边的黑色闪电光球发出第一击,向白止飞来。面对自己无法闪避的致命攻击,白止很绝望,看来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风珉呢?躺在地上,用左手凝聚出一把火形小刀,划破右手手腕,念道:“以吾之血,加持汝身!”然后传音给白止:“不要怕,不要躲,相信我。”
白止听到传音后有些安慰,鼓足了勇气,继续向前冲去。就在雷蛟的攻击刚刚要打到白止的时候,白止手里的铁剑散发出点点红芒,把白止团团包住。这红芒硬生生吃了一击,白止只觉得心神有些恍惚,然而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远处的风珉呢?吐了大口的鲜血,心里想着:“一定要来的急啊,我可撑不过第三下啊!”想完也不管伤势,继续拼命捏着法决。
雷蛟看见白止挡住了自己的第一击,大为吃惊,继而又喷出第二击,第二次攻击气势更为强大,攻击刚至,白止周身红芒就消失了大半。白止只觉得浑身酸麻,但像第一次一样,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风珉呢?像是被什么打中一样,竟然飞出去几米远,然后又是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而法决似乎也没有力气在捏了。身体瘫倒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白止的一剑。
这次雷蛟真的慌了,发出阵阵嘶吼,灭世的最后一击,即将发出,然而胜负往往就因为那微不足道的一瞬,就分出生死。在灭世第三击发出的须臾之前,一把铁剑透过雷蛟的心脏。有丝丝鲜血,带着缕缕的闪电,顺着伤口留了下来。
雷蛟嘴边的黑色电球也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逐渐变小,而后消失不见,雷火石,也像是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不再散发闪电。白止松手,掉进了湖中,雷蛟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水中的白止,叹了口气化成人形,胸口有一把铁剑透背而出。
雨呢?也终于停了。
雷蛟缓缓的站在水面上,看着白止,一言不发。风珉强撑起身体,迅速赶来,看着雷蛟,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峙了一会儿。
“不甘心啊!死在你们这群卑微的盗贼手上”雷蛟终于忍不住说道。
白止听见盗贼,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头。
风珉看了看白止的神情说:“他说的没错,我们就是盗贼”
雷蛟同样看出白止的不情愿说:“少年,你们不是盗贼么?我修道千余年,这雷火石也在我手上千年了,你们这些诡诈的人类,总用一些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幌子,来强取豪夺,最后都死在我的长枪之下,你们的行径和盗贼有什么分别呢?你们今天若是败亡了,难道也不是活该么?”
白止闻言,心生疑惑:“难道我竟然这样可恶么?”
风珉听到雷蛟的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
雷蛟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说:“你这人倒是不坏,肯承认自己是盗贼。可悲啊,我因为这石头变强,如今也因为这石头陨落,想要,你们拿去吧。”说完把雷火石丢给风珉。
又说道:“哈哈哈,人类不愧是最阴险的生物,死在你们手里我并不冤枉啊,不过你们自己又何尝不可悲呢?这世间生灵万物,你们能真的相信谁呢?就连你们同类,恐怕都没法信任吧?我从生到死从未向同族出手,你们呢?我来这山谷三百余年,从没有伤害这谷中生灵,你们才是这世间真正最凶狠的野兽啊!哈哈哈哈!”
说完,雷蛟的身形开始渐渐消散,不过多久便消失殆尽,只留下一杆墨黑色长枪,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宝石。
风珉捡起宝石和枪,把宝石递给风珉说:“没想到,这雷蛟竟然诞生了一丝龙性,难怪这般强横,这龙魂石你留着,若是机缘足够,会对你有莫大帮助。
至于这长枪,里面邪性未除,等我磨灭了这邪性在给你。你不必推辞,这些东西对我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帮助。你也不用介怀那雷蛟的话,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可言,唯有强大己身,方能立足于天地。”
白止闻言,说道:“谢前辈!”
风珉温和的笑了笑说:“还叫前辈,我又没死。”
白止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兴奋的说:“谢师傅!”
“哈哈哈哈,从此你就是我风珉的三徒弟!”风珉笑着说。
师徒二人回到住处,风珉取出雷火石开始疗伤。毕竟他真的伤的不轻。白止呢?躺在树下,默默的回忆方才的战斗,回想雷蛟临死前的话语,不久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天后,师徒二人站在山谷上的悬崖,默默注视这布满迷雾的幽谷。白止想到自己三年前绝望的下落,发誓定要修一身术法,为父母报仇。风珉看看这个自己几经生死的地方,不由感慨万千,又看了看自己刚收的小徒弟说:“止儿,我们该走了。”
白止看了看山谷,又深深的望了望东边的方向。转身,和风珉一起消失在了去往剑门的道路上。
这山谷本没有名字,人们因为它云雾不散,称其为幽冥谷。万年后,又有人因为白止从这里出发,又叫它“起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