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的疼痛,也没有预想的恐惧,躺在地上的白止终于在惊愕中睁开了眼。看了看周身,依旧的伤痕累累,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天,一层化不开的浓雾,遮住了视线。

此时的白止周身还有层淡淡未消散的蓝色。白止想了想了胸口的凉意,取出从小佩戴的项链。一个外貌很普通的绳子上拴着一个用石头打磨的剑,灰色,甚至有些粗糙。这怎么看都像是穷苦人家为孩子制作的简单挂坠,材料甚至有些廉价,很普通的石头。

白止还未来的急细想,周身传来强烈痛意。只得放弃心中的疑惑打量四周。这是一个雾气缭绕的地方,十米之外不可见物,两侧有悬崖怪石,地面上长满了各类草本,依稀可见还有些粪便。

“还不算坏,看来我命不该绝”白止有些欣喜的想到。

这时白止听到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顾不上疼痛,捡起遗落在一旁的铁剑,匆匆寻声走去。终于,在大概两百米外,一条小河顺着山崖缓缓流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白止小心翼翼的接了一捧水。刚一入口,清澈,甘甜,带着凉意把舌头团团包围。当水入腹中,也许是久不见水,自己又有些失血过多的缘故,白止竟然觉得周身疼痛减缓了不少。

喝完水,白止有些忧虑,依照自己下落的时间来看,自己想短时间上去是不可能了。甚至这辈子,也都无法上去。

“没有死,已经不算糟糕了”白止自我安慰着:“可怎么才能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呢?”

突然白止想到自己看见的粪便,也许这里有些野兽,小动物什么的,如果能抓上几只,那么最重要吃饭问题便得到了解决。可又看了看周围化不开的浓雾,自小在东荒长大的白止明白,这并不是个捕猎的好时机。可是谁又知道这雾什么时候散呢?也许永远不会散呢?

考虑了很久很久,白止看了看眼前的小河,于是他决定等。白止盘腿坐下开始思考:“追杀我的两个人究竟是谁?”

“父亲真的是那个白衣人杀得么?没错,他把父亲的死描述的那么清楚,一定是他!”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难道父亲曾经犯过滔天巨罪?不,不可能,大家都说父亲是好人!”白止越想脑子里越发的乱,最后长长的吸气,呼气。心中笃定:“我才不管,我只需要记住!他们是我仇人!我只要活着一日,就不会放弃!”

也许离开东荒的时候,仇恨在白止心中埋下种子。而如今,这颗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流逝的飞快。转眼间,天渐渐黑了下来,白止起身环顾自周,露出笑意。这久久不散的浓雾终于在夜色将至的时候逐渐淡化。伴随着月色,终于浓雾散尽。

与白天的冷清还带有些许死寂不同,夜晚的山谷显得分外热闹。时不时有几声鸟鸣,刚走几步白止就看到有野兔在奔跑,有青蛙躲在草地里觅食,有猴子在山石之间攀爬,飞跃。

这里的空间呢?也远不像心目中的想象的那么小,甚至很大,远处有片林子,近处山石之间有多处道路。总之,夜晚的一切一切让白止的心情变的分外的好。原来一切还并不糟糕。

“咕噜,咕噜噜”白止的肚子传来响声。白止咽了咽口水,把目光瞄准不远处的青蛙。于是附身,悄悄从后面绕过,然后猛地一铺,一个肥肥的青蛙就握在了手里。用同样的办法,白止又捉了几只青蛙,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开始烧烤。

许久,娃肉入口,十分鲜嫩,口感肥美,而且带着丝丝暖意,进入腹中。白止吃的很尽兴,饭饱后,白止靠在书上,抬头望月,静静发呆,有些神伤。

“嗷呜!”“嗷呜!”两声不同的狼嚎从不远处传来,扰乱了白止的发呆。白止悄悄顺着声音走去。

远处林子里的一片空地,两只特别的狼,相隔十余米,似乎正在对峙着。白止有些不明白狼不是群居动物么?而且这两只真的是狼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金色的狼。想不明白,索性不管,继续看了下去。

终于在一阵对峙无果后,两只狼同时跃起,扑向对方,然后狠狠地咬在了一起。与正常动物打斗的场面不同,这两只狼,也互相厮杀一阵后,同时选择了快速后退,然后伺机而动。就这样,两只狼,你一来,我一回数十次,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的深深伤痕。依照目前情况看,两只狼必然不死不休。白止本想着离开,毕竟和自己无关,可突然看到在两只狼的不远处,有一处闪闪的光点,定眼望去,一株草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月光草?这难道就是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的月光草么?据传月光草是疗伤奇药,还能帮传说中的修仙者增长修为。”对两只狼争斗的理由白止似乎有些明白了。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样子,白止决定留下来,继续等待。

两只狼的战斗持续了很久,终于两只狼都有些撑不住了。白止一点点的靠近,然后缓缓的等待。

两只狼的腿都有些颤抖了,白止有很强的预感,就在下一次,将分出生死。月色中,两只金光闪闪的狼再次扑向彼此!胜负只在须臾,一只狼被直中咽喉,然后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还活着的狼,像个人一样看了看倒下的敌人,然后仰天长啸“嗷呜!”而后缓慢的走向月光草,这时白止动了,铁剑在月光下泛出点点白光。仍旧是一击必杀,倒在地上的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止,也许是因为不甘,又也许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总而言之,像是带着不甘,重重的倒下,沉沉的死去。

白止喘了几口粗气,尽管只有一击,却也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和力气。白止看了看月光草,沉默了一会儿。是啊,这世间也许本就弱肉强食,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我,别人不杀我,我也同样会去杀别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准备伸手去取月光草。突然一股杀意顺着风,从背后传来。白止猛地转身,然而却为时已晚。

一只金色的狼带着染血的双眼,一个猛扑,把白止扑倒在地。白止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装死。为什么?动物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智慧?原来,自己还是不够小心。白止只觉得巨大的力气压住自己的身体,一只利爪,狠狠地嵌入自己的胸口。现在的白止已经不是曾经的无知少年。他没有放弃,手里还握紧父亲的铁剑,他在等待机会,他很笃定,这匹金色的狼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个用力侧身,白止躲掉了致命的一咬。然后身体承受的力气变小了不少,他明白机会来了。于是猛地一脚踢在了金狼肚子正中。趁着金狼一个趔趄,猛地抬手,刺剑。

一把剑就这样刺透金狼的身躯,它似乎还有些不甘,仍旧压了白止许久,才缓缓倒地。

谁会甘心呢?谁能甘心呢?谁配拥有甘心呢?有的只有胜利留下的果实。白止感受到胸前伤口流下的血液已经浸透衣衫,迅速的拔掉月光草,吞了下去。

就在这时,蓝光又现,带着猩红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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