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天天犹如一个等待判决的罪犯一样忐忑不

安的等待着宣判结果。

我不敢再找大志玩了。

我躲在办公室里随时竖起耳朵听着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走过去又走过来。

我觉得我有了特异功能,耳朵特别灵。

我在所有路过我办公室门口的脚步声中,能准确的判断出哪个是他的脚步。

我的心就这样跟随着他的脚步走进这间办公室,再走进那间办公室。

多少次我幻想着大志推开我办公室的门,含情脉脉的来找我说:

“小羽我也喜欢你!”

他还有可能会轻轻的拉着我的小手说:“咱们恋爱吧!”

一想到这个场景,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美滋滋的深呼吸。

一个星期过去了。

大志非但对我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有意在躲避我。

他不再来摸我的刘海了,也不和我开玩笑了。

他似乎特别忙,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我一遍遍的拉开门看看走廊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像特务接头一样鬼鬼祟祟的溜到俞姐房间问她到底给大志说了没有啊?

可是俞姐说,第二天她就说过了。

又是一周过去了。

我快要发疯了。

我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我要出击了。

我犹如一名战士一样绑上敢死队的红布条冲上前去,我要为自己的爱情坚守阵地了。

快下班了。

我像小猫一样静静的爬在办公室窗边,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大志同往常一样,推着自行车刚要骑上去离开单位。

我急忙拉开办公室的门,百米冲刺跑出去拉住他自行车的车把。

义愤填膺的脸憋得通红,像公鸡打鸣一样抻着脖子对他喊到。

“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他犹豫了一下,尴尬的看看周围。

用眼角扫了一眼激奋的我,慢慢的转过车把,跟着我回到了办公室。

我还没等说话,就委屈的哭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直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劝我的意思。眼睛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我使劲咽着唾沫擦着鼻涕,把自己的鼻子都擦的生疼,我用力的咳嗽,好让自己能正常说话。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一句一顿的说:“大志哥,我喜欢你,我天天都特别特别想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像一个大姑娘一样,不羞怯,不害怕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大志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他慢慢的转过头,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甚至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有点想笑,可没敢笑出来。

他干咳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同时收敛起了那个想笑的表情,配合着我的“庄严”。

大志严肃的,语气很温和的说:

“俞姐都给我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好感,”

“可是这不可能”

“你知道我们年龄相差太多,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啊。”

“我们俩的家境完全不同”

“我们家的情况你是了解的,我根本给不了你一个像样的生活,甚至我不敢保证我这一辈子能达到像你现在的生活水平”

“再说你爸爸是我的领导,这样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你现在年龄还太小,正是学习的时候,我希望你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这样的结果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泼到了正在烧红的火炭上。

我感觉我整个身体哧哧的冒起了白色的烟。

我的心瞬间结了冰变成了蓝色。

我的爱像魔鬼一样突然从温柔的驱壳里破茧,化身成了青面獠牙的野兽。

我猛然站起来狂吼着指着他说:

“你虚伪!你就是个伪君子!”

“你说来道去找出一大堆的理由不敢直面我对你的感情是吧?”

“你像个胆小鬼一样在一切世俗面前你退缩了是吧?”

“对,我们年龄是有差距”

“可是我是单身女人你是单身男人吧?你没有结婚,我也不是第三者对吧?”

“我们是不是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年龄有差距就不会产生感情了吗?”

“年龄有差距的爱情就不能算是爱情是吗?”

“对,你们家穷”

“可我都不怕你凭什么害怕?”

“谁说生活不会改变,只要自己愿意去努力争取,生活又不是模具里倒出来的,不可能一成不变的。”

“我爸爸为什么出来当兵,也是因为家里太穷。要不他怎么会十四岁的年纪还没有抢高就去扛枪打仗了呢?现在他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过得非常好吗?”

“对,他是你的领导怎么了”

“难道领导的孩子就应该不顾忌自己内心的感情去找门当户对的人家以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拿给别人去赞赏是吗?”

“说了半天你的那些理由根本就是推脱的借口”

“只有最后一条所谓对我的劝导可算是真心话吧?”

“我看你是嫌我没有学历配不上你这个高材生是不是?”

“我还告诉你,我会努力学习的,你不是说我年纪小吗”

“那正是我的资本,我有的是时间考上大学,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哦!哼!”

我都被我自己像是要慷慨就义一样的演说吓到了。

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演讲的天赋哦!

我真切的感受到一个女人在真爱面前可以产生不可抗拒的能量和胆量。

但最终我还是像战败了的士兵一样,感觉自己溃不成军,丢盔卸甲的哭着冲出门跑了。

第二天,我不想再上班了,我对上班再也没了兴趣。

我告诉爸爸我感冒了,想自己在家准备随时随刻尽情的大哭几场。

正在家自由自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有人敲门。

嘴里骂着是谁这么讨厌,这个时候赶着来看悲情大戏的吗?

一开门,大志进来了。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没好气的说:“你来干嘛啊?来参观别人是如何为了你在这里变着花样的哭是不是?”

大志笑了,跟以前一样伸手摸摸我的刘海。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摸,我的心一下子像是点到了穴位一般,瞬间露出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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