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西餐?
他说得这么兴奋,看来还是蛮在盼头的。我呢,怎么办?顺从他,还是自作主张?
顺从他,他必定更加高兴;自作主张的话,他又会怎么样呢?不高兴,或像父亲拂袖而走?
即使他拂袖而走,也不怕;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独立养活自己了,有他没他一样能够活下来。再也不是当年要上初中还得求校长的同情来免除杂费的,当年母亲确实做了些什么吧?
所以直到今天母亲一直还是耿耿于怀啊!——要找男人,千万别找你爸的那种!为了抛开麻烦则一走了之,一点儿不负责的男人注定没有好下场。虽然母亲一直盼望着对方的不好下场,可是听说对方又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还活得不错。于是本来就沉迷于麻将的母亲嗜赌如命。
这能怪谁呢?还不是怪母亲自己吗?谁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失败;那么我要控制母亲,希望她不要再不要命地赌博,是不是也注定失败呢?
哎!都想到哪儿去了?
“不要啦!我要吃火锅。”
女人对付男人最绝妙的招数不外乎是撒娇吧?
这也是我的绝招,百试百灵。
当然这是我千年苦练的结果,混合苏州娇娘的柔声细语的湿润,再添加上台湾女生的助动词,会使整个语气显得柔美动听,而且使热血沸腾、火气方刚的男人尽在掌握中。
哎!所谓千年道行可是浪得虚名的哦。
他还是乖乖地就范吧。
这只是计划的开始第一步,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余下才是重点。我得小心处理。免得再出什么妖蛾子,让我必须浪费自己的千年道行。
当然我说是千年,只是个比喻,如果真是千年,我不是妖怪?我当然不是妖魔鬼怪啦!
我只不过是一个在众人很平常的、千千万万个人之一的在男人身上谋生存的女人罢了。
问我喜欢不喜欢自己的行业,我可说不准。
虽然这行业能让我今晚再次尝到鲜美可口的鲍鱼,这儿的鲍鱼依然保持着最初开店时的质量,只是价格已经翻了几番。别说鲍鱼,就是蔬菜的量也明显少了一些。不过顾客依然热闹如市。
问我想不想继续自己的行业,我可说不准。
不过这行业能够让我得以温饱,却是不错的。而且还让我解决了母亲这个大问题。这才是我此生无憾的。
这并不代表我孝顺,我只不过是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去招惹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而已。
谁不想好好地活下去呢?有吃有喝,我就知足了!
哎!我又离题了!
话归正题,你们知道啤酒混白酒好不好喝?
不知道!——没关系,熊也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这两种酒混合来喝更加容易让人醉。不是酒不醉人,花自醉的那种,而是真正的醉到你吐的那种。
啤酒是不是有气啊?这是因为它含有二氧化碳哦,溶于水后形成碳酸,再加上白酒,则更迅速地刺激肠胃,扩散全身,渗透到血液中去。——我讲的是不是很科学咧?别看我才初中毕业,其实我的知识水平一直在长进中。
你们是不是记得深圳人也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喝红酒,不过是红酒刚刚在深圳流行的时候。
人们总喜欢将红酒加上雪碧或七喜,这个原理其实是一样的,只是能让酒精很快地进入小肠,并且冲进脑内,让你觉得倍儿爽的。是吗?
现在大家都明白如此唱法,很容易醉哦。
怎么让熊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喝醉的状态呢?
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我都不好意思来说。
熊本身就不是那种很能喝酒的人,而且对各种酒的品评能力也很低下——怎么能与专门向专家或酒家学习红酒品尝味道的某个明星相比呢?人家有条件品尝到,又有机会在生活中进行尝试,为了嫁入豪门连红酒的年份与生产地点都能点评出来啊。
他根本不知道从第二瓶啤酒开始,都是混合饮料来的。
或许他太高兴了,或许他被新鲜的火锅所吸引吧,或者他被我的魅力所迷惑呢?
“第一瓶还不错,可是这第二瓶怎么有点热辣辣的感觉呢?”熊好奇地问,其实他并没有直视着玲,反而是盯着玻璃杯里面不断向上泛滥的气泡。
“不可能吧?”她轻轻地抿一口,“没有啊!跟第一瓶一样的。”
“我总觉得这啤酒不是加了辣椒,就是添加了白酒。”
“怎么可能在啤酒里加辣椒呢?你看,辣椒有颜色的,这酒却是透明的哦。”她避重就轻地选择着话题。
“这倒是。透明加气泡,就是啤酒。对吗?”
“是啊!”她拿起酒瓶,“会不会是你喝多了?”
“不会!不会!满上。”熊豪情万丈地说,就像那些经常在酒吧里面泡的主顾,豪爽着呢!
我还以为他发现了我的小招数,确实担心了好一会儿。
可是看着他又漫不经心地继续喝酒,才让我渐渐地放心。
我并不是有心要伤害他的肠胃,造成胃炎、胃痉挛、胃出血;也不想让他酒精中毒,或者让他得肝癌。我只不过是希望让他尝试一下酒醉的滋味而已。
当然酒醉也不是一个我要的、最终的结果,也就意味着他还得在这个计划中继续下去吧。
真的!我并不想害他,看见他恶心呕吐得稀里哗啦的,也会感觉到有点罪恶感。
我何必如此狠心来加害于他呢?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酒醉,似乎觉得自己在享受人生,呕吐出体内的恶魔,让自己变得更加纯洁。
“我没事!我没醉!再喝!再喝!”
当时我也想让他停下来的,可是他已经听不进任何其他人的话,其中也包括我。
我故意促进他继续喝的?
不可能!
当然他喝醉了,我得考虑如何安置他。
第一选择是高大上的酒店,让他第二天一醒来就看见美美的我,在那么豪华高贵的场合中让他一辈子也记住。
第二选择就是我家,给他一个家的感觉,认为无论多么狭窄,多么不堪,还是要有一个家。
可是我没有预计到他竟然醉得不成人样,基本上有人扶着他,他也很难直立,况且他熊腰虎背的沉重,让我一个娇小女生怎么能负担这样的重量呢?还不如让我上山去担柴,起码有扁担的辅助。
后来我灵机一动,看见附近有家小店,只有将就吧。
眼看就只有半个公车站的距离,心想我辛苦一下就到了。
没想到他确实是个沉重的包袱,连猪肚鸡的服务员帮忙也走不了几步,唯有出下策——坐的士。
在我的眼里,任何消费都是不必要的。
当然生活除了古代人说的隐士,不用消费外,在现代社会里,恐怕还没遇到不消费的人吧?出个门就得坐车,坐车不用钱吗?不出门,在家看个电视,电视不用交电费吗?
有时我也觉得古代人比我们幸福,起码他们能够自给自足,也没人笑话他们;反而现在人的眼光特别恶俗,看见别人不如自己就会笑话。
哎!又离题了。
我让的士司机帮忙扶他进小店的,不然我们只好守在小店门口吧。
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所以把他放在床上,一切才开始。
我做了他?
不!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谁也没有沾染过谁!
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误会而已,我又没犯什么错?你们看一下吧,那些什么做过了他要负责任的事是他自己说的呀!
那天早上,熊醒来第一时间就想摸玲,这让玲觉得他其实挺好色的。
谁知他一感觉到自己是衣服在身上时那种惊吓那种慌张又让玲觉得他特别可爱特别纯真!
或许他是处男,也说不定哦。
在深圳,三十几岁还是处男的还有几个?还不如数一数北极星座吧。
深圳的开放确实让男人学会了放纵,但是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深圳,三十几岁还是处女的还有几个?还不如数一数家中的富贵吧。
玲看着他的表情从梦幻般的渴望到撕碎般的恐惧,这使她觉得自己是强者,要保护弱者。
“怎么啦?”玲温柔如水,缓缓流过他的心田。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熊一边拉起棉被,一边捂紧身体,“我的头好痛!啊,好难受哦!”
“没事儿,喝醉了,第二天都会如此。”玲见怪不怪,在她的生活中哪个男人没喝醉过呢?
“啊!我这头痛得欲裂的样子,而且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熊紧紧地抱紧头,似乎又忘记了没穿衣服这事儿了。
“没事,休养一下就会恢复的。”玲柔和地安慰他。
“可是我什么也想不到,昨晚我们做了一些什么呢?”熊整个脸庞全是迷茫,看来他确实不记得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
“没,没做什么呀!”
不对?怎么不对啦?
我故意让他误会我们之间已经做过那种事,对吗?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赖皮的呢?
什么?我脱掉他的衣服,让他误会了?
喂,你想一想哦,他当时吐得满身都是,不脱掉衣服,不是臭气熏天吗?
你能忍受跟这样一个人守在一个房间里吗?
我可不愿意!虽然我不擅长做家务,但是处理这种紧急情况我还是有我的办法的。
“我的衣服在哪儿?”熊不禁还是问了。
“让客服拿去干洗了,估计也得中午才能送回吧。”玲想起自己的紧急处理能力,多少有点自豪。
她总不能为他购买衣服吧?那么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干洗了。
“是吗?”
“当然了,你昨晚吐得周身是脏东西,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自己吧?”
“这么严重啊?”熊低下头来看自己,起码在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裸睡,确实是一种可怕的经历。
“我也是没办法,本来想送你回家的,可是你家在哪儿?准确的位置我并不太清楚。”
“哦,你知道在罗湖,对吗?”熊记得他曾经向她提及过自己的家,只是忘记了——
“一个区域是知道,详细地址可不是一个区这么简单哦。”
“是的。那我得告诉你详细地址吧。”
“别!我可不想沾亲带故的。”玲轻笑,就像一只即将飞走的蜻蜓,让人捉摸不透。
“傻瓜!我们——”熊一时无语,他能说些什么呢?说什么也不体面,还是沉默吧。
如果玲和自己一样是处的,那么这一次应该算是第一次。那么这应该是珍贵的经验,可是他总觉得这是一种奇怪得很难形容的状况。他的内心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恐:是我欺负了她吗?还是她奉献了自己呢?
是的!我仅仅脱掉他的衣服而已,除此别无其他。
可是他问我时,我怎么不回答详细情况?
你说得出口吗?对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的光猪,你能坦然地说得出来吗?
哦,你是男人!男人看男人,就像洗澡时看着自己,一点儿也不陌生,对吗?
可是我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女生啊!
如果是你家的姐妹,让她看见陌生人的光猪,你觉得她会很坦然地说出来吗?
我怕羞,难道这是天理不容的吗?
跟你说,当时我看见他如此表现如此懦弱,竟然产生一种大丈夫的情怀。就像电视或电影里播放的,我很想点燃一支烟,然后将他拥入怀中,对他说:“不用害怕!我会负责任的。”
这样的我多么像一个江湖汉子啊!
而他则会像所有的良家女子一样,怯弱又柔顺地说:“你说话,要算数哦。”
想象一下吧,那样的场面一定很好玩很搞笑吧?
别跟你装!为什么我要灌醉他?
因为好玩!
什么好玩?
当然是希望看见喜欢自己的男生为自己而喝醉的样子特别可爱纯美咯。
仅仅是虚荣心?
当然——不是!这叫虚荣心吗?这叫自我满足,好不好?
你看不是,还有别的企图吧?
有,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犯法,你就管得着?
我又没犯法,只是让他养我而已。
喜欢一个女生,男生不是应该心甘情愿地养她的吗?
什么?这不叫养,这叫什么?
我今天累了!
我不想说了,你们也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