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水晶鞋已套在了我的脚上,而双手也被另一双手牵起,继而手上一阵湿热,心中演奏着狂喜和麻木的交响乐,寒假的操场分外宁静,和煦的日光照得我头脑昏昏,那么按照天才的定义,从此刻开始,我们确实是开始交往了,不可思议啊,我的男朋友居然会是北大最让人迷恋的全能天才!他的唇慢慢离开我的手,然后他把我轻轻放入怀中,我能清晰地听到我们俩的心跳,我轻轻闭上眼,心里不断说着不敢说出口的话:“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校园里突然闯入一群踢球的孩子,他们时不时会从我们身边跑过,我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眼:“咱们还是骑单车好不好?”
“嗯。”
坐在校帅的身后,我安静享受着灰姑娘的专属幸福,他骑着自行车把美丽的校园转了好几遍,我是多么希望他不要停下来。
“谢伦。”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向我们跑来,校帅停了下来。
“杨老师,你好。”校帅显然非常高兴。
“带女朋友来看你的母校啊?”
“嗯。”
当年的班主任惊讶地望着我:“你是兰馨?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越长越漂亮啦,那么你们居然在一起了?”
我脸红红:“嗯,杨老师,好久不见。”
杨老师兴奋地拍着校帅的肩:“小伙子,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我作为老师,帮着学生追女孩怎么说都不对,但谁叫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呢。”
我疑惑地望着老师,难道说当初他是故意把我和校帅调成一桌的?
杨老师很认真地看着我:“兰馨,你一定要珍惜啊,谢伦不知道是多少女孩追求的目标,他居然这么多年了,还守在你身边,真的是很不容易,记得当初他告诉我他想坐在你的身边,我真的是很惊讶,这样的要求居然是学校最最冷漠的天才提出来的,不过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呢。”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言不发。
校帅疑惑地问:“想什么呢?”
我轻声说:“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好多年了。”
心里不觉一沉,他会不会真的是因为一时好奇啊?如果慢慢了解了,会不会就不喜欢了呢?
校帅将自行车停在我家楼下的车棚里,我正想回身向家走,就被他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夜风中是他轻柔的声音:“等会儿再上去吧!”我只觉全身麻木,脖子上慢慢袭来轻痒的温热,全宇宙仿佛都停了下来,月色朦胧中,他渐渐将我回转身,一双水晶般明亮的眼睛在这静谧的夜里投放出醉人的光芒,他的头轻轻探下,他的脸不断放大……
“等等……”我很煞风景地连忙喊停,或许是因为一切来得太过迅速,或许是因为他完美得让我深感不安,更或许就是因为害羞了……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地说:“是我太心急,我们慢慢来。”
校帅整整陪爸爸下了两周的棋,其间还帮着做家务,上街购买年礼,妈妈对他是越看越喜欢,而爸爸也总算在下棋中慢慢热情起来。
小年这天我们启程回家乡丽阳,丽阳离省城两小时车程,是个很小的城市,一条蜿蜒的丽阳河穿城而过,城的东边是一座千年白塔,城的西边立着清代的魁阁,我和姐姐在这里出生,长大,我一直到初三才离开这里,这里有我最爱的小笼包和米粉,有我依恋的亲人和犹如人间仙境的丽阳湖。
奶奶打开门,欣喜地招呼我们进去,在我们鱼贯而入的时候,奶奶一把拉住校帅:“你就是兰兰的男朋友吧?真是长得太好了,我们家兰兰虽然天生丽质、聪慧过人,但居然能找这么帅的男朋友,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兰铃,快来。”
姑妈笑呵呵地跑来了。
奶奶正准备介绍,我不高兴地说:“奶奶,谢伦是我的男朋友。”
奶奶姑妈同时瞪大了双眼:“真的么?”
校帅微笑着点头。
“难道现在审美变了?”姑妈还是不相信。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长得还可以的啊!”
“你长得是很不错,不过比起你姐姐是差了点儿,”奶奶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校帅,然后冲着我轻叹:“傻人有傻福啊。”
校帅马上就被我的表妹们团团围住。
“哥哥,我们兰馨姐姐很懒的,从来不爱做作业,”我的一位小表妹说:“要不你等我长大了,娶我吧!”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羞?
“哥哥,兰馨姐姐真的有很多缺点,什么都不会,你还是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另一小表妹拉着校帅的手,“你要我好不好?我每次考试都第一名。”
……
“你们……”我真想举手将她们都打一顿。
“你的表妹们都好有意思。”校帅哈哈大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校帅在我的亲戚面前尽展天才,古筝,书法,画画,打球,茶艺,做饭……让我们全家齐傻眼。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家人,很热情。”我和校帅一起在厨房洗碗。
“他们也很喜欢你啊。”我笑着说。
“兰馨。”校帅若有所思地叫我。
“嗯?”
“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
“啊?”
“就像这样,一辈子饭后都一起洗碗?”
他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绪慌乱,校帅是在向我求婚么?肯定不是,我才大一呢。
发呆中,我手中的碗不知不觉滑到了地上。
“呯!”
“怎么了?”
爸爸冲了进来。
“没事,我不小心将碗打碎了。”
“哦,岁岁平安嘛,”爸爸笑着说,“我马上来收拾。”
“哇,好漂亮的烟花,”姐姐搂着刘风,“喂,兰馨,你们干嘛站那么远啊?马上就是新年了,要像我们这样才吉利。”
我羞答答地看着校帅,而他则静静地看着我。
“好吧。”我的声音在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显得非常弱小。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拉入怀中,一秒之间,我的唇已经被他的唇占住,我其实……只是想说可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轻轻抱一抱的!他宽广的胸膛紧紧贴住我,让我根本无处可逃,而他的吻霸道而深沉,我只觉被他搞得快要不能呼吸,天上的烟花越来越多,空气中回荡着大家的欢呼:“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