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方恨少,这点我相当认可。不认可也是假的,老祖宗总结的东西怎能否认。要不我现在也不会每晚睡前都抱本书呀,尽管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漫画、言情之类的。不过最近我有进步哦,正在看《钱文忠解读三字经》。没错,是看,不是读,问我学到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基本上它就是我的睡前催眠剂。

不过今天我又有了新的领悟。朋友用时方恨少啊!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几个朋友呀!拨拉一下左手,就能算清了。手机上的通讯录被翻看了三四遍了,除了亲戚、朋友、公司这群人的,最多的还是供应商和订餐公司的电话。怎么办?找张玉婷帮忙吧。不行!她要是趁机要婉君的电话,我是该给还是不该给。索性,打给婉君吧。如果他也不能帮我,我就不去了。

“喂,熊,有啥事?”婉君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好像在一个很吵杂的环境里。

“十万火急,救命呀!”

“出什么事了?”大概我的语气有点太急,用词也有点夸张了,婉君的声音听上去比我还焦急,我似乎还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头。

“我晚上要去参加宴会,可我没有那种衣服。”

“就这事呀。找王丽娜呀,她这方面经验多,衣服也不少,借个全套不就成了。”婉君在听到我这个需要救命的理由很明显得松了口气。

“打过电话了,一直不通。”我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丽娜的,可是经过近二十分钟的重复,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不知道她躲到哪个没有电辐射的旮旯里去了。

“那就叫上肖胜男,现在去买一件还来得及。”

“胜男出差了,不在。”胜男的电话我也打过了,真以为我傻呀。

“我是最后的选择了?”

“嗯。”我回答的很心虚。如果我能有更多的朋友,我是怎么也不会把电话打给一个男人的。

“李女士,你就不能多交几个女性朋友吗?”婉君又再对我大喊大叫的,两个女字被他咬得很重。唉,他就会对我大小声的,怎么不见他对他那些女人大喊呀。

“我也很想啊,现在交不是已经来不及了嘛。”为万金说得这句话完全就是废话嘛。“你到底帮不帮我呀?”这家伙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痛快给个话,我也好再去想办法,大不了把他的电话卖给小张。

“怕了你了,求人办事还带威胁的。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宴会吧,要不我怎么给你搭配。”

“呃……”要不要告诉他呢,一说他就又要啰嗦我半天了。我这几个朋友,别的本事没有,啰嗦人的功夫那是个顶个的牛。为了我的耳朵清净,还是只捡重点的说吧。“是个律师聚会,不是很正式的,好像是在阳光办吧。”阳光酒店是这个城市里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律师?”婉君重复着,电话里没有了刚才的嘈杂声。时间过去了大概十秒钟,婉君低沉的声音从一个空旷的地方传来。“和王迁一起?”

我不知道婉君是怎么知道我是要和王迁一起去参加宴会的,他也没有等我的回答,只是告诉我见面地点和时间后,就挂了电话。一路上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搞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小时后,我到达了开元。

开元是这个城市中心的大型商场,集餐饮娱乐购物于一体。这种高档地方我很少来,嫌贵!衣服贵、吃饭贵、连玩个游戏都那么贵。丽娜说我的消费观念不对,我被迫和她来这里转过几次,耳朵跟着受罪了几次。照她的意思,在这里消费上一件品牌衣服,因为手工材质不同,比我在地摊上捡来的那几十块钱的垃圾耐穿不知多少倍。假设一件50元的地摊货,仿真感超强,但却可能只能穿一季,而一件500元的衣服则可以穿上三五年。道理是没错,不过我没那个勇气花上百元或千元置办一件不知道到哪里去穿的高档货。

“婉君,你在几楼?”每次和丽娜一起来,都是她带路,我能找到电梯就很神奇了。

“你坐乌龟来的!”婉君又在电话里大喊了。他明知道现在正是堵车的时候,我可是倒了两次公交车的(路盲症又犯了,乘错了车),晚了半个小时,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这家伙今天吃了火药了!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应该上几楼啊?”谁叫我有求于人呢,还是先陪着笑脸吧。

“不用上来了,在门口等着,我给你买好了。”

哎!买衣服呀,又不是买菜,我不试穿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呀,他怎么就擅作主张给我买上了!这什么样子?多少价钱?什么颜色?合不合身……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问号还没问完,婉君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衣服一会再换,现在先去吃饭!”今天的婉君有点强势,以前还会和我商量着来。

“婉君,那衣服……”我的声音很小,毕竟咱是耽误了人家的上班时间呀。“啥样子呀?也不让我试试,如果号不对了还能去换呀。”

“衣服保证合身,也保证适合你今晚的内容,价钱也在你的承受范围内。对了,明天记得把钱还给我。”

我就知道这个小气鬼,是不会白把衣服送给我的,那是要我自己花钱买的。“那吃饭……”

“酒会是男人们拉生意的地方,你只有在旁边陪着的份。和王迁一起,你怕是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吧。宴会上那些小东西你哪吃得饱,不先吃点东西垫垫底,你能撑住一晚吗?”婉君盯着刚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看着,却又不忘损我。“啊,对了,一会吃完了,去把你那头毛打理一下。”

“我的头发不乱呀。”

“是不乱,不过不适合参加宴会。”

好吧,听他的。谁叫咱没有任何宴会经验,菜鸟一个。

婉君选的这家饭馆就在开元一楼,味千拉面,小鬼子的东西。小鬼子的电器我抵制过,前两年风头正盛的时候。再说我租住的地方什么电器都有,我搬过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件家用电器,手电筒,MADEINCHINA。可是说到吃的,我却又抑制不住我那如雨的口水。虽然几年前的某个月,很没骨气地跟着婉君吃面条吃到看到面条就想吐,却对这些个外国面条没有抵抗力。

“婉君,你怎么知道我要和……和……”

坐定下来,我很想知道婉君是怎么知道我是要和王迁一起出行的,可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怎么会这么困难。而且我和这两个男人没有发生过任何瓜葛。

“你不认识律师,你身边唯一和律师有关系的也就只有他。”婉君把我碗里的辣子挑到他碗里。

我不太能吃辣,可没有一点辣子又不好吃。人就是这么矛盾的个体。

“不过,他可真够大胆的。”婉君瞟了我一眼,塞了一口面,并停止了话题。

借婉君曾经的话说,以我的智商,我怎么能理解他的意思。可我等到面都吃下去一半,魏先生也没有给我这个有关“大胆”的解释。

终于婉君喝下去最后一口汤。

“婉君,现在可以说了吧。”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嘛,我很努力地忍到他吃完,快憋死我了。

婉君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似是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美女。良久他才幽幽地吐出来一句话。“你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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