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74年,美国人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发明了电话,世界进入了无距离时代。2002年,美国国会又推翻了这个被公认了一个多世纪的发明人,确认安东尼奥.穆齐是电话的发明人。尽管对现代人来说这是个毫无意义的行为。在人人都在使用电话的时候,谁会去在意电话是谁发明的,就像没人记得纸是谁发明的,火药又是谁发现的一样。

不管是谁,我是相当感谢这两个美国人的,更要感谢将手机带到世上的人们。因为他们的发明和不断探索创新,方若菊才会拿着她那深紫色的三星离开桌子,我才能合上被追问的不知如何回答的嘴巴,也才能够夺过婉君手中的筷子,让他看到我那喷i火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我相信他能看懂我的怒火因何而发。

“熊,火锅吃得上火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他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欢吃火锅,还答应了那女人。我当然知道今天自己的地位就是一位陪客,可至少我也算是客,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我不喜欢火锅,是因为它很浪费时间,我们已经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而且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在一个锅里涮着口水,心里这个别扭呀。再者说火锅的“桑拿”效果很是明显,全身上下那被熏制过的味道,要几天才能散去,要不就得将衣服从里到外换个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吃不饱。鉴于如此多的不喜欢理由,我都陪着来了,他至少也该拿出一个解释让我知道他和方若菊的真正关系吧。

“好好好,一会她回来我帮你解围。”

“还有呢?你们‘同事’多久了?”我将同事两字说得很重。

婉君左右看了下,声音很小,感觉像特务接头。“你是唯一知道的,一定要保密,别学王丽娜那样把你送王迁小孩的事到处宣扬。”

KAO!我就觉得在停车场时婉君不再追究我为何在那里不太正常,原来是有大喇叭广播过了。行,这事以后再对丽娜申讨。婉君是想打岔让我不再对他俩的关系问下去,以为我不知道啊。“好,我保证不对第三个人说。”

我看到婉君愣了一下,哈,他的奸计没有得逞!

婉君看着我,长唉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始讲着他和方若菊的事情。

话说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到底是几个月前,婉君自己也说不清楚),婉君在酒吧(就是他带我去过的那间酒吧,婉君说他很喜欢那里的气氛)和一个女人调i情,然后两人顺理成章的ONENIGHTSTAND,接着就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床了。这是婉君众多夜晚中的一个,怎么会特别在意。

上个月,也就是在田志结婚的前后那两周,婉君所在的市场部和开发部一起为新软件的上市开会。婉君早在广告公司赚够了工作经验后,历经几次变身,终于回归了他的专业,经济学,在现在这间软件公司站稳了身形,市场一部的部长。当然他怎么跳槽都没忘记把我们米宝乐的饭菜带向新公司,这点倒是很合张总的意,差点要给他做提成。

会后,开发部的一位方姓女同事频频来找他谈公事,然后在她多次提醒下,婉君终于想起她就是几个月前的那个女人,而她很不幸地没有被记录在婉君的手机中。

这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至少在方若菊看来,这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于是谈公事成了她“骚扰”他的很好的借口。

我估计呀,这方若菊可能听说过婉君在公司的不俗成绩。据我所了解的,婉君的名字现在在他们这一行里也能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了。又发现这男人长得还不错,又或许婉君那晚的表现令她很满意,而且婉君也算是有房有车的。于是综合各方面的指数下来,婉君应该在她众多追求者中算是条件最优的一个,不主动靠近是有点说不过去。

“你被攻陷了!?”我听到这里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婉君的故事时断时续的一直讲到他的车停在了我家楼下。

方若菊接完电话回到饭桌后,婉君果然如他所言,没有再给她提问我的时间,不着痕迹地结束了饭局。我饿着肚子陪着婉君送方若菊回了家,那女人居然站在车外对我说很高兴认识我这个姐姐。我真得很老了吗,一定要强调这一点呀。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脸上的褶皱比我多,不靠那些化妆品她敢裸妆PK我才怪。

婉君将车座向后放了放倒,很舒展地靠在上面,可是回答却很有压力感。“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大概知道。

长久以来,婉君一直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以他的条件,追求他的女人排了多长的队伍已经不用我们去丈量了,只是他一概回绝。而他那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样子只是在摆脱,或是说在掩饰他对爱情的不信任。不是说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嘛,这个女人可以是默默支持男人的后盾,也可以是鞭策男人的动力,亦或是打击男人、变伤痛为动力的超级添加剂。婉君曾经的女人就属于最后一种。五年前她的不辞而别,彻底改变了婉君,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上班时的工作机器,下班后的顽主。我以为婉君这一生就会这样游戏到底,可他的回答却在说他动摇了。

“你觉得方若菊怎么样?”先来听听婉君对她的看法吧,能够动摇婉君的女人应该会有她独特的一面。

“我本来以为她和我认识的其他女人是一样的肤浅、爱慕虚荣……”我听到这两个形容词的同时,手伸向婉君的腰间。“啊!不包括你。我以为她或许只是迷恋我这副皮囊。”

“可是呢?”

我还是那句话,再美丽的故事,也抵挡不住“可是”的威力。不过这里可以改成可是过后都是美丽的故事。

“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她虽然是开发部的,却对于产品上市计划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很完整实用。对于男女问题上她也很果断。而且她这个人很直爽,她认为对的就决不会说是错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是真心把你当姐姐了。只是……”

“你还是忘不了殷梓梦。”我帮他说出那句他不愿说出口的话。

殷梓梦是那个添加剂的名字。

这三个字我们很少会提到,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将她深埋,至少在婉君面前我们从来不说。五年来她一点音信都没有,就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今天我却不得不再提到她,只是婉君的反应平静的出乎我的预料。

“殷梓梦。快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婉君透过车顶窗,望着看不到星星的天空。

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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