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迁,2004年10月26日中国生,小名蛋蛋。现在上幼儿园大班,已认汉字近500个,能进行简短的英文对话。父亲王迁,会计师,与人合伙开了间会计律师事务所。母亲张瑜,在一家私企任会计一职。父母今年初离异,现与他老爸同住。爷爷奶奶、叔伯姑姨之类的都不在这个城市,可以说是与他老爸相依为命。尽管只有五岁,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他们班上一个叫美丽的小女孩。

这些内容是在蛋蛋吃掉一下草莓圣代后,我问到并整理的情况。同时我还了解到,他老爸通过手机通知他我会去接他,而这小孩居然很有耐性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焦急张望直到园门关起还未发现他的狼狈样子。

我们现在坐在KFC里,姓王的小朋友就坐在我的对面,客着第二份圣代。

在打电话争得了王迁的同意,我还在苦恼哪里会有冰激凌吃的时候,小孩已指给我看我们所站的位置对面就是一间KFC。所以说这个小孩的行为绝对是有预谋的,是他引导我停下来对话的。

“蛋蛋,慢点吃。”小朋友很乖地让我用纸巾擦去他嘴周的白胡子。

所有女人应该都是天生的母亲吧,她们身上的母性只要是遇到小孩都会毫无保留地挥洒出来。我就不曾知道我会对一个小朋友这么关爱,从前我是不喜欢小孩的。

“谢谢姐姐。”

上帝,请你允许这甜美声音说出来的这两个字,可以减少我实际年龄的一岁吧。我不奢望减太多,只要减少五岁就好了。可是上帝真得能听到我的祈祷吗?

“李郦,这是谁家的小孩?”

王丽娜什么时候已站在了我的身边,难道是在我向上帝祈祷的时候吗?她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看看她身后,确定她是一个人。“丽娜,你怎么在这?”

“我这不准备回家了,看你在里面。我刚在外面敲了半天窗户,你没反应,我就进来了。”

是我的失误,不该选择靠窗的位置。如果是婉君就会找个最角落的地方,他说这样被其他女人碰到的机率会是百分之五,除非这个世界真得很小。

“你今天又休息啊?”我看到她手上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一个女人扫货的时间不会只有那么一两个小时,她应该已经在外面晃了半天以上了。

我超羡慕王丽娜的工作。虽然说她是在市生物研究所上班,标准的事业单位工作,算得上是半个公务员,可是她一周的实际工作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天。那个单位不知道是怎么安排工作时间的,她总是休息中,却又年年能评上先进工作者。唉,这是不是事业单位工作者和我们这种体力劳动者的区别呀。这不由得又使我想起我的第一份工作,不知道那几个事业单位的合伙人现在的公司还有没有在开。

丽娜随便应了我一声就坐到对面蛋蛋的旁边去了。她是个很喜欢小孩的人,更何况蛋蛋是这么一个能引起人注意的小孩。

“蛋蛋,叫阿姨。”我忙让已被摸了头的小孩讲礼貌。上一次在洗手间我看他就很有礼貌的,现在不能因为一个冰激凌就忘了中国的老传统。

“阿姨好。”不错,小孩没让人失望。

“你好。你叫蛋蛋呀,你几岁了?”丽娜的手已滑向了小朋友的脸。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先从年龄去了解一个男人?哪怕他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男人。

小孩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我。“姐姐,我想尿尿。”

“好,我带你去。”我怎么感觉这小孩是在找借口逃离丽娜的玉手呀。

“不用,我是男生,不能去女厕所的。而且爸爸说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上完厕所记得洗手啊。”我对那个已经跑走的小身影喊着。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洗手间外,他老爸都放心他自己上厕所,我有担心也不能写在脸上。

丽娜指着蛋蛋的方向,一脸的情绪。“为什么他管你叫姐姐,你却让他管我叫阿姨!咱俩同岁呀!”

大概这是所有女人的死穴。以前上学时老师解释在国外女人的年龄是不可以问的,而不管多大岁数的女人,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率称呼为MISS。当时很是费解的东西,现在却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可能是他看我长的小吧。”我不能告诉丽娜,姐姐这两个字是以也许将来不能用2的N次方,N≥10能算清的冰激凌数换来的,只能以我这张长不大的娃娃脸来混淆她的不满。

丽娜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大概也知道我这个回答完全是在瞎编,只是不再言语地抚摸着蛋蛋放在一边的小书包,那表情黯然神伤。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蛋蛋勾起了她的回忆。

如果那个没被她男朋友强行拉她去医院打掉的孩子出生了的话,到现在应该也有4岁了。失去孩子的那一个月,丽娜在家足足哭了一个月,而她那个不负责的男朋友却没有露过面,只是不时会送些从酒店订来的鸡汤参汤什么的给她补身子。

丽娜是一个那么喜欢孩子的女人。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家家时,她永远都要当妈妈的角色,负责起照顾孩子的重任。即使是那么小的时候,她也能充分的发挥她母性的最佳状态,把我们这些扮演孩子的孩子们照料地无微不至。

上大学时她忙于学业,拒绝了班里男生的追求,让自己一直处于空窗状态,直到工作后才交到了第一个,也是到现在唯一的一个男朋友。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每次丽娜都会以他工作忙没时间为由拒绝让他现身。曾有一度,胜男和我怀疑丽娜得了妄想症,自创了一个隐形男友出来,直到丽娜打电话来哭诉孩子没有了时,我们才相信她男友是真实存在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肯负责、至今仍对我们是谜的男人,丽娜还是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在我们劝说过无数次,也给她介绍过无数个男人后。

“丽娜,他还没和你提结婚的事吗?”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姓名。

丽娜抬起头看着我。她不算是那种第一眼美女,却属于是越看越美丽的女子。可是这个如舒淇般耐看的女人,此刻的眼睛却是空旷的,似是有着怨恨,却又有着爱意。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扯出一丝苦笑。再转过头时已变回平日里那个开朗的女人。“这小孩是谁的?”

爱情能让一个女人快乐,也能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丽娜的逃避只能说明她深爱着那个带给她伤害的男人。身为一个旁观者,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旁观。

“一个朋友的孩子,我帮他接一下,等会要给他送过去。”

“谁呀?”

“就一个朋友呗。”

“你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啊!这小孩该不会是婉君的私生子吧。”

我只能在心里叫一声上帝的名字。天呐,为什么要我遇见丽娜,她不忧郁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移动八卦广播台。我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又见到了王迁,可是如果现在不否认她这个大胆的猜想的话,又会对婉君带来麻烦,那样的结果是婉君会杀到我家干掉我。可是如果否认的话,她又会探听蛋蛋的出处。

上帝,让我再叫一声你的名字吧。天啊!我拿什么来忽悠你,我的朋友。

就在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搪塞丽娜时,我听到了那个稚嫩且甜美的声音。“阿姨,我爸爸不叫婉君,我爸爸叫王迁。”

下一刻,我看到了两周前婉君在从小张那听到王迁这个名字时的表情出现在了我对面丽娜的脸上。再下一刻,我听到了两周前婉君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不差、语气不变地从王丽娜嘴里说了出来。“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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