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看到轮椅的时候,张严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还真有坐在这上面的一天。又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缝了几针,何必如此的兴师动众呢?

可惜势比人强啊,小丫头推着轮椅说了,如果不肯坐轮椅,医生就不同意让他出院。最终,张严还是妥协了,无奈的坐在轮椅上,让乐诗推出了医院。

“认识一下吧,我叫林乐诗,今年18岁,九月份刚开始念大一。”出了医院五六百米远,乐诗停住轮椅,绕到张严的面前,笑嘻嘻的自我介绍着。

张严这才意识到,虽然和这丫头碰到过两次了,却还从没正式的认识过。算起来,他今天是第三次遇到这丫头了吧。

“张严,20岁,大三法律系。”看着眼前这张笑的很灿烂的脸,张严说着。

“原来你也没大我多少岁嘛,还总叫我丫头丫头的,以为你很大了呢!”乐诗边说着,边推着轮椅继续走着。

“因为我比较成熟,而你看起来太单纯了,丫头。”其实乐诗的个子有一米六九,不会太显小,只是她不喜欢化妆,常常素颜朝天的,一身学院派的气质。

是你太老成了吧!总是那么严肃,老板着张冷面孔来吓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乐诗悄悄的在心里想着,却没胆说出来。

轻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嗓子,乐诗笑着问,“所以,现在我应该把你推到哪里去呢,张严先生?”

张严之前租的公寓本来计划在学校开学后就退掉的,但最近半个多月为了去学长的律师事务所可以近点,就又续了租。还是乐诗上次去过的那间小公寓,离这里不远。

“从这里直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右转走进小巷子,看到一间便利店,绕到后面就是了。”张严说得非常详细,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那里我知道,好像是个小区,我还以为你会住学校,还在担心这么晚了,会不会进不了宿舍的门呢。”

“我自己租了一个一居室,时间上很自由,几点都回得去。倒是你,丫头,这么晚了还能回学校吗?”

“别瞎担心我了,我也不住校的,我们家就是本地的。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一居室就是上次下雨的那晚领我去的那间很干净的小公寓吧?”

张严点点头,由着乐诗推着继续往前走。

“我们还真是有缘,每次都是在很狼狈的时候遇到。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好像也是在向你道歉吧?”想起那次在河岸边喝酒的时候,用啤酒罐砸到了张严的头,乐诗笑了。

“是啊,我遇到你总会倒霉,不是头被砸到,就是腿要缝针,上次下雨的那晚,还淋了雨,差点感冒。”想起和乐诗遇到的几次,张严也笑了。

月光下,张严的侧脸挂着淡淡的笑痕,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似乎每次碰到乐诗时,他原本忧伤的情绪总会因为她制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意外而变得支离破碎、荡然无存了。和林乐诗在一起的张严,似乎不那么阴沉,似乎很容易放松,总是最真实的自己。

秋天深夜的风,吹起来总是特别的冷,树叶夹杂着沙粒打着旋儿,一阵寒意。

乐诗看着只穿着一件薄衬衫的张严,再跺了跺自己早已冻得麻木掉的双脚,笑着冲着张严大喊,“不管了,我太冷了,让我们跑起来吧!”

轮椅上的张严还来不及扶好,就被摇摇晃晃的推着跑了起来。

“丫头,你这一定是赤裸裸的报复。”小巷里,回荡着张严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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