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峰,乐诗一直知道峰哥哥没有喜欢过自己,甚至该是有些讨厌的吧?不然又怎会在向他的一番表白之后选择出国,躲她躲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呢?

所以乐诗委屈,她无数次的把自己灌醉,骂白峰的坏,骂白峰的笨,可又在心里一直念着他,从未真的放下。

那天宁宁打来的电话中,得知峰哥哥回来了,乐诗第一时间本能的选择了逃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蒙头睡觉。以为可以释怀的,至少在拉着大提琴时,乐诗原本躁动的心绪被安抚了。

她在等,等回国后的峰哥哥来见她,乐诗觉得见到峰哥哥的那一刻,是仍旧喜欢着还是已经过去了,一切自会有个结果。

可是上天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乐诗等到的是白峰的葬礼。

乐诗的痛,不同于白子失去亲人的骨肉血亲,不同于宁宇失去敬爱兄长的叹惋怜惜,乐诗失去的是无法宣之于口的对峰哥哥一厢情愿的执着,爱恋还来不及就注定了失去,她的痛隐匿而压抑。

18岁,二十未满,少年不再。成人,却不是成熟的成年人,生命中的哀伤,青春里的遗憾,负荷在过于稚嫩瘦弱的肩膀,太重了。

这样的夜晚,乐诗不想一个人。

每次想念峰哥哥时,都会去岸边,在长阶那里坐一会儿,喝点酒。今夜,不知不觉间,还是来了这里。

夏天的气温总是很高,可是到了晚上却像深秋一样,冷风瑟瑟,凉凉的,极寒。岸边本就临水,夜风吹起就更冷了。

乐诗身上穿着白天参加葬礼时的白色长裙,上衣是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凌乱着长发站在风中瑟瑟的抖着。是哪个电视剧上的演员说过,身上冷了,心就不冷了。乐诗想,那一定是骗人的,她现在身体很冷,可是心一点都没觉得不冷了。

张严来到岸边的长阶这里,看到的就是一个瘦弱女孩孤单站在夜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背影。情人节那夜小宁纤弱受伤的背影和眼前的人影重合,往事一幕幕,他对小宁的伤害,小宁伤心的眼泪、落尽张严心里的那滴泪,灼灼的刺痛着。

奔跑到女孩身边,急切的拉过手臂,转过身的瞬间,张严才看清,不是小宁。是一张过分苍白的小脸,而刺眼的泪珠晶莹的挂在眼角。张严记得这张脸,几天前,女孩还叽叽喳喳的砸了他的头,他们一起喝了一夜的酒。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开朗的女孩变得如此哀伤,好像一碰就会碎了。

“是你,丫头,大晚上又想喝酒了?”张严尽量轻快的和女孩说着,很怕吓到了她。

乐诗记得得这个人,酒友大哥,还对她说以后不要一个人大半夜的自己出来喝酒,提醒她注意安全。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乐诗没有回答张严的话,她抱住了张严,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大声的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哭了。

张严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一动不动的任由乐诗抱着、哭着。

女孩的眼泪一滴滴的湿润了他胸口浅灰色的薄衬衫,心头灼灼的痛仿佛也被浇熄,风吹着,湿了的地方凉凉的。

张严想,这么冷的风,怀中瘦弱的女孩该如何承受?手臂自有意识的抬起,张严紧紧的楼着哭的气喘嘘嘘的乐诗,夜风中想要为怀中的女孩遮去些许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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