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乐诗头痛的睁了睁眼睛,懒懒的蹭着头,往没光的地方缩,继续合上眼皮不愿醒来。

胸口痒痒的,张严醒了,女孩枕着他的胳膊还在睡,无奈的试着抽出自己发麻的手臂,却把女孩也吵醒了。

这回乐诗彻底醒了过来,忆起昨夜的种种,发现此刻的自己还枕在男子的胸口,赶紧坐了起来,一阵无措。

“能把我的衬衫还给我吗?”张严甩着发麻的手臂,头隐隐的有点疼。

乐诗慢半拍的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衬衫,赶紧脱下来递给男子。她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丫头,以后不要一个人大半夜的自己出来喝酒了,外面可不是只有我这样的好人,坏人一样很多的。”张严接过了衬衫,拉着女孩一起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大哥是好人,我以后再也不会晚上自己出来喝酒了。”乐诗真心的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还好没出什么事。

“知道就好,那我们有缘再见了。”张严穿好了衬衫,潇洒的离开了。

“希望别再见到了,我可不想记起自己昨晚有多丢脸。”乐诗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转身也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一回到家,宁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乐诗,峰哥哥今天回来,我被白子拖到机场来义务接机了。你也过来吧,陪陪可怜的我。”

他回来了,乐诗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

那边白子抢过了手机,“好乐诗,你知道我最怕我哥了,来给我壮壮胆嘛。刚好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后才会到,你赶过来时间刚刚好。”

“我现在很困,要睡觉,不过去了。峰哥哥不会太凶你的,祝你好运了,白子。”果断的挂断电话,不给白子继续缠下去的机会。

乐诗扔掉了手机,去浴室草草的洗了个热水澡,头发都懒得擦干,到卧室把窗帘一拉,就躺到床上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当乐诗悠悠转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显示的时间是23点12分。

他,应该已经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入睡了吧?

乐诗忽然很想拉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便起身去了书房。

睡醒后,所有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人也精神了很多。拉开拉链,小心的从包里抱出大提琴,坐在椅子上,立起琴,拉动弦,乐音缭绕,琴声悠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拉大提琴的呢?

那一年,乐诗上初二,迷恋着流星花园里的花泽类,和宁宇说要为了花泽类而学会拉小提琴。

那晚,乐诗和宁宇陪着白子在家里一起K歌,疯到半夜,实在太困了,就直接睡在了白子的房间。睡的迷迷糊糊间,乐诗口渴,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就醒了。于是半梦半醒的去房间外面找水喝,打开了厨房的门。

那一刻,开启的门后乐诗见到了一个充满魅力,无限诱惑的男人。

他站在餐桌旁,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灯光下,他赤裸着上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手里端着一杯冰水,仰头喝着,水珠顺着小麦色的皮肤划过喉结,慢慢滚落。

乐诗傻傻的站在原地,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白峰,乐诗常常和宁宇窝在白子家玩,一直觉得这个大她们三岁的峰哥哥很亲切。直到此刻,她才惊觉,峰哥哥一点都不亲切,他是致命的,深深的吸引着她。

“小诗,还没睡?”白峰发现了乐诗,惊讶的问着。

“我,我口渴,倒杯水就睡了。”乐诗红着脸,不敢看他。

“那小诗晚安了。”白峰喝完水放下杯子,回房间睡了。

“峰哥哥,晚安。”乐诗慌慌张张的低着头,倒了杯水就匆匆的躲回了白子的房间。

从那以后,乐诗不再迷恋花泽类了,她喜欢上了大提琴婉转动听的声音,一遍遍的练习,一首首学着拉奏,直到可以站在舞台上娴熟的演奏。

乐诗很有天赋,或许入门较晚,但水准绝对不差。每一次站在舞台上,她的心里都希望峰哥哥能看到,他说过拉着大提琴的女生最美。

初中毕业的那天,在琴房她只为峰哥哥一个人而拉奏着。当乐曲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她放下大提琴,走到他的面前,表白了,“我喜欢你。”勇敢的说了。

“小诗,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白峰很意外,小诗在他的眼里还太小,是个小女孩,从没想过她会和自己告白。

妹妹的潜台词,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吧。乐诗很想大方的说没有关系,说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而已。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尴尬的站在白峰的面前,静默着。

“如果有一天当小诗长大了,依然还喜欢我,就拉着这把大提琴,我来弹钢琴为你伴奏,我们一起合作,好不好?”白峰轻轻地抚着她的大提琴,开口打破了沉默。

乐诗知道这是委婉的拒绝,爱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从那以后,乐诗再没有见到过峰哥哥。白子说,他第二天就去美国留学了,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里,乐诗学会了一个人喝酒,学会了在他听不到的角落里直接叫他白峰来大声骂他,却唯一没有学会如何去恋爱。

她是否依然没有长大呢?她是否还在为谁而拉奏着大提琴吗?

无论答案为何,乐诗都很爱拉琴,这把大提琴是她对初恋逝去的思念和祭奠。

今夜,你是否听到了乐音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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