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永远无法忘记那张带着泪滴的苍白小脸,那一滴滴的眼泪,不止挂在了在宁宇的脸上,更是永远的刻在了张严的心里。
他说:“宁宇,我不喜欢你了。”
他说:“分手吧,别纠缠了。”
他还说:“我只是和你玩玩而已,谁知道你这么单纯,会认真呢?”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违心的,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又都是那么的刻薄、那么的恶毒,根根刺刺地要往宁宇的心里去扎。
宁宇欢欢喜喜的为他围上亲手编织的纯白围巾,宁宇穿着他们相遇时的白色绒毛衫,宁宇的鼻息轻触着他的发鬓,踮起脚为他整理着被围巾遮住的衣领。
那一刻,张严多想用力地将她楼进怀中,一辈子都不放手!
可是,他说了什么?他说了永远无法收回的话。
他太了解宁宇了,骄傲的宁宇、坚强的宁宇,苍白了小脸,水晶般的眼泪滑落了。
他想,他永远失去爱她的资格了。
宁宇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她的背影是那么的纤弱。她疲惫的一步步向前迈着步子,安静而空寂的长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般的漫长。
也许实在是太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了岸边的长台阶上,黯然地发着呆。
今天是二月十四,是情人节啊,她的情人,她喜欢的那个像大熊般温暖憨厚的张严却送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分手!
“哈哈……”
风中传来的笑声那么的凄凉,躲在小巷的路灯下,一路跟着宁宇的张严,从衣兜里掏出了电话,打了那个他不得不打的电话。
“小宁在岸边的长阶上,她很不好,你最好快来接她。我照你的意思和她分手了,让她恨我,永远忘了我。你满意了,宁教授?”不等对方说话,张严就恨恨的摔了手机。
他想,他不能在守候着他的小宁了,他不能。
张严的生日是特别的,据母亲的说法,他是爱神送给人间所有渴望着爱的人的礼物。所以,张严的生日不按传统的中国人说的阴历记,而是每年的情人节,二月十四,他张严的诞生之日。
小时候,每当有同学问他生日,他总会把母亲讲给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小伙伴们听,小伙伴总会起哄的笑他不害臊,什么爱啊,情啊?还诞生之日呢,小不羞!
长大后,张严很认真的问过母亲,自己的生日真的是情人节吗?母亲总会含笑的说:“是啊,妈妈就是要你知道,你是被爱神祝福的孩子。”
张严知道从母亲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只好接受这独特的生日。只是他很少向别人说起自己的生日,连宁宇也不知道。
可是今天,他生日的这天,老天却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早上,从宿舍出来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只说认识他妈妈,是母亲让他打这个电话找他的。
他不知所以的就去了电话里约见的地点,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情人节出生的孩子。
只是,他是被爱神戏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