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在宫中遇到太子孙登的时候,不幸地看到他正立在一棵桐树后,撩袍掀带义务给花草浇肥。

湘琴毕竟女孩子家,吓得赶紧扭过头去用手帕捂住脸。

湘琴――她方走出九又四分之三尺远,便听得孙登叫她的名字。回头来,孙登两眼血红,一脸的笑意相当的不正常,湘琴觉得这该叫做色迷迷。

不等她反应过来,孙登已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

湘琴想起电视剧里,男人但凡看上一个女人并企图霸王硬上弓,都是这么做的。

湘琴还没有长的太开,脸还是肉肉的有点婴儿肥,孙登这一捏,把她脸上的肉都捏的挤作了一堆。

湘琴心里就像揣进了几十个兔子一起比赛跳高。她不敢叫,因为她看得出孙登是醉了,她若叫时,听到的一定会是电视剧里固有的台词――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用情迷智昏这四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孙登非常恰当,看着湘琴的脸蛋皉牙笑了一阵,便放开了手,随即两手搂住了她,滚烫的唇舌便吻了上去。

唔,唔。湘琴挣扎不脱,虽说孙登文弱,可男人力气总比女人大多了,女人吃亏往往都是败在男人的力量优势上。

陆郎,陆郎,为何不是你?琴有误,陆郎为何不顾?

来,抱着我的脖子,我会好好待你的。孙登一把将湘琴拦腰打横抱起,湘琴无力反抗,只能听任他摆布。她只听到他狂浪的笑声。

孙登居住的宫室距此不远,他大大方方的进去,屏退左右,命他们把好门不可让任何人进来,便将湘琴放在榻上。

湘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你不说话是吗?那好,先陪本太子喝一杯。孙登拿过酒爵,送到湘琴嘴边。湘琴死死咬着牙关,酒流的她一身都是。

孙登扔掉酒爵,俯下身来继续吻她,湘琴只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泪水从眼角悄悄溢出。

忽然间门被人推开了,孙登大惊,赶紧起身,湘琴趁机爬了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孙登的姐姐,东吴极品大公主孙鲁班,虎着一张扁得作怪的白脸,死鱼眼瞪得要冒出火来。

你们方才在做甚么苟且之事?

湘琴知道又要与这个虎女斗一斗了,幸亏她反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赶紧答道:回公主,方才奴妾不慎跌入地窖,摔的昏死过去,幸亏太子殿下遇到,与奴妾做了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亏她真能想得出来。孙鲁班虽不知甚么叫人工呼吸,凭她那双利眼,哪里看不出孙登的慌乱之色。

不过她要对付的是湘琴,便冷笑道:你说的人工呼吸是甚么?本公主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个么?是我们那里的一种民间绝技,凡有人溺水、自缢或是跌入地窖导致的晕昏都可以用这个来抢救。湘琴知道不冷静就对付不过去,笑着回答。

小贱人,你休与我耍花招,什么人工呼吸?你给本公主做一个看看。孙鲁班也捏住了湘琴的下颌,眼神可没有刚才孙登那么温柔了。只是这时孙登早就被吓傻了,呆呆的坐在那跟木雕似的。

公主要想知道,咱们到花园里去一趟便知。湘琴心里已打好了算盘,孙鲁班道:好,谅你也不敢与我耍花招。于是两个一起去了花园,径直走到了湖边。

你那个人工呼吸是什么?还不快做与我看!孙鲁班此话刚一出口,湘琴就一脚踢在了她的肥屁股上……

你给我下去吧你!

救命――救命――孙鲁班不识水性,一个劲在水里挣扎。

我说公主殿下,您要想知道啥叫人工呼吸,就请在那水里多待一会,把肚子灌满了再说吧。湘琴看得直想笑,孙鲁班在水里尖叫着:陆湘琴你这个贱人!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四周的宫人内侍听见孙鲁班杀猪似的尖叫,都跑过来了。可一看是让他们恨的牙痒痒的大虎公主,那手都慢了。湘琴故意叫道:公主的肚子明明已经胀的不得了,可她还要拼命的喝水。惹的众人狂笑不止。

贱人,老娘可是有两个月身孕,要是把陛下的亲外孙弄没了,你该千刀万剐!孙鲁班被呛的说话都说不清了,这才有内侍下水去把她扶上岸来。

现在公主可以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了。湘琴想自己玩也玩够了,便叫把公主身子放平,上去就给她来人工呼吸。湘琴在现代社会时学校的安全教育做的很好,她在初中时已经学会了做人工呼吸。

闻声赶来的孙权和步皇后都吃了一惊,湘琴赶紧上前禀报:陛下娘娘万千之喜,公主已经怀有身孕两月。方才不慎落水,若不是奴妾给她做人工呼吸,皇外孙怕是不能保全了。

父皇,母后,你们少听这贱人胡言,我,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孙鲁班刚刚清醒,说话还是不清。步皇后早已经喜不自胜,赶紧传令快叫御医。

当天晚上孙权设了极丰盛的晚宴,传朝中诸臣都来作庆。湘琴逢凶化吉,自然使尽浑身解数,把极好的曲子都弹来。凡是能用古琴弹的曲子,她能想得到的都一一信手拈出。文武大臣们有吃有喝又有玩,一个个直拍孙权的马屁。

江东如今人丁兴旺,经济发达,内无民患,外无魏蜀进犯之忧,正是偏安东南建功兴业的好时辰。公主年近三十无子,今有胎孕,岂不是上天所赐之福?

湘琴觉得诸葛瑾这个圆滑的老家伙挺有趣的,在东吴混了至少也快三十年了,依然红旗不倒,他那张大驴脸如果拿到现代去,恐怕搞笑赛过赵本山。

于是又看到陆逊深情的目光,仿佛给予她激情与鼓励。

湘琴想自己就只能这么走一步算一步了,自古宫闱凶险,能够凭机智应变混下去已属不易。

皇帝太子爱上你,那也许只是电视剧里的事。

我以为不留痕迹,思念却满溢

时光流水般飞逝而去,转眼湘琴在吴宫中已待了一年有余。这一年,酸甜苦辣,冷暖自知。湘琴女大十八变,脸上的婴儿肥褪去,渐渐的竟成了尖尖的瓜子脸,越发娇媚动人了。

孙鲁班给全琮生了个儿子,暂时没心思对付她。孙权得了外孙,喜不自胜,不知哪根神经拧了劲,居然给外孙取名叫全吴。

御外孙满月宴上,湘琴不但抚琴助兴,还在孙权要求下跳了一段舞。

湘琴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这一年多来跟宫人学舞已经学成精了。孙权对她青睐有加,还赐她乐坊总领的官职。每每孙权国事操劳,都会叫湘琴来为他抚琴吟唱,湘琴的轻歌曼舞,能够让他忘却一切疲劳。

湘琴看得出孙权那双已经昏黄的碧眼,看她的眼神已经是有问题了。这样的目光她不敢用目光去交接,更不敢面对孙登,孙登这一年来对她可没少下功夫,天天有空缠着她。湘琴在高中时已经学过如何自卫,于是便到步皇后和太子妃那里去求保护。太子妃就是周瑜的小女儿。湘琴知道,自从周瑜36岁那年过劳死以后,小乔整整守了十年活寡,把仨孩子拉拔成人,自己也一撒手跟老公去了。湘琴不知道当年孙权为其子求婚于关二爷到底是哪个儿子,估计就是孙登。若是孙登做了二爷的女婿,那今天就该有好戏看了。

人这一辈子啊,就是个命,连穿越都是有命数的。三国这近百年的岁月,最精彩的应该都在从官渡之战开始的那二十几年吧。到孙权也正式称帝了,三国的风云变幻就没多少意思了。剩下唯一好玩的恐怕就是诸葛亮与司马懿斗法了。湘琴现在已经不想其他,她只需要陆逊的温柔一顾。

陆逊如今公务繁忙,就顾不得儿女情长,许久都没有进宫来看湘琴了。湘琴爱干爹,不要坑爹。可是思念堆积在心里,时间一长就会像开锅的稀粥那样溢出来,烫的自己也手忙脚乱没法收拾。

湘琴为解决对陆逊的思念问题设计了两种方案:一种是釜底抽薪,治本,具体做法就是出宫回到陆逊身边。但这显然是没有可行性的,而且具有极大的冒险性。一种是扬汤止沸,治标,具体做法是写一封信给陆逊,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思念已经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

经过一个昼夜的慎重考虑,湘琴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将给陆逊写一封情书,而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被查获,她将主动为陆逊挡枪承担全部责任。

这个时代书写的材料依然是竹简木牍,因为当时的纸还是大便后用来清洁菊花的,根本不能书写,幸亏还有更高级的绢帛。湘琴提起笔来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她不会写汉隶,而陆逊可能只认识他这个时代使用的字体,小篆都未必看得懂。湘琴急得直挠头:同样是大汉民族的语言文字,古今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思念是能吃人的,湘琴上学时作文写得还不错,只是毛笔使的还不顺手。湘琴暗骂现代中国的无良教育,害她没条件成为琴棋书画俱通的淑女,她可没有250的智商。这情书是一挥而就,花了一个半时辰,手上脸上弄的都是墨,好歹把信写成了。其实她知道这信谁也看不懂,除了陆郎这一称谓,全是现代词汇,还夹杂着火星文。把孙权叫做带头大哥,把孙登叫做大少,把孙鲁班叫做八婆,等等,不一而足。

信是写好了,怎么送出去还是个问题。湘琴看电视剧里古人用飞鸽传书,可她手里没鸽子。宫中人要出宫还得有孙权签署的通行证。孙权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连听琴都没心情,找他签字申请出宫想都别想。

湘琴侥幸找到了一个奉命下去传旨的内侍,给他一些钱,让他顺道把信带到陆都督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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