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是二月中旬,二月十五正当良辰吉日,文宣遂传旨叫校场铺排,那天卓自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却早将台上竖起一面黄旗来,将台两边左右列着五十对金鼓手,一齐发起擂来,画角擂鼓各起三通,校场里面谁敢高声?又见将台上竖起一面净平旗来,前后五军,一齐整肃;将台上把一面引军红旗麾动,只见鼓声响处,三千羽林军列成两阵,军士各执器械在手;将台上又把白旗招动,两阵马军齐齐地都立在面前,各把马勒住。

杜若一心牵挂妹妹,也牵着文宣的手来看热闹。朝中文武百官,听说是皇姨与公主争夺夫婿,也都来看稀罕。文宣趁机创收,教诸臣买票入场,每张门票五十两大银。昨天票便卖得精光,还有没买到票的大臣暗地里骂娘。

却说杜菱与清龄两个,各自披挂了,杜菱使一杆五钩亮银枪,着大叶如意连环甲,内衬素罗袍,跨一匹银鬃追风雪白马。清龄使两把绣鸾刀,着锁子黄金甲,内衬猩红纻丝袍,跨一匹卷毛赤兔马。一东一西驶入场内,倒也红白分明,诸臣齐声拍手叫好。

杜崇义与罗正英坐得却近,罗正英开心过头,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杜崇义肩头上,痛的他直叫唤:“哎哟,你这老家伙,我闺女跟公主比武,你瞎掺和啥?”

“我凭啥不能掺和?老家伙,那是我老婆的闺女,自然也就是我的闺女。论理公主也得叫皇后娘娘是母后是不?那公主该叫你甚么?”罗正英掏出水烟袋,将火石一打,点着猛吸了一口。

“那还用说嘛,叫我外公?哦,不不不。”杜崇义一时倒糊涂了,“先把你烟借我吸两口。”二话不说夺过烟袋就吸。

“你这厮,好生不讲道理嘛,我回去可跟娘子说了啊。”罗正英很是不爽。

“说你就说嘛,反正我都把她休了。”杜崇义嘴上应着,一边聚精会神的盯着场上看。

“贼丫头,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和天下无双的本公主比吗?看本公主这对绣鸾刀,今日定取你性命――哦不不不,看在皇后娘娘份上我饶了你,快快下马受降吧。”

清龄挥动双刀,蛮有气势的叫阵。

“还没比你就说这么多大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杜菱微微一笑,手里横着枪动都不动,“你这德性是跟姓陆的奸妃学的吧,那婆娘看起来怪有心计,实际上也就是一纸老虎,吹口气就倒。你跟她向来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今天就让姑奶奶给你点教训!”

“少废话!看刀!”清龄催动卷毛赤兔马,舞起双刀,直冲过来,杜菱将枪一架,只听咯嘣一声,火星四溅。清龄叫道:“好泼贱!拿出点真本事来。少给我吹你是甚么南岳掌门大弟子!”说话间双刀又砍过来。

“堂堂公主,嘴巴也得放干净点,不然失了皇家身份!”杜菱深知她武艺低微,只是托大吓唬人罢了,正好陪她耍耍,又是一枪顶住了刀,又迸了些儿火星。

如此这般刀来枪去,机械性地斗了十几回合。那看台上文武百官本想着能看一场热闹的,谁知就这么一来一去的打,无非磕磕兵器算完,一个个摇头晃脑,觉得这五十两白银算是白花了。杜崇义与罗正英两个已知内幕,而且因为他俩有关系而给了个半价,此时吸着烟袋,冷笑着看场上进展。

“不用打了,我的公主娘娘,看看你的兵器吧。”杜菱大笑一声,勒回马便走,清龄再看看手中双刀,真是张嘴瞪眼,合都合不上,那刀早就布满豁口,如锯子一般了。

“这,这是甚么假冒伪劣产品?这,这不公平!”清龄急得大叫,文宣可是看得忍不住笑,大呼道:“传朕旨意,胜负已定,杜将军获胜!”

“皇上有旨,杜将军获胜,清龄公主不得再有异议!”黄公公却是文宣肚子里的蛔虫,赶紧高声宣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声附和。

“谢万岁!”杜菱下马,将枪带在了事环上,向文宣抱拳施礼。天卓兴奋得飞步跑下,跪地叩了三个响头:“谢万岁成全!”

“你行了吧你,在姐夫面前不用奴颜媚骨的。”杜菱拍了天卓肩膀一记,再看清龄,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大笑道:“公主娘娘,看你那两把锯子却好,回去改行学木工吧。”

“去你的!”清龄将满是豁口的刀向她一扔,转身跑的比兔子还快。

“哎哟,若儿呢,若儿哪里去了?”文宣方才笑的前仰后合,一看杜若早已不在身边,大惊失色。

“回万岁,娘娘方才如厕去了,有红鸾和绿萝相陪,一会就回来了。”黄公公善于察颜观色。

“那没什么事了,诸位爱卿,散了吧散了吧,今日到此为止,待宫中大喜之日,再请众卿吃喜酒。”

大臣们齐呼“皇上圣明。”便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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