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四人提着大包小包来到若兰所住的公寓时,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他们几个都饿了,特别是除了吉夫其他没吃早餐的三人。他们四个人轮流着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轮到光在的时候,看着买回来的青椒和鸡蛋他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为了不浪费我今天还是不做了。”这是他放弃在今天尝试做菜的理由。“来日方长,等我练好了厨艺一定让大家尝尝的我的手艺。”他说的颇为慷慨激昂。于是若兰为他做了本该他做的那道青椒炒蛋。
在他们三个人在厨房忙着的时候,光在在厨房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并且时常对这对那发问,体现出一幅虚心好学的样子。但后来有人嫌他在这碍手碍脚,就把他轰出去了。于是他只得一个人在客厅里晃悠,并时常往厨房探进头来问好了没。“就好了就好了,你先看会电视。”每次他都能得到这样肯定的回答。但每次都没有很快的好。他想,他们说的可能是正在做的那一道菜快好了。
等到全部弄完的时候时间已快十一点半。此刻包括吉夫在内的四人都饥肠辘辘。
“真丰盛,真香!”光在拿起筷子准备动手。但被坐在旁边的若兰打了下手。
“咱们先一起喝一个吧。”若兰短起了高脚杯说道。其他三人也端起了杯子。
“庆祝咱们四个人六道菜的顺利会师。”墨云说。
“庆祝咱们终于吃到了热乎乎地饭菜。”光在说。
“庆祝我们四个人今天的这一刻。”若兰说,
“庆祝这一刻注定将成为未来某一刻的美好回忆。”吉夫说。
“真好吃。”光在边吃边说。
“来吃吃这个。”若兰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光在说,“还没有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但不管好不好吃都会有人吃完,是么?”当光在将红烧肉放进嘴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光在的反应。但光在偏偏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回事?”光在说着又夹了一块。若兰的心凉了一大截。
“到底好不好吃啊?”若兰问。
“让我再吃一块。”光在边吃边说。最后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嗯,太好吃了,我怕你们知道了全部吃光了所以就多吃了几块。”光在说。
若兰松了一口气,其他二人也放心地吃了起来。
墨云做的两个菜中有一个是红烧的鲫鱼,是吉夫所要的,吉夫怕自己做不好所以让墨云做了。
“真好吃。跟我妈妈做的差不多。”吉夫说。
“是么?那太好了。”
他们也吃了吉夫做的黄瓜炒火腿。“这个我最拿手。”吉夫说。他们吃了给了不错的评价。
“看来咱们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不劳而获却吃得最问心无愧的。”若兰说。
“我的劳动就是帮着你们吃啊!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厨子为嘴馋者煮。嗯,你们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的劳动价值得到了充分地体现。”
“有理,有理,真是太有理了。所谓厚颜无耻的充分体现。”若兰笑着说。
他们吃得很愉快。吃了一个多小时。“刚刚你吃我们做的菜,让我们感受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现在我们也照顾照顾你,给你这样一个机会。”说着若兰指着吃完之后的杯盘狼藉。
“不用,不用,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还是让你们继续体现你们的价值吧。”
“我来收拾吧。”吉夫说。
“不用,跟他说着玩的,今天……你们好歹是客。你们坐着看电视吧。”
“什么客不客的。”说着吉夫端起了几个盘子往厨房去了。若兰只得由他。“墨云,你也歇着吧,我跟吉夫两个收拾就行。”说着也端起盘子往厨房里走去。
“吉夫,你可算得上一个家庭煮男。”
“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爸妈经常不在家,就只得自己做饭吃。”
“是么?你都没跟我说过。”
“嗯,没有机会提起吧。”
“呵呵,也是。对了,嗯,你觉得墨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看她长得又漂亮,又聪明,还会做饭,多贤惠,而且现在还是单身。”
“哦。”
“就只‘哦’一声。”
“那我哦两声吧。”说着他们两个笑了。
“你知道墨云为什么往我这里来吗?”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怎么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了。若兰你是在说的坏话吗?”墨云突然探进头来笑着说道。
“没,我正在说你好话呢,说你既漂亮又贤惠。”
“得了吧,你不说我坏话就不错了。”说着墨云又笑嘻嘻地收回了探进来的头。
“她是不是还很可爱?对了,我刚刚正准备说她怎么会来我这……其实她是失恋了,更准确的说是被逃婚了,在结婚的前一天男友居然失踪了,你说可气不可气。她男友离开后她表面上显得像无事一样,她父母很不放心,让我带她出去散散心,我也觉得出去散散心会好一点,可在我们在旅行的过程中的一个晚上我竟然发现她在半夜中哭。我以为她是不想让我发现她哭,所以躲在半夜来哭,但第二天她却表现得很平和除了眼睛有点肿外完全不像哭过或者完全不像伤心的样子,而且我还用话试探了她,同样看不出端倪,我就想是不是我听错了,于是第二天我故意不睡,想看看到底她是否会再哭,第二天的半夜她依然哭了,但她却不是醒着的,嗯,对,但又不是梦游,她在睡梦中哭。所以她也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哭这件事。”
“那她现在每天晚上还哭吗?”
“开始来的几天也哭,但后来就渐渐地不哭了……你觉不觉得是因为认识了你的缘故?”
“这你也能联想到!不愧是写小说的。不过她倒是挺可怜的。”吉夫说。
“你们的盘子还没洗完?”光在走进来说道。
他们的对话停止了。这个时候该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地差不多了。他们擦干净手就也来到了客厅。
“你们怎么收拾了这么久?”墨云问。
“反正没什么事就慢慢地收拾咯!对了,还没给你们倒点喝的呢!你们今天好歹也是客啊!”
“对,我们是客咧,有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招待我们吧。”光在在沙发上翘着腿说道。
“去你的,还真把自己当客了哈!不过你们要喝什么,牛奶、橙汁还是可乐?”
光在要了可乐。吉夫要了橙汁。若兰给墨云和自己也倒了杯橙汁。
“你这杯子挺特别的。”吉夫盯着若兰的杯子说道。吉夫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但却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但他总觉得记忆的某一部分应该与一个杯子有关。
“是么?这个杯子有些年了。”
“咦,真的是有很多年了额。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就看到这杯子了,这杯子上都有缺口了,怎么不换一个?难道是什么人送的定情信物?”墨云走近指着杯子上的缺口处说道。
“哪什么定情信物,只是喜欢这个杯子舍不得丢掉罢了。嗯,我是一个恋旧的人。”若兰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你们房间转转可好?”吉夫说。
“若兰,去你把你的红内衣摆出来让他们欣赏欣赏?”
“你的才是红内衣呢。”
两个房间一般大小,且布置得都比较简单,若兰所住的房间是只有一张床,一张柜子,一个白枫木色的转角电脑台,在电脑桌除了看到排放整齐的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外还看到了一本曲谱。
“咦,你还懂曲谱?”吉夫对站在他旁边的若兰说。
“我可不懂这玩意,因为好奇所以从原来室友的房间里拿来过来看看,但愣是没看明白。”
“是之前住在但恰好有事外出的那位,她可是一位大才女。”若兰补充道。
吉夫又走到墨云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布置得差不多。在角落了看到了一个吉他盒子。之所以说是吉他盒子,是因为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一把吉他。
“我们这有人会弹吉他么?”吉夫走到客厅问。
“吉他?我会啊!我当初可是我们校的吉他王子。”米跑进房去,背起了吉他。吉他很漂亮。
众人以半信半疑地眼神看着。
“你们别不相信。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本王子的功力。”
“想听什么?”光在拨了拨铉,坐在一把特意搬过来的椅子上说道。
“确定会?”若兰笑着问。
“哎!本王子都没有表演的兴致了。”光在的积极性略受打击。
“来个《挪威的森林》吧,伍佰的。”墨云说。
才一开始,众人即为之侧目。他果真会。而且不是一般的会。
“有啤酒没?”突然他停止了问道。
“有,不过要啤酒做什么?”
“拿来了知道了。”光在把易拉罐的啤酒倒进了杯子。接着他边弹边唱了起来。有模有样。众人为之鼓掌。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光在端起杯子说道。
“这是《突然的自我》里面的额。”
“是么?好像真是,不管了,只要是伍佰的就行。”光在继续。众人接着鼓掌。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太让人意外了。”吉夫说。
“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了不。说的就是我。下面你们还想听什么,随便点。”
“真的随便点?”
“真的。”
“唱一首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吧。”
“我还当时什么呢?”说着光在就弹了起来,唱了起来。唱了一段,墨云跟着哼了起来,开始只是小声地哼,接着跟着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美,唱的很好听。她唱得很投入,就像这首歌是为她写的一般。然而,在他们不曾料到的时候,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变得抽噎了,就像若兰见过的她在睡梦中那样抽噎了起来,她哭得很伤心。若兰走了上去,抱着她。吉夫和光在却不知如何是好。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若兰拍着她的背轻轻地说道。
“他昨天跟我……打了电话……”然后她再也说不下去,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仿佛要把肝肠哭断一般。
吉夫和光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先回去吧。”若兰对他们说。
“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不用,你们在这反而不好。”
吉夫也觉得她说的也是。他们两个便回去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经历了很重的伤痛。”光在说。
“对呀,她被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