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气的很凉爽,就算白天的温度也不怎么高。他们买了些纪念品,买给各自想买给的人。逛了一会他们就回到旅店,看了会电视然后睡觉。若兰努力不使自己睡着,天南地北地想着一些事。最后,她的思绪停留了在吉夫身上。吉夫是她初中时的同桌,切切地说来只是她初二那半年多的同桌。初二还没结束的时候她转了学,就像初二才刚开始的时候他转到那里一样,她转走了。她离开的是那么匆忙,都来不及给他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又或者在她的心里相信着若是有缘他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她可能是想验证一下他们是否有缘,所以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他们的确是有缘的,在他们分别十年后相遇了,但是,期间的十年他们却毫不相干。她开始有点为她当初的孩子气后悔了,她想,那时候她是能给他一个联系方式的,然而她没有。那个时候的她以为人生很漫长,就像从开学到放寒暑假一样漫长。然而这再也回不去的十年让他们各自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成为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因素。
在快十一点的时候,墨云睡着了。外面静悄悄的,若兰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那么昨天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若兰想。她准备收回思绪,让自己也睡着。但她的思绪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已经不能由她自己控制了。
这个时候吉夫会在做什么呢?这么晚了一定是在睡觉了。若兰觉得自己真傻。窗户是半开着的,窗帘在跳进来的风中抖动着,偶尔也有光亮闯进来,路灯是永不疲惫的夜的守护者。还有月亮。若兰这才想起今天原来是中秋节。她下了床,披上了一件外套,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让月光更大胆地走了进来,也把窗户完全地打开了,让清凉的风跳了进来。她抬起头来,月亮占据了她斜上方的天空,没有星星。
突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哭声,是墨云的哭声。借着月光若兰看到手表上得时间显示为两点过一刻。若兰叫了墨云一声,没有回答。但哭声没有停止。若兰走近了去,看到哽咽的墨云是闭着眼睛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枕头。她是在做梦。她是在梦里哭泣。她把她所有的悲伤都移入到了梦中。若兰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叫醒墨云。
墨云的哭声停止了。远处有蝉叫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墨云又很早地起床,和昨天早上一样戴着墨镜站在窗户边。
“昨天睡得好吗?”若兰问。
“还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醒来都发现自己的眼睛是肿的。”
看来她对自己昨天晚上哭了这件事毫无印象。若兰决定暂时不跟她提这件事,但是她在心里感到有点害怕了,她害怕墨云会出什么事,万一出了什么事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她觉得应该把墨云带到她所在的那个城市去。
“我们去我呆的那个城市吧。”若兰说。
“好啊,不过你那有什么好玩的么?”
“有好玩的。”
“好,那我们去。”
诺的出现让安吓了一跳。他在心里很快地计算着他们已经多久没见面了。当时安正漫不经心地在两边种着梧桐的马路上走着,跟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前面,他突然感到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所以他知道他碰到的不会是树也不会是路灯杆之类的,然后他抬头发现一个人正朝他哈哈大笑着。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安后退了半步,一看原来是诺。“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怎么,在思考人生?”
“对,在思考人生。”
“思考到哪一步了?”
“思考到……你怎么会在这?”
“天机不可泄露。走,吃饭去。他们已经去了。”
一路上他们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诺问安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安也问了她这些天做什么去,诺没有说,只是说待会再说。当他们到达诺第一次和安吃饭的那家餐厅时,米跟一个女生正很高兴地聊着。那个女生背对着入口方向,凭背影安不不能确定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米虽然面对着他们走来的方向,但可能是聊得太过投入,直到诺和安走到桌子旁才发现。
“你们聊得可真好啊!”诺说。安看了那女生一眼,不认识。
“有醋味。”女子笑着说。“你这男朋友挺逗的。”
米站了起来,让诺坐了进去。不认识的女生也往里面挪了挪,安坐在了她的旁边。
“醋味大着呢。”诺装着一副醋劲十足的样子。
“她才不会因为我吃谁的醋,要是那样就好了。我有时真怀疑她是否爱我。”
“是么?”诺说。
“当然是假的,我对你的信任就像泰山一样任他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哟,你们别在这秀恩爱了,想羡煞我等孤家寡人?。”那安所不认识的女生说。
“你旁边不是有一个大帅哥么,你们想怎么秀就怎么秀。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坐在你左手边的这位大帅哥是米的室友安。”
诺指着安对那女生说道。“坐在你又手边这位美女叫黛,是我的闺蜜。”诺又指着黛对安说道。
在诺给他们介绍的过程中他们早已相互打量了一番,并彼此说了一声“你好。”黛长着一副很好看的瓜子脸,眼睛不大不小正好适合她的脸型,然而眼神却有些暗淡,虽然她的脸上显示出很高兴的样子;嘴唇微上翘起,表明她的倔强和可爱;鼻梁高挺,显示出她坚毅的性格;她的肩膀削瘦,显得有些单薄;长而直的黑发像一匹垂下的绸子。
“你们这样真没劲,像是小学生第一次见面似的,居然还说什么‘你好’。”诺说。
“真是。”米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来个热情的拥抱?或者来个热吻?”黛说。
“咱们点菜吧。”安说。
“喝酒么?”米说。
“要喝你一个人喝。”诺说。于是没有人喝酒。
“你之前不是说待会再说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么?”安问。
“你真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米说。
“好吧,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吧,我去相亲去了。”
“真的?”安说。
“亲爱的,你有我还用得着相亲?”米说。
“先相着看看嘛,多一个选择就多一个幸福的机会。”
“也许是多一个悲惨的机会。再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男的么?”米说。
“嗯,应该没有。你是最好的。”诺说。“不过你太好了,我怕配不上,跟这世上最好的男的在一起多有压力啊。”
“那么我就试着变差一点。”
“千万别,亲爱的,这样才是你。”
“那可有相中的?”
“相中的?有啊。没看我都给你们带来了。”说着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安问。
“已经结了啊。看,我们戒指都戴上了。”果然,他们的左手的无名指上都有着一枚戒指。
“那可恭喜哦。”安说。
“那我怎么办。”
“就这么办呗。或者你也可以跟安结婚。”诺说。“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的,我们很快就会受不了彼此了。是吧,黛?”
“嗯,我已经开始受不了你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但是你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呢?”安问。
“不都说了相亲去了么?”
“好吧。”
“这么想结婚?”米问。
“当然。”
“那咱们结啊。”
“你跟我结?哈哈哈……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结婚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会很滑稽。不过,米,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
“当然愿意!”
“你就这么爱我?”
“我就那么爱你。”
“咦!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你可真够深沉的。”说完诺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嗯。要是你想结婚了可一定记得要跟我说一声。”米说。他说地很认真,应该算是这场谈话里面唯一认真的一句话。
“对了,给你们买了点东西。”诺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两个帽子,上面印有旅游地的风景。帽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诺给了米黑色的,把白色的给了安。
“啊,真好看。看看我帅不帅?”米戴着帽子说道。
“帅,帅得掉渣。”诺说。“你也试试看。”诺看着安说。
安把帽子戴上了。
“看来你们两个果然一个适合黑色一个适合白色。”诺很得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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