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接着说道:“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们宿舍有一哥们特他妈猥琐,每次都叫着芝的名字打飞机,那猥琐之声简直是丢了我们男生的脸,当然我们也对她存在过非分之想,再说了我们那些人里头哪个对她没做过非分之想,但听到看起来这么单纯的一姑娘的名字出现在这么猥琐一个人打飞机时的口中时难免觉得他是亵渎天物,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就揍他,但他狗日的下次还这样。后来我们问他为什么非得叫她这么纯一女生的名字打飞机。他说‘就因为她够纯才具诱惑力,其他的女人都太骚了,跟A片里的那些骚货没啥两样,在想象里强奸他们一点不感到罪恶感,而芝就不同,想想就不忍心,而越是干不忍心的事就越是够味。’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当安听到“打飞机”这三个字时,他的脸本能的红了起来,然后向四周看了看,看别人是否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在米的熏陶下,安对这些词语虽然已经能够接受,但他觉得在公共场合说这样的话就有点太不像话了。然而在听到西接下来的一句话后又想道:“这个人是脑子不正常还是咋的?竟然在说了有损别人的‘女友’的话之后还问别人是否还在一起。”但米似乎并不介意。“难道仅仅因为芝最终没和他在一起吗?亦或就算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米所受的文化却允许他接受西这么说?”安不理解。
“没。”安发现米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怎么就没了呢?这么正点的一妞,多可惜呀,要是我,打死我也不会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没有,兄弟我上,当然就算有了我心情好说不定也照上。”西穷追不舍。
“不知道。大学之后我们就没联系了,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大学完了就分了?真他妈替你可惜……那你们干过没?”
听到这句话安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便向四周看了看。然而别人都在各干各的事,没人曾注意到他们。
“咱们喝酒吧。”
“好,喝酒喝酒!”
其实这个时候叫来的两瓶酒已经所剩不多了。
“你究竟干过没?”西放下酒杯说道。
“我他妈的没干过,你他妈的问这么多干什么?”米生气了。
“没?怎么会没呢?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竟然没干过就分了,真他妈可惜。兄弟,作为哥们我他妈替你可惜,真的真的觉得可惜,要是我,我怎么也得干一次,不,起码得一天干一次。”说着他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究竟是因为你只有色心没色胆没向她要求过,还是虽然要求了但由于被她拒绝了所以就此打住了?”西又给米的杯子给满上了。
米再次拿起杯子。“我他妈怕我的家伙太小满足不了她,行了不。”说完并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西一眼,在喝了一大口后,米哈哈大笑了起来。西也跟着笑了起来,就好像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但米由于被呛到了,所以笑停止了。转为了咳嗽声,安看到米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此时的安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会脸红了,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再向四周张望而是望着米。米流下了泪,也许就连米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自己流了泪。
“我他妈的怎么也得干一次呀!免得今后遗憾!”西笑得更厉害了。
米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怎么没酒了?”西看着空空的瓶子和空空的杯子说道。
“酒不是被我们喝完了吗?”
“是吗?我们喝完了?服务员,拿酒来。”
服务员正担心得要死。“不好意思,我们这的酒卖完了。”
“卖完了?你他妈这不是酒馆吗?”
“不好意思。”服务员好不容易装出笑容道。
“你他妈不好意思能够弄来酒吗?你说我们哥两个好不容易相聚,想他妈的来个不醉不归,你他妈的却说没酒了。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哥三个。”
“对,是哥三个。”
“你们已经醉了。”
“醉了,我们醉了?谁跟你说我们醉了?”西向着米说道,“哥们我们醉了吗?”
“对,谁说我们醉了?”
“就是!”
“可我们实在是没酒了。”
“那你们不能去买吗?”。
“对,你们不能去买吗?”米跟着说道
“我们真的没酒了呀!”服务员几乎哭了起来。
安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他们既然没酒了,咱们就走吧,下次再喝也不迟。”
“好吧好吧,咱们今天就到这了。不过你们下次可得多准备点酒,要是下次再这样可不行。知道吗?”
服务员忐忑地望着他们走出了酒馆。走得时候安给服务员道了歉。
他们两个醉得实在厉害,走路东倒西歪,却没吐。没吐在酒馆里,对于这一点他们事后感到很遗憾。
走出酒馆后西放开了搭着他的肩膀的米,一个人晃荡而又快速地往前走着。他的步子与电影《青蛇传》里面的青蛇很是类似,让人感觉他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而事后安也才知道,在西兴致来了的事后经常这么走路,完全不是喝醉了的缘故。
在西放开米的时候,米的身体晃荡了几下,但还是倒在了地上。米摔得很是沉重,让安都感到了疼痛。安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但当他靠近米时,米却又像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西,追了过去。但很不幸,米没走几步又摔倒了在地。然后又很快的爬了起来。他最终赶上了西,并和他一起扭捏地像前走去。
安知道他拿他们两没什么办法,所以只好跟着。
西突然在一根路灯下停了下来,米也跟着停了下来。“你是谁?”西扶着路灯杆对米说道。
“我叫?”
“对了,你叫西,你是我的好哥们西。”西说。
“对。我是你的哥们西!”
“你是西,那么我是谁?”
“你是谁?那你一定是西的哥们米了。”
“对,我想起来了,我是叫米。不过我为什么叫米呢?这真是一个混账的名字?你知道是谁帮我取得吗?”
“不知道。但我要是知道了的话,下次我帮你抽他。”
“好的。不过你一定要抽的是给米名字的那个人,可千万别抽错了。”
“给米取名字的人。嗯,绝对错不了。不过要抽多重?下手要狠吗?”
“当然得狠,取了这么一个混账名字能不狠狠地抽他一下吗?”
“对,是得狠狠抽一下。”
“哎,你刚刚说谁是米?”
“你呀!”
“我吗?”
“就是你。”
“错不了?”
“就像我叫西一样错不了。”
“嗯,我相信你,看来你挺清醒的。”
“我是挺清醒的。不过,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怎么了?”
“我要尿尿了。”
“想尿尿?那这里就应该厕所了。”
“你确定?”
“不太确定。因为我没你清醒。”
“不管怎样,我相信你。”
“真的?果然是哥们。”
“对,哥们就得互相相信。那哥们你要尿尿吗?”
“不太想。”
“那我就一个人尿了。不过哥们,这怎么有这么多人呢?厕所没这么多人吧。”
“我帮你看着呢,没什么人。你放心的尿吧。”
“好,我尿了。”
米果然从容的尿了。旁边的人躲开了一段距离当做疯子一样看着他。
安感到很难堪。但他却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站在与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他们。
“尿完了吗?”
“尿完了。”
“那咱们走吧。”
“好,那咱们走吧。”
西发了疯似的一个人跑了起来。米也跟着跑了去。西跑的过程中还唱着一首歌,米也跟着喝着。
过往的人群纷纷躲避着他们。
他们最后停在了一个天桥上。天桥上有很多人,有只是路过的人,有睡在地上乞讨的人,也有卖小东西的人。跑到天桥后西大概是由于跑累了所以躺在了一个空地上,同样,米也仿照着。
别人把他们也做了乞讨者,有路过的人在他们身边放了钱。
安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把他们带回去。安做了几次把他们拉回去的尝试,但均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安只得在旁边等着他们的酒醒。但他们却睡着了过去。好在天气并不冷不用担心他们着凉。安坐在他们旁边,听到米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安听得很清楚,那是芝的名字。米叫的是那么伤心欲绝。安想道:“大概米是真正爱过了的。”
米开始只是小声地喊着,可渐渐地那声音却大了起来,声音中还掺杂着哭声。由于酒的作用,安也很快的睡了过去。在米睡着之前,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西明亮的眼睛,但他认为只是幻觉。在睡过去之前,安曾想到过诺。
第二天醒后,米和西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天桥上醒来。安只得和他们解释,并告诉了他们昨晚做的一些荒唐事。但米和西却露出不信的样子,以为安在骗他们。
米当然也将昨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流泪的事也给忘了,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喊着芝的名字大声哭的事。第二天,米就像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芝这个人那样生活着。安知道米已经将一切都忘了,望了昨天的流泪,忘了昨日被重新审视的伤痕,忘了尘封的对于芝的柔情……这一切只有在米喝醉后才会偶尔打开记忆的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