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的闹钟,把我们三人吵醒。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我们三人都套上一件黑色雨衣,老吴给准备的。他说这里的鬼天气就是这样,让人摸不准。
坐了两小时的大巴车到了山脚,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上山。
山上的树叶被雨水冲刷过后,绿得发亮。天上的云也是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白,还是白。
一人宽的山路被雨水冲得稀烂,一脚一个鞋印子,裤脚上全是稀泥。平坦一点的地方还好,遇到陡峭的地方,要拉着树,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项蔓和老吴都轻车熟路,而我哪来过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老林。
“还有多久才到啊。”我找到一块大石头,瘫坐在上面。
“快了快了,过了这个山头就是了。”项蔓也在我身旁找了个地儿坐着,喘着大气。只有老吴还精力充沛的提着一大袋东西,傻站在。
过了一个山头,又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他俩师傅家。房子很简陋,就是寻常的小木屋,但倒是挺宽敞。老头子在院子里坐着,抽大烟。旁边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笔直的站在门口,面壁思过。
“师傅!”项蔓隔着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大喊。
“对了,你们师傅叫什么名字?不然到时候蛮尴尬的。”
“叶世木,你就叫他叶师傅就行。”老吴嘱咐道。
叶师傅明显听见了项蔓的呼喊,招呼着那个十七八的孩子给我们泡茶。等我们走到院子里,茶杯已经摆上桌了。
刚走到院子,项蔓哧溜的就从我身后跑到叶师傅那儿,抱着她师傅一顿哭。
“师傅,我好想你老人家啊。”项蔓边哭边说道。
老吴也将给叶师傅买的烟酒茶放进了里屋。
“吴易,这位小姐是?”叶师傅问道。
“老爷子,这是我山下的一位朋友,这次来也是有点麻烦事。”
说完老吴给他师傅点上烟,坐在门口叙旧。我也没事干,就坐在一旁听着。
那个小伙子忙碌完又继续在门口站着,一脸委屈。
老吴走过去,摸着他的头,说道:“才几年不见,狗蛋都长这么高了。”
“是啊,都成大小伙了。”
“师兄,师姐,多…多谢夸奖。”那小伙子有些腼腆。
“我准你说话了吗?”叶师傅转过身就是一脚,实打实的踢在狗蛋的屁股上。
“师傅,你消消气消消气,狗蛋他又闯啥祸了?”项蔓急忙为狗蛋开脱。
“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下山去办点事,让这小子看家。”也师傅转过头狠狠的瞪了狗蛋一眼,继续讲到:“他倒好,有客人来,他直接把活儿给接了,还收了人家钱。”
“我自己接的活,我自己干,又不要你帮忙。”狗蛋显然有些不服气,对着叶师傅顶嘴。
“你还敢顶嘴!”叶师傅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拿起脚上的拖鞋就作势要打他,还有老吴拦得快,不然那狗蛋的屁股今天是要倒霉了。
项蔓在一旁呵呵的笑道:“狗蛋,你接啥活了?”
“你们俩猜猜,发挥一下想象力。”叶师傅说。
“怎么还卖关子啊,又是哪家闹鬼?”
“狗蛋,你自己说。”
“冥…冥婚。”狗蛋支支吾吾的说出两个字。
“行啊你小子,你知道冥婚意味着什么吗?”老吴也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老吴,冥婚怎么了?我在电视里看过,你给我讲讲呗。”
“冥婚这种东西邪门得很,一旦处理不当,那可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
“这样吧,你们俩既然回来了,明天就找一个人去帮狗蛋把这个祸给处理了。”
“让项蔓去,我懒得去。”
“好啊,我明天就带你去开开眼。”项蔓朝着我说道。
“也好,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叶师傅招呼狗蛋去做饭,扯过老吴的胳膊,“这是怎么搞的?”
“这是前不久的事,惹上了戒禁教的人。这次上山,就是为了这事儿。”
“行吧,你们几个在这里住几天,你的事慢慢说。”
就这样,我住进了他们华龙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