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病房躺在床上,我的“爸爸”还在安慰我那位正在哭泣的“妈妈”。
“我好像……真的……失忆了。”我打破沉闷的气氛,但“妈妈”哭得更加厉害了。
“但我好像又能想起来一些,又好像想不起来。你们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只好接着说道,也许这样能使他们感到些许安慰。
“我是妈妈啊!我是你妈妈啊可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好像有些激动,边哭便冲我大声道。
“你能别哭吗?”本来我已经够烦了,看见她一哭,我就更烦了。
“有话好好说呀,你能不能别哭啊听我说话。”
“是啊阿雅,你看可儿都讲了你就别哭了。”
“爸爸”也附和道。哎,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
“你们能告诉我我是谁吗,我好像记不起了。”既然要装,只好装下去了。
“你叫幸可,我是你爸爸幸爱国,这位是十月怀胎受尽艰苦将你生下来的妈妈郭雅。”
幸可?名字还挺好听。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俩声情并茂的向我描述了幸可从小到大的各种趣事,我躺在床上如同听相声一般,顺便在小本子上飞快的写写画画做着记录,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习惯,希望能从中得到些信息。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位名为幸可的女孩年仅18,毕业于人民小学、绿石中学。现在正就读于一所本市的艺术学院,但名字太长我没记住。
那些不重要的线索我就不再提起。
护士说我情绪稳定的话明早就能出院,我说我特别稳定。
接下来的一整晚我都没能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乱如麻。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无限回放着这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直到心中映射出那道强光,便无后续。
一切的记忆都在那时断了片,我总感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受,哪怕是想破了头,也无法触碰那好像近在咫尺的记忆。
我还是很难相信我现在竟寄居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但掀开被子看见的是高耸的胸部而不是下体,千真万确。
第二天清早我顶着黑眼圈随着父母回家。坐在父亲的宝马车的真皮座椅上,这是我这样农村出身的小伙儿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这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再往前一千米左右就是我之前工作的公司。继续开,我看见了我最喜欢吃的火锅店,还看见了我一直想去却一直没机会的游乐场。
大约十分钟后,汽车缓缓驶入一个小区。这是一个十分高档的小区,里面的房子不高,最高的四五层,矮的两三层。红色和蓝色的瓷砖镶嵌在一幢又一幢欧式建筑上,加上遍地的树林花园,不知比我城乡结合部的公寓好到哪里去了。
这才是生活啊!
没想到这一家子这么有钱。车停在房子外边,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这样气派的房子我之前只在电视中见过。
“可儿你去屋里睡一会儿,别累着,等会儿妈妈做好了午饭叫你啊,乖。”
“可是……哪间屋子才是我的房间?”
“瞧我这记性。”说完妈妈便挽着我的手上了二楼,我做梦都想家里有一个这样的螺旋楼梯。
二楼右拐第一间便是我的房间,粉红色的墙,粉红色的窗,还有粉红色的橱窗和被子。
妈妈关上门便出去了。
屋里很整洁但却不失人味。墙角的钢琴还没合拢,桌上摆满了各种不认识的化妆品护肤品。床头柜上有我的照片,在一片雪地上我穿着白色的棉袄,好似下凡天仙。没想到我这么好看。
照片旁有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但是不知道密码就不能使用。
算了,以后慢慢再研究吧。我脱下医院的病号服,妈妈好像在医院有一点关系,所以医院就没多计较。
裸睡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因为我在网上看过裸睡更健康。
噗。
我看见自己乳白的身体简直把持不住,太诱人了。我一个处男怎么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勾引。要是以前让我逮着这种机会,我肯定大战他三百个回合。但是我现在这样子,真是憋得难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这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处境,也不知道这个女孩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但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再不睡说不定会猝死吧。
躺在床上没一分钟就渐入梦乡。在梦里我听着歌,开着车,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不知道从哪儿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我正准备左转进入一条小胡同,突然冒出一个背对我的人影,他好似鬼魔入侵了般纵使我怎么按喇叭他也纹丝不动,突然他转过头,诡异的露出恐怖的笑容。我猛地踩下刹车…
陡然间我从梦中惊醒,身上正止不住的冒着冷汗。
我想起来了,那件很重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我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