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昨晚市内发生一起车祸,一名女司机驾驶私家车擅自变道,不幸撞倒一名过路男子,现两人均于医院昏迷不醒。”

头好痛,感觉快要炸开。呼吸始终不太通畅,嘴唇也干裂得发疼。

外界的光线很强,我费力的睁开一点眼睛,只能看见零星的人影来回走动。

“醒了!醒了!”

“什么?可儿醒了?”

可儿是谁?说话的声音很陌生。

我想喝水,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只好抬手示意。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将我握住,“可儿,感觉怎样?”

我艰难的撕扯着喉咙,发出一个难懂的音。

“水。”

“快,阿雅快去倒杯温水,可儿要喝水。”

我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可儿是谁我还没搞清楚,又来一个阿雅。

不过这时候难受得没心情多想。喝了两口水解决了燃眉之急又匆匆睡下。

再次醒来已是彻夜,窗外一片死寂。睡了太久身体已经麻木,翻了个身理顺了身子。开始捋一捋这些糟糕的思绪。

我上一段记忆停留在胡同里的剧痛与马达的轰鸣,还有强光与尖叫。当然,我不会忘掉从胡同里传来那毛骨悚然的女声。

这时一名莫约20岁出头的护士推门而入,拉紧窗帘关住了窗外的风。护士将针头从我左手腕取出,我手已麻木的几乎无知觉。

房间内的三两身影我竟一个都不认识,我惊吓的坐了起来。

“你们都是谁!”

我说得很坚定,但底气不足,声音微弱。毕竟能大半夜在病房陪我的肯定不是坏人。

“我是妈妈啊可儿,你不认识妈妈了吗?”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红裙的中年女士,她看上去似乎很焦急。

“爸爸你也不认识了吗?”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说话声音很雄厚中气十足。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之前那位女士的丈夫。

“这孩子,不会是失忆了吧?”

听见这话,那女士竟坐在一旁哭了起来。

“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你们口中的可儿。”

这一说,那女士哭得更加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屋内紧张的气氛都凝聚在我的膀胱上,我决定去尿个尿。

过道上亮着紧急红灯,与淡蓝色的壁纸格格不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中夹杂着饭菜的油烟,我感觉有点恶心便加快脚步。

找到厕所门口,正好迎面走出一位男医生。

“不好意思小姐,这边是男厕,女厕是右手边。”

“看清楚点,老子是纯爷们儿!”我正在气头上,这瞎子还硬是往枪口上撞。

“小姐,你可真会说笑,不过你这说出去谁信啊。”

“你要是搞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就去照照镜子呗。”那男医生又补了一句。

照就照谁怕谁啊,我站在洗手台前盯着医院的反光镜,我发誓我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别。倘若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形容我复杂的心情,那大概就是“石化”。

我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抽自己耳巴子,我的脑子瞬间空掉,只剩下呆滞的五官。

镜子里的女生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及腰的长发有些散乱。

我动了动左手,又动了动右手,镜子里毫无延迟的与我保持同步。

我是在做梦还是我真的失忆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十分坚定我就是叫丁天,二十多年来也一直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我甚至能背出我的所有证件号码。

在原地傻傻站了十来分钟后我冷静了下来,面对这一筹莫展的思绪,我想尽可能的寻找线索与真相。

我转身走进女厕所,还好晚上里边没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胸。

真的有胸!大大的,软软的,这是我第一次摸女孩子的胸部,没想到竟然是摸自己的胸。倘若这能被称为我自己的胸。

我解开裤子准备尿尿,才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小兄弟没了身影。哦对,女生哪来小兄弟。

我学着女孩子的姿势解完了小便。

解决了燃眉之急,本着天生的好奇心我竟然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咦,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毕竟我回到病房该怎么面对自称我父母的人,说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可儿,他们搞错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信啊?那还不得直接转到精神病院了?

我决定将计就计假装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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