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书房。
“爹,今天怎么不指导我练落雨剑法了?”
林浩走进书房,只见林山正在为老黄疗伤,当下捡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林山开口说道:“老黄说的话你都还记得吧?”
“昨晚说的我都记得,那个白鬼打伤老黄,我要为老黄出这一口气!”
老黄听后,乐呵呵地笑着。
“出气?你可知道双熊什么来头?”
“爹是说被白鬼杀的那两个大汉?浩儿不知,提他们做什么?”
“那双熊虽然头脑简单,但他们的蛮力惊人,一把鬼头刀挥舞起来,平常的剑客丝毫不能近身。就算腾转挪移巧妙欺近,寻常刀剑只要碰到鬼头刀,定会被斩成两段!不是他们的鬼头刀多么厉害,而是……他们的力气是在太大了。”
“啊!那……杀了他们的白鬼岂不是力气更大?他那么瘦小的身板……”
“不,听你的描述,那白鬼的力气绝不比双熊大,杀他们时,白鬼的确用了一点小手段。但取胜的关键还是因为内力!”
“内力?”
“不错,若碰到内力高手,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将双熊的一身蛮力压制下去!”
林浩听后,倒吸一口凉气,接着说道:“内力竟能如此强悍?”
林山微一沉吟,说道:“内力,也可以说是真气,取外界之精华聚于丹田,打斗时为自己所用。”林山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听你所说,白鬼当时用毒和诡计杀了双熊,当时的白鬼当主要用的还是外功,也许有一点内力参杂在里面,这种内力的来源,很可能是他锦囊中的蛇蜕。照这样想下去,林浩,为何短短一个月之后,白鬼就能够杀了三大内力高手?”
老黄补充说道:“三人内力修为都比较强悍,尤其是翻云掌程牛,他的真气加持到肉掌上,那双肉掌就变得比石头还硬,倘若让他和双熊的鬼头刀相击,老黄想,双熊的鬼头刀不仅会断,他们的双手也会被废掉。”
林浩一惊,说道:“难道是那条七彩蛇!”
“不错,据我推断,那条七彩蛇的蛇蜕有极大的药用价值,但是,蛇蜕毕竟是外力,想要依靠这种外力打通自身的经脉,需要长时间的服用。
若是喝了七彩蛇的血……那么打通了体内的经脉的速度会加倍提升。白鬼先杀了鬼手南云,盗取了一些入门的修行秘诀,之后内力与日俱增……”说道这里,林山问道:“老黄,你有没有看清那条蛇有多长?”
老黄吧嗒抽了口烟,吐出青烟,说道:“老黄眼拙,借着微末月光,估摸着那条蛇也就一尺来长,说不定还要短些。”
林山沉吟良久,看着父亲满面愁容,林浩奇怪道:“爹,蛇的尺寸……”
林山挥挥手打断林浩的话,转向老黄,说道:“老黄,你胸口上的黑手印?”
“嘿嘿,老爷放心,现在已经好了。”老黄随手磕了磕烟管,说道:“老黄去买烟叶了。”说完起身离开了书房。
等老黄走后,林山凝望着北方,脸上阴晴不定。
林浩跟着透过窗户向北望去,只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远方若隐若现的极脉山。
“浩儿,我把落雨诀再次传授给你。”
听到落雨诀三个字,林浩脑中快速闪过一些血腥的画面,再努力回忆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林山说道:“可你要答应我,不可轻易用落雨诀杀人!”
看着一脸严肃的父亲,林浩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当下也不多想,重重点了点头。
“落雨剑法和落雨诀合称为雨落花。嘿嘿,为父将雨落花硬生生分为了落雨剑法和落雨诀心法,落雨剑法需要落雨诀的加持才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说完,林山以指为剑,虚空一指,只听嗤的一声,半尺厚的墙上出现一个剑尖大小的圆孔,细细看去,却发现那是无数个细小的孔,每个孔之间并不相连,而且孔的排列毫无规则,就好像是一滴水炸裂成无数水滴,但这些水滴还都维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林浩心中一叹:这堵石墙,有半尺厚,爹爹的内力竟然恐怖如厮。
“倘若不加持落雨诀心法,只用落雨剑法……”说着从书桌上抓起一杆毛笔,手腕微抖,使用同样的招式向石墙刺去,放下毛笔,只见墙上出现几十个墨点。
“如果是真剑,也就能够刺进石墙一寸。”
够了,刺进石墙一寸已经足够了,林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问道:“我以前就能够使用这种剑法了?”
林山脸上的自豪神色一闪即逝,“岂止会用,简直是——出神入化!”
林浩咽了一口唾沫,重新坐了下来。
“我现在把落雨诀传授给你,你仔细听好。”
雨落花本是世间上的一位绝世前辈所创,不知为何在世间上消失了上百年,直到林山的到来,雨落花才能够重现世间。这套心法修行起来及其困难,对修行之人的要求也非常严苛,一旦真气控制不好很可能会刺伤自己的经脉,那前辈创这套心法时真气险些破体而出……
落雨诀心法前前后后也就三百来字,但这三百来字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变化,小到对每一缕真气的控制,大到对外物的腾挪借用。
世上之人只知道剑法的厉害,却不知剑法之上蕴含的法诀才是最致命的,那真气外放之法在当今世间上也不过寥寥数人能够使用。江湖上的绝大部分内家高手还是需要借助外物才能随心所欲使用真气伤人。
好在林浩天赋异禀,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其中纷繁复杂的变化了熟于心,并且在和林山探讨的过程中还不忘说出自己对诸般变化的见解。
看着林浩滔滔不绝地说着,林山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林山何尝不后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人跟他说的话,借以安慰自己。
林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虽然认为让林浩失忆过一次,但还好天赋没有受损,否则……否则我定遗憾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