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先生撤去了护罩。

彩儿看着台上的黎,心中一疼,跑向倒在血泊里的黎。

彩儿将黎捧在怀里,看着昏死过去的黎,低声说着话的黎,不停地摇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黎,你怎么样,别吓我。”抽泣声有些小,不易让人看见。

战神府内涌出来一群士兵,将周围受伤的观众救起,同时一名士兵朝天放了一个信号弹。战神国街市上众多修炼者同时出门往比武台赶来,随行也有一些医者。

与士兵同时出来还有一名男子,身穿华丽绸缎,移动速度最快,不过并没有去救援受伤的群众,而是奔向已经同样昏死过去的战纪旁边。

“小师弟。”男子看着战纪,低喊一声,便扶着战纪盘腿而坐,自己也在战纪后面坐下,双手来回交叉,做着手势,身上绿光扬起。突然男子双手向前打出,紧靠在战纪后背。战纪身子直了起来,头上的汗水成溪,与身上的虚汗汇聚,浸湿了衣服。

一边,彩儿还是不停地叫着黎,黎并没有什么反应,彩儿无能为力,转头看向先生。

先生缓缓地走上比武台,直接忽视了战纪。看向黎,眉头紧锁,在思考什么。

“他应该没事。”

彩儿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发笑,什么叫做应该。但是彩儿转而一想,黎和先生只是萍水相逢,这样的结局谁都没有想到,先生想撇清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时,战神府内又出现了一队人马。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次的士兵与刚才的士兵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这队士兵中一部分人将整个比武台重重围住。其中一个人身上有着诺隐诺现有股威压,估计是这队士兵的领军将领。这名将领吩咐其他士兵帮助先前的士兵安置伤员,自己带了两个人走上比武台,查看两人伤势。

战纪的伤势,将领看了一眼也差不多了解。刚才的华袍青年,这名将领是认识的。将领看着华袍青年为战纪疗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和用意。

将领又走到黎的位置,先是对先生行了一礼,先生还礼。接着将领看着躺在彩儿怀中的黎,平淡的脸色竟然有些动容。将领的表情被彩儿捕捉到,当即急切地问道:“是不是他伤的很重。”将领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纠结。

先生在一边没有说话,对着这名将领,无奈地笑了笑。

将领便对彩儿说:“他没事。怎么会没有受伤呢?”刚才的对轰如果是他也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但是战纪和黎明明是两个实力相仿的人,为什么战纪伤的那么重,这个黎虽然吐了血,但是完全看不出有伤啊。

“真的?”彩儿停止了,抽泣,看着昏迷的黎。

“小姑娘我不骗你。也有可能是我没看出来,或者等会进了战神府,我让人好好地给他检查一下。”将领接着说道。

“谢谢。”彩儿欠头,心中在想,不知道黎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将领随即跟先生行礼,毕竟这么多人,他不能只在一个人身上花时间,他还有任务。

先生示意无妨。

然后将领走下比武台,来到在刚才那冲击下还能站着的几个人面前。

“四位,在下,战王座下,四军统领,战岗,方才比武战王都看在眼里,如果四位是为了告示来的,那便恭喜各位通过了测试。”战岗双手抱拳。

“战岗,可是当年岐山一战的战岗。”四人中一人面露惊讶,问道。旁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插话。有一人向后躲了躲。

“正是在下。哈哈,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战岗爽朗地答道。

“在下水域,水真,见过前辈。”其中一身蓝衣的青年男子双手作揖。

“在下剑派,君心,拜见前辈。”身着道服的男子行了一个见师礼。

“你师承何人?”战岗有些惊讶。

“家师是当年随剑派参加岐山一战的离西。正是前辈当年救下了那个小剑士。家师听闻战神国广纳天下勇士,一来是为报当年救命之恩,二是为了保住太子殿下。”君心说着又将自己的身子弯下去一些、

“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是顺手而已。今日我们都是为帝国效力,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就不要在纠结了。”战岗将君心扶起,拍了拍他的肩,看向下一位。

“额,这个。。”接下来这位男子穿着一身素衣,腰带一枚玉佩,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将面目给战岗看。

“怎么了,小兄弟。”战岗很是和气,将手搭在了这男子肩上。

小兄弟,天啊,您老这是干嘛。男子心想。完了这回指定完了。

突然,战岗也发现了不对劲,盯着面前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人。

“你将头抬起来,给我看看。”战岗想到了什么。

死就死吧,反正逃也逃不了了,这比武场为什么要建在这么空旷的地方。男子无奈地心想。

“啊,好久不见啊,四统领,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你的哦。”男子抬起头,大声地说到。

旁边的几个人听着这话,都感觉怎么有些怪怪的,莫非这四统领有什么特殊癖好?在联想刚才这个男子扭捏的动作,刚才介绍完的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往旁边挪了挪了位置。

谁知战岗一看那男子真容,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起来,紧紧逼向那男子。旁边除了还未抱过家门的一个黑袍人外,君心和水真都被逼得往后退了数步。

“你这混蛋还敢出现?”战岗大怒道。

一听战岗大怒,刚刚随着战岗一起出来的士兵围了上来,长矛直指这个男子,仿佛只要战岗一声令下,便拿下这个男子。

“这不能怪我啊,大哥。”男子有些无奈,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战岗。

“你叫我什么?大哥?谁让你叫的。啊~”战岗气势汹汹。

“不是你刚才。。。”男子刚想套套近乎。

“什么刚才,老子如果知道是你这小偷,我会和你称兄弟。白晓,把我的酒还回来。”战岗一声大吼,将白晓的长发悉数飘逸,白晓的面部的皮肤此起彼伏,唾沫星子撒了他一脸。

“放心,放心,酒,我会还给你的,我没动,放的好好的。”白晓眼珠一动,看着自己被围住,讪讪笑道。

“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这个小偷,我跟你说,说,”战岗一听酒还没动,气势放了下来,嘴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边的水真和君心,听到白晓的名号,一脸震惊。

“难道是第一神偷的亲传弟子。”

“当然,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白晓一脸自豪。

“啪。”战岗在白晓头上打了一巴掌“小偷就是小偷,还什么第一神偷。”

“大哥说的都是,都是。”白晓摸着头,赔笑,“不过今日开始,我也算是为战王效力了。”

“好,看在战王的面子上,你之后把酒还我,咱们之间的事就算了。”战岗也没办法,战王亲自下的命令,总不能将战王看上的人,给杀了吧。

“好的好的。”白晓满口应承,但怎么看都感觉一点诚意都没有。

战岗心里也懂,多长时间了,哪里还有。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进府了,怎么才能防住这个小偷,我的那些酒啊。

战岗越想越不对,随即狠狠剐了一眼白晓,白晓一脸欠削样,决定还是不看了。

“散修,离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中传了出来。

战岗看着面前这个被黑袍遮住真容的人,再一想离墨这个名字未曾听说过,这个离姓也不知和家族。

战岗刚想继续问什么,比武台上有动静了。

“哇。”战纪喷出了一大口淤血,便倒了下去。

帮战纪疗伤的男子虚弱地站了起来,从旁边招呼了两个人将战纪抬走,自己走到抱着黎的彩儿面前。

“将他交给我。”男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彩儿得知黎并无大碍,欣然等待救援队的到来。可是这个华袍青年好像是战纪的朋友,要帮战纪出头报仇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先生出声了,“战天,战王不会是这样教导弟子的吧。”

彩儿感激的看向先生,想想之前自己的猜想,又有些愧疚。

战天没有理会先生。先生别院的事,战天是知道的,但他也知道去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也没把外面的传言当回事。战王器重他,并没有说明理由,战天本来就心存不满,这时候自己在自己的地盘做事难道还要经过一个外人的同意。况且战天作为战神国皇室,三殿下,又是战王麾下五弟子,何曾被人如此忽视。战天有些震怒。

“我不会再说第三遍,把他交给我。”

彩儿紧紧抱着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战天大喝一声,右手成掌向彩儿打去。战天实力绝对比战纪高,虽然刚才为战纪疗伤损耗太大,但是这掌上的力量也不是彩儿这样的普通人能承受的。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战天的出掌的手腕。正是先生。

战天微怒,见自己的攻击被阻扰,一个转身,一个鞭腿打出。

先生一看,不再是从容的表情,抓住战天手腕的手用力一扯。战天向先生靠拢,鞭腿落空。随后先生另一只手合扇,以扇要打在战天的胸口。战天退了几步。

战天瞠目,怒道:“先生,为何如此。”

先生淡淡的说道:“皇子殿下,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人,未免有些不妥把。”

“先生别以为打败了几个酒囊饭袋,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人伤了我小师弟,我不可能就算了。”战天依旧不想放过黎。

“那你为何不等人家伤好了,再比呢,还要打一个女子,不怕丢了战王的脸么。”先生轻轻打开了手里的扇子,缓缓扇动。

“你。”战天听着,也不废话,向先生打去。

“嘭。”先生身子倾斜,打开扇面,拍在战天的脸上。战天倒地。

“你还是恢复了再来找我把。”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战天看着先生这般模样,一口心血喷出,昏死过去,旁边的士兵急忙上前将他扶了下去。

“带他们都进来吧。”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是。”战岗朝着一个方向单膝跪拜。

场中所有士兵肃然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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