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身材高挑,穿着火辣辣的短裙,站在黄泉河边,一座优雅小宅,门楣上刻着:“孟婆便利店!”

见小鬼36号锁着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孟婆摘下墨镜,打量一番,打趣道:“吆喝,倒是个俊俏小伙!”

“孟姐,老爷说了,赶紧让他投胎去……”小鬼36号偷瞄着孟婆的火辣身材。

“知道了,把他交给我就行了,你去交差吧!”孟婆回了一句,抬手,细滑的胳膊搭在了小鬼的肩上,抛了一个媚眼,小鬼马上乐的屁颠屁颠,丢了魂似得跑了。

黄泉河边就剩下孟婆和赵晨风两人,孟婆咯咯笑着,贴着赵晨风的身体绕了一圈,绵软的很。

“你……你想做什么?”

“咯咯……来我这里的还能做什么呀?小弟弟,我这里的孟婆汤,有各种口味,草莓?蓝莓?奶油?你想喝哪种口味呀?姐姐给你个优惠价……”孟婆笑盈盈道。

敢情这阴曹地方做什么都要钱,赵晨风算是明白了,“可我……我一毛钱都没有……”

“咯咯咯……不妨事……不妨事……姐姐和那死鬼不一样,姐姐一见你就喜欢的紧,只要你让姐姐高兴了,姐姐就送你一碗最好喝的孟婆汤,别人想喝可都喝不到呦……”说着话,孟婆别有风情地瞟了一眼。

赵晨风惊了,这意思是……赵晨风颤巍巍地说道:“孟婆……”

“讨厌,你瞧人家有那么老么?”孟婆热面贴来,一双红唇生津,吹着香风撩人。

“不……孟……姐姐……我……我还小……”

“咯咯咯……我看未必哦!”孟婆这热浪般的话语,岂是一般男人可受得了。

眼瞅着自己要被一个陌生女人推倒,赵晨风一阵口干舌燥,猛地发作,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把孟婆推出数丈远,孟婆踉踉跄跄,险些跌坐地上,神色焕然多姿多彩起来,“咯咯……小弟弟竟然有把子气力……”

孟婆撩起鱼肚白的小脚,勾魂摄魄般瞟着赵晨风,娇嗔一句:“来嘛……黄泉河边风流鬼,来世不枉少年狂!”

赵晨风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丢了魂儿,目光锁在孟婆那般婀娜的身子上,一步一步走来,一步一步解开腰间束带。

忽地!黄泉河水腾浪而起,卷着一股邪风袭来!

说时迟,孟婆玉面一变,冷声道:“哪里来的混账,敢坏老娘的好事儿!”

“呼哈哈……呼哈哈……那可恶的三千诸佛,困了老僧九万九千九百载,今日解脱!怎一个爽字了得!”

轰然一声,即便是孟婆这般道法高深的女人,也是震的花容失色,整个阴曹地府轰动。

“怎么回事?!咱这地府也闹地震了不成?”阎王刚送走了赵晨风,正在得意,忽然整个大殿震颤起来,吓得一众小鬼吱哇乱叫,“爷……爷……定是那包工头子偷工减料,咱这地府要塌了啊!”

九天之上,混沌骤起,见一青袍老道坐在一棵长在悬天石上的歪脖子柳树下,柳枝上趴着一只独眼癞蛤蟆,青袍老道眯眼笑道:“你这癞蛤蟆上树,想反了天不成?”一语仿佛道破天机,癞蛤蟆从柳枝上一跃而下,周身雷电交错,穿越九天云障,破土落进幽冥界,出现在了黄泉河边。

赵晨风傻了,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孟婆也愣了,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大的癞蛤蟆?足有十余丈高。

“呼哈哈……凭一只癞蛤蟆也想抓住老僧?”

声音自黄泉而来,未落,且见那只巨大的癞蛤蟆一吐舌头,数十丈的巨舌卷入黄泉。

“呜呀呀……啊呀呀……你这老鬼,竟然使诈……”

黄泉翻滚,待那癞蛤蟆收回舌头的时候,整个阴曹地府总算恢复了平静,幽冥大殿却塌了一半,砸死不少小鬼。

惊魂未定,孟婆盯着这只不知从哪来的独眼癞蛤蟆,心中也是怕的要命。

再看赵晨风,俨然吓破了胆,站在黄泉岸边,裤腿下一滩湿迹,嘴里重复着:“别吃我……千万别吃我……”

脚下的黄泉路慢慢裂开,一道道裂痕越来越密,孟婆大惊:“这黄泉路竟然要被癞蛤蟆踩塌了!”

轰然一声,黄泉路说塌就塌,根本来不及脱逃,孟婆与赵晨风一起落入深不见底的黄泉。

而那只独眼癞蛤蟆,也眨巴了两下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玉门关外,春风城内的一处草地上,躺着一个丰神俊秀的翩迁公子,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悠然睁开眼,舒展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坐起身来,脖子上挂的翠绿坠子在阳光下闪熠。

“公子,公子,你醒啦……”一个穿着绿色襦裙的小丫鬟欢快跑来,瞧那娇嫩嫩的脸蛋,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

赵晨风微微一笑,答了一句:“绿萼,可是那陈家姑娘来了?”

小丫鬟脸上的笑容便是答案,“公子,那陈家的姑娘可是咱们春风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今天一见,果真是貌美得很啊,嘻嘻……”

“哦?难道比我的小绿萼还漂亮?”赵晨风打趣道。

小丫鬟妙目含羞,扶着赵晨风从地上起来,幽幽回答:“公子说笑……奴家可比不了……”

赵晨风打断小丫鬟,问道:“绿萼,你说你从七岁便跟着我,那你说说,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小丫鬟微愕,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又是什么意思?最近公子怎么了?怎么说起话来都怪怪的?难道是后遗症么?想到这里,小丫鬟一阵心忧,默默祈福,“诸佛保佑我们家公子,我们家公子是个好人,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救人呀,世人都说我们家公子好色,才不是呢,好人有好报……”

小丫鬟哪里知道,眼前的赵晨风,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赵晨风了。

这件事还要从半月前说起,赵晨风跌落黄泉,等他浑浑噩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大户人家的床榻上,周围挤满了丫鬟老仆,更吓坏了几个老郎中,一个穿着绫罗锦缎的端庄女人喜极而泣,“我儿没死!我儿没死!我就知道,我儿不会死的!”

赵晨风对眼前的一切十分陌生,脑海中清晰记得地府中发生的一幕幕,太可怕了,“我这是在……”

未等赵晨风把话说完,就被那个端庄女人拥入香怀,一时缠绵的紧,“我的儿,不怕!你回家了!”

赵晨风一时手足无措,待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附在了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体上,死而复生,巧的是,这人也叫赵晨风,铜镜中窥瞧,这人长得还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从丫鬟口们口中得知,原来的那个赵晨风,好像是突患急症,吐血不止,春风城的郎中都请遍了,答复都是无药可救。可赵晨风就是命不该绝,吐了三大盆血,昏迷了三天,赵府连丧葬之事都着手准备了,偏偏赵晨风就无端醒了,床上养了几天,人参灵芝吃了不少,如今春风城里已经传遍,说赵家公子死而复生,是打不死的小强。

一直到今天,见小丫鬟迟迟不开口,赵晨风喃喃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不过看你们的神色,我想我以前一定是个大坏蛋!”

“不不!公子你才不是大坏蛋!”小丫鬟急忙争辩,“公子休要听那些俗人嚼舌!绿萼相信公子,即便做了那些事情,也一定有苦衷!”

“那些事情?哪些?”

小丫鬟粉嫩嫩的脸蛋泛起一抹红晕,羞赧地转身跑了,跑了一段距离又停下来,欢快地说道:“公子,在绿萼的心里,公子是天下最好的公子!”

赵晨风苦笑着摇头,看来想从绿萼身上了解一下“自己”的过去有些困难,而赵府上下也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赵晨风也不敢直接去问,万一露出破绽,让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原来那个赵晨风,恐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无法立足。“罢了,我就当一个失忆的赵晨风好了!”赵晨风喃喃自语,举步朝着前院走去。前院的几株海棠开的正艳,海棠树下几个嬉闹的丫鬟见赵晨风走过来,纷纷含羞跑开;赵夫人身后跟着几个娇俏丫鬟,个顶个的水灵,赵夫人亦是满面春风,一身织锦的百蝶穿花云缎裙,一双缕着金丝的祥云靴,刚刚迈过门槛儿,看见儿子,略施粉黛的脸颊浅浅一笑,轻唤了一声:“晨风,你来的正好,这位便是陈家小姐陈碧云!”

瞧见赵夫人身边的妙龄女子,着一身鹅黄色的云烟衫,蛮腰羸弱,肌肤雪白,乌黑的双眸楚楚动人,羞答答望了赵晨风一眼,声音轻巧甜腻,饱含情愫地喊了一声“哥哥……”

赵晨风不禁一愣,这是谁?为什么喊我哥哥?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晨风,你还傻愣着做什么?碧云小姐知道你大病初愈,特意为你炖了雾凇雪山的莲子羹!”赵夫人说着,陈碧云从一个丫鬟手里接过盛莲子羹的白玉碗,小心翼翼地朝着赵晨风走来,微风拂柳,顾盼生姿,赵夫人眉黛含笑,带着一帮丫鬟悄悄退出了小院。

海棠小院里,赵晨风有些发傻,陈碧云缓缓走近,远山般的黛眉微颦,白皙玉面藏着少女的羞涩,乌亮的杏眼又似情根深种般望着赵晨风,朱唇轻启,娇羞说道:“这是哥哥平日里最喜欢喝的莲子羹,丫鬟们素斋沐浴七日,将从雾凇雪山上采来的冰雪敷在她们身子的妙处慢慢融化成水,再浸上这莲子三天三夜,然后又用文火炖上三天三夜,你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陈碧云巧手拿着一只翠玉汤匙,

轻舀一勺,送到赵晨风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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