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巡按御史叶成章疏紏原任宣大巡抚李飬冲婪赃冒功,兵败隐匿不报诸状。得旨勘治。
庚戌,以韩継恩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以陆完学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浙江。起丘士毅南京礼部右侍郎。
兵科左给事中刘懋疏言:裁定驿站一事,臣既首发之,敢不力任之?苐两京十三省之远水陆,驿站之多,臣一耳一目,岂能徧及?则查参弊窦势不能不借同心于抚按者。今日驿逓用之公者十二,用之私者十八;驿逓之苦累由于往来过客者十四,由本省衙门者十六;出于抚按衙门者十三,出于司府衙门者十七。抚按承差,初不过十余名,今增而一百名与二百名矣,无论官差十倍于前,即本役春秋两班必给马牌,每牌注马二匹、私加□马引马三五匹不止,除酒食外,每匹借马银一两二两不止,少不如意,拳殴驿官,鞭挞驿卒,身无完肤矣。若银色不足,砂置马背,棰楚马胁,绳缄马口,急鞭疾跑,马不倒死亦不可再驰矣。且也假称刁难,且禀本官官责不过二十板,出门围殴即死,亦委之官刑矣。抚按承差如此,司府捕快效尤,各有加焉。傥抚按肯禁其差役,司府敢纵其衙役乎?至往来过客升转差遣及罢闲司属白牌直行马数十匹,夫百余名,不可枚举。
夫县官非畏过客也,谁无乡情?谁无年谊?抚按先遗之书帕,司道府厅亦多差人护送,少拂其意,媒捏百端,傥按抚肯稍为查禁,过客岂大肆横行乎?臣前疏马一匹加工食一百六十两而犹苦者,盖一马十六家,分应四十马,驿逓一百六十两不足飬马觅役之费,而酒食惜马、补马等项犹是鬻妻卖子女以赔之。噫!抚按弹压一切,方惟小民疾苦是察,乃漠不关心,又从而仇杀之,不知所抚何人?所按何事?臣以为不责成抚按,欲觧驿递之苦累,不可得也。然此举有四不便焉:官尊囊厚,道路盗贼,一不便也;仆妾众多,旅邸住宿,二不便也;行李狼籍,脚价费重,三不便也;旗吹不鲜,轿马不整,无以耀乡闾,四不便也。此四不便者,臣与诸缙绅之所同也。欲诸缙绅谅臣为国为民苦心,共成盛事,微臣幸甚。得旨申饬。
恊理京营戎政尚书李邦华条上七事:一补军伍、一精炼拔、一清占役、一节马差、一省马军、一炼神器、一习飞石。从之。
辛亥,召辅臣并五府、六部、都、通、大科道、翰林院记注官、锦衣卫堂上官平台召对,上御平台,诸臣行礼毕,左右立。上命阁臣来,辅臣韩爌、李标、钱龙锡进槛内。上以宣大总督王象乾、大同巡抚张宗衡疏示韩爌等传看,上问卿等如何说?爌奏:插部乞款,王象乾疏及兵部伏疏有已旨,许臣便宜行事。张宗衡亦有抚款钱粮数,近因皇上责成严切,勇于自见,其实借款修备,原不相碍。督臣屡疏甚明。上曰:插部市赏是几年的?爌奏:督臣疏中讲定一年。上曰:以现年计之,元年二年却是两年,且两疏数目不对,所奏孰真:爌奏:象乾奏的明悉。上曰:新赏若是八万一千,尚可许他,若就辽东移赏及卜、永二部赏及市赏等项,所费太多,物力有限,如何许得?爌奏:张宗衡本虽称百万,却是虚数,实无一半,所云市赏是来贡马方纔赏他,乃祖宗羁縻之意。标奏:张宗衡不欲款,故言多费,其实战守原是正着,今不过借此修备。上曰:原是借款修备,不可专恃。龙锡奏:辽东与卜永之赏原未全许,卜永不专是赏,还有市赏也在其内。上曰:市赏先有八万六千,马价又有三十二万,新赏又八万一千,银太多了,张宗衡要战,如何?爌奏:战款当分别逆顺,此等大事,督抚按宜从长定议,不得彼此矛盾。张宗衡章疏俱在御前,中多前后异同,似是成筭未定,所以举朝不得不疑。
上召部臣俱来。诸臣入槛内,上问兵部尚书王洽:卿如何说?洽奏:张宗衡因皇上屡旨申饬,颇自振励,兵马器械等项颇有可观,但臣不敢欺皇上,宗衡此举就中还有别情。上曰:是何别情?洽奏:宗衡因目前大计,悞传南京拾遗单内有他姓名,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