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桑!
我一个一个看着他们,我以眼神斥责胡尔达必,整个人狂烈的怒火都愤怒地向他抗议。可是胡尔达必并没低头,我血管里的怒火烧得更旺!我叫着:
“啊!你必须说个明白。如果老巴布没嫌疑,如果嘉利王子没嫌疑,如果桑杰森教授没嫌疑,就只剩下房间里的人了。如果拉桑是我们之中的一个!胡尔达必,你就指出来吧!”
这个瞪着我的年轻人,使我完全忘记了我受过的良好教育,我愤怒地又说:
“指出来!把他指出来!你和在重罪法庭时一样,那么慢条斯理……”
“我在重罪法庭时的缓慢,错了吗?我难道没有理由吗?”他冷静地回答。
“那么你要让他逃走吗?”
“不,这次我向你发誓,他绝逃不掉!”
为什么他跟我说话时,语气还是那么凶恶?难道……难道他真的相信我是拉桑伪装的吗?接着我的视线和黑衣女子的眼睛相遇。她看我的样子竟充满了恐惧!
“胡尔达必,你不会是要说……你不会这样猜测吧!”我说话时,好像有人扼住我的脖子。
这时,外面有枪声响起,就在方塔附近,我们全都跳了起来。我们都记得胡尔达必对那三人下的命令:若是有人尝试离开方塔,他们就开枪射他。艾蒂叫了出来,急着冲出去。可是胡尔达必只说了一句话,她就平静下来了。他说:
“如果有人对他开枪的话,那三人早就开枪了!这枪声只是一个讯号,代表我可以开始了!”
然后他转向我:
“桑克莱,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正确的推理,我不会随便猜测任何事、任何人!这是我一贯的行事方针,而且从来没有失败过。现在也请你和我一样,采用这方法……拉桑就在我们之中,正确的推理将会告诉我们他是谁。所以请你们都坐下来,眼睛不要离开我,因为我现在要在这张纸上做多出人体可能性实体示范!”
他在开始之前,又看看他后面的门闩是否是拉上的,然后回到桌旁,拿起圆规。他说:
“我决定在多出人体出现的地点做此示范,如此一来,结果将更不容置疑。”
他用圆规在达尔扎克所绘出的图上,取出代表鲁莽查理塔的圆形。这样他很容易就能在另一张白纸上画出同祥大小的圆形。他用图钉把这张白纸固定在绘图板上。
胡尔达必画完这圆形后,放下圆规,拿起红色颜料瓶,问达尔扎克那是不是他用的颜料。很明显,达尔扎克跟我们一样,不知道这年轻人意图何在。他回答道,那颜料的确是他为那张平面图特别调配的。
瓶里的颜料干了大半。可是根据达尔扎克的说法,剩下的颜料应可画出和他的平面图浓度相近的色彩。胡尔达必神色郑重地说:
“没有人碰过它,这颜料只被一滴眼泪冲淡过。还有,你们会看到,多一滴或少一滴眼泪都不会影响到我的示范。”
说着说着,他把画笔上了颜料,开始涂满他先前画好的圆形。他非常小心地画着。我们在鲁莽查理塔时,我很惊讶地看到,在有人被谋杀的时候,他居然只想着画图!
他画完后,看了一下怀表的时间,说:
“先生女士们,请看,我把这圆形的颜色和达尔扎克先生的颜色涂得一样厚,两个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也许。可是这又代表什么?”达尔扎克问他。
“等一下,您承认是您画这张图的吧?”记者问他。
“当然!我和你们一起离开方塔,走进老巴布的工作室,看到老巴布将他那头颅扔在地面上,而将这张图弄得一团糟时,可不是很高兴的!”
“现在就要谈到这事了!”胡尔达必一字一字地说。
接着,他拿起摆在桌上的人类最古老的头颅,将它反过来,让达尔扎克看它血红的下巴,继续问道:
“您说,是它沾到您图上的颜料的,对吧?”
“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进入鲁莽查理塔时,这颗头颅还反过来在桌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