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白叶,偏乡也,非有国之险;堡,小城也,无百雉之制;宜无俟表扬。然不有定守,则亡命者易啸聚,屯戍者靡栖止。是虽目前之图,而有经久之虑;一乡之近,而保泉南之安;可以非大兴作而忽诸?是不得以不记也。

明令俞仲章修建学记

黄光升(晋江,刑部尚书)

余尝诵《鲁泮水》之诗,而玩鲁人颂祷之词,不徒为“既饮旨酒,永锡难老”而已,尤以“敬明德、慎威仪,允文允武,维民之则”为勉。至其所化多士,亦唯在于“克广德心”。于是而知古人建学之意,皆以道德相成,原非苟为文具尔也。

我朝内自国子监,外达府、州、县学,咸祀孔子。盖孔子道高德厚,万世帝王、公、卿、大夫、士、庶人宗师。故春秋而祭,朔望而谒,时时瞻而望之,欲其时时效而法之也。

孔子之论为政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忠者,诚也,诚则不息矣。其论学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又曰:“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凡以忠信为德者,未有穷达而变者也。孟子舍诸子愿学孔子,其论学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有不为者,羞恶之心在我,一切不仁不义之事,不忍屑为之也;夫然后能当仁而不让,见义而必为,自为士以至为官,庶几皆道德中人也。

明令冯时鸣作泮池棂星门外记

(万历十五年)

詹启东(邑人,参政)

圣天子握历之十五年,金陵天衢冯公实侯兹邑,向意广励诸士,诸所经费毫不少怯;顾泮池未有,尚为旷典。金溪车君来视学篆,复以为请,侯曰:“我责也。”闻当道,报可。则筮吉鸠工,并辰数力,规之斫之,疏之拓之。既磊垒之,又埏埴之,阅再弦朔,池遂告成,水滚滚大集。邑人明庵氏曰:“临斯池也,观斯水也,有遐思哉!”

夫水出山下为蒙,在泽中为困,斯池斯水,浚而导矣,蓄而达矣,其起于蒙、困,而成于亨无疑矣。自是雷出水则霖雨,解天地之元气;风行水则涟漪,涣宇宙之至文;水由于地,则珍怪比以伏藏;水上于天,则神物需而飞跃;此泮池之极观也。泮之中,士之宫;泮之浒,士之所。将呰窳若颓澜,唯士;将矜奋若觱沸,唯士;将澄不清淆不浊,唯士;将掘泥扬波,唯士。泮池重士乎?士重泮池乎?诸士子乐贤父母师保之能相与以有成也,且有味乎明庵氏之言也。

明安溪县令题名记

章廷训

安邑旧无题名,题名自今创建始。题者何?纪司牧者名氏官里,若《春秋》凡例,书地、书名、书氏,而表年以首事者也。余承乏安溪,阅四年所矣。历稽往牒,莅官游宦,分猷理民者,不可屈指数。粤自詹敦仁公开先县令迄于明兴,上下数百载间,升落不同,致绩亦异。志邑者取其功德最著,列之名宦,以标表来世矣。而奉职循理,可以为治者亦例得兼书也。然自嘉、隆以后,旧志所未载者,不几于湮灭无闻乎?今始搜猎典故,得四十九人,书其姓氏官里,付剞劂氏勒诸石。俾后之继令者,得以循名而索实,而凡有德泽之在人心,事功之建立于安溪者,人咸睹而思之,曰:“此某,爱民父母也。”讵独名之存已哉?

尝观传循吏者,于汉文翁佚其字,王成佚其州邑,余有感而为是刻,而后令之传可以无佚矣。是为记。

明令章廷训重建三坛碑记

李懋桧(礼部主事)

尝闻国于天地,必有与立;唯贤守令立祀以庇民,能保世滋大,令名无穷也。安邑社稷、山川、邑厉三坛,原建城以内。嘉靖辛酉邑毁兵烽,坛废,旧基鬻于乡宦,计今三十四年。每修祀事,辄行礼于草莽中。此何以故?盖去旧从新,创建难;时诎举赢,经费难。非创建、经费难,大都三坛之灵将有待而兴也。

我侯按邑治,遂慨然兴嗟曰:“兹坛不建,将何以妥神灵而崇祈报也?”即谋诸邑博滕君与可、黄君淡然及弟子员,相择善地,属耆老而告之曰:“古祀社稷,列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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