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诏臣僚因南郊或干元节奏荐亲属,自今毋得乞进士及第并出身。

丁酉,德音:“降天下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畿内、京东西、淮南、河北民田被水者,蠲其租。流徙者,所在抚存之。”

戊戌,羣臣上表请御正殿,复常膳,不允,表三上,乃从之。

庚子,度支判官太常博士王咨、供奉官合门祗候张继恩为京西路体量安抚。癸卯,诏咨等察官吏能否及民间利害,省转运司配率之扰民者,其三司见理欠负,定限科校无可偿官,及会赦合放而有司未即行者,画一以闻。

又诏三司,所在官物为水漂失者,皆蠲除之。

水之作也,宰执方晨朝未入,俄有旨放朝,王曾亟附中使奏曰:“天变甚异,乃臣等燮理无状,岂可退安私室,恬然自处。”亟请入见,陈所以备御之道。同列有先归者,闻曾如是,皆媿服焉。时又传言汴口决,水且大至,都人恐,皆欲东奔〔一八〕。上以问曾,曾曰:“河决奏未至,此第民间讹言相惊,不足虑。”已而果然。

初,行庆关大水,泛水县尉刘文蔚父母妻子七人,监酒税、借职冯益男女二人皆溺死。诏以文蔚为怀州录事参军,免持服,仍赐钱十万;益为奉职,赐钱五万。河阳推官刘利涉拯救库务官物,存者居多,体量安抚王咨等乞旌其能,诏迁利涉京官,就知泛水县事。

秋七月乙巳,诏三司,选人尝借俸钱未偿而物故,其蠲之。

初,汴水大涨,众汹汹忧京城。乃用枢密院奏,敕八作司决陈留堤及城西贾陂冈地泄之于护龙河〔一九〕。水既落,命开封府界提点张君平调卒复治其堤防。丙午,赐役卒缗钱。

戊申,御长春殿,复常膳。

乙卯,复太常博士、同判邵州鞠咏为监察御史,从中丞王臻之请也。

壬戌,知雄州张昭远请下转运司岁委官磨勘四榷场入中钱银数。中书言:“先朝置榷场,亦通南北,乃绥怀远人之意,非计货易之利也。若每岁磨勘,恐乖事宜。”上曰:“昭远所奏,固不可行也。”

除冀州堂阳县界干度钱。

乙丑,工部郎中、龙图阁待制韩亿为契丹妻生辰使,崇仪副使田承说副之。诏亿名犯北朝讳,权改曰意。承说,皇太后之姻也,庸而自专,妄传皇太后旨于契丹,曰:“南北欢好,传示子孙,两朝之臣,勿相猜沮。”亿初不知也。契丹主命别置宴,使其大臣来伴,且问亿曰:“太后即有旨,大使宜知之,何独不言?”亿对曰:“本朝每遣使,太后必于帘前以此语戒敕之,非欲达于北朝也。”契丹主闻之,大喜,举手加额曰:“此两朝生灵之福也。”即以语附亿令致谢。时皆美亿能因副介失辞,更为恩意焉。此据苏舜钦所作亿墓志及江休复杂志删修。

置开封、祥符县丞各一员,仍令吏部铨注幕职、令录有出身人。时两赤县簿、尉多差出在外,县事颇失经理故也。

罢永兴军、秦、坊等州新醋务。初,陕西转运司言民间买官糟造醋〔二〇〕,颇有遗利,已置务榷之,请推其法天下。王曾曰:“榷酒盖出于前代之不得已,今以经费至广,未能省去。若又榷醋,则甚矣。”故罢之。

赐河北州军修坊城役卒缗钱。

丙寅,遣户部判官度支员外郎高觌、如京副使高志宁往河北经水灾州军体量安抚。觌,蕲人也。

开封府言新旧城为沟注河中,凡二百五十三,恐闾巷居人弃灰坏咽流,请责吏逻巡,察其慢者。从之。

辛未,诏两川所造锦绮、鹿胎、透背、欹正等岁减上供之半,其大小绫及花纱,仍令改织绢,以供边费。先是,上封者以此为言,上谓辅臣曰:“朕意正欲如此,宜亟行之。”王曾等曰:“锦绮纂组,有害无益。臣约一锦之费,可为绢数匹。陛下崇俭节费,以惠远人,臣等敢不奉诏。”

国子监阙学官,壬申,诏诸路转运司所部幕职、令录京朝官有通经术、长于讲说者,以名闻。上尝谓辅臣曰:“比以大暑罢讲读,适已召孙奭等说书,卿等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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