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真宗天禧元年六月尽是年十二月。

六月戊辰朔,上封者言:“伏见召太常博士许式、武定基,欲以擢升台省。伏缘曲台博士若践谏垣,即拜司谏。唐之拾遗、补阙,如陈子昂、元稹、白居易皆以文学兼人〔一〕,贤良入等,乃充是选。自后非髦英秀伟之士,罕闻轻授。臣与许式等素无憎嫌,又非深熟相识,止为朝廷重惜名器。式等虽无谏臣之体,必有干事之能,乃方得名达睿聪,获预严召。如臣言可采,望改一郎曹,优与外任,进退之间,事理无爽。”上言:“式等虽无词藻,然皆勤干,朝行中多所称荐耳。”既而止进秩,升其差使。(许式、武定基,未见。)

屯田员外郎郭乘,言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官,所至州军,务为苛暴,无益治道,望行戒约。上曰:“大凡振举纲维,系乎其人,苟能酌中,何烦戒勖?朕所以夙夜虚伫,谨择良能,葢为此也。”(郭乘,未见。)

壬申,德音:西京死罪囚流以下释之〔二〕,父老年八十者赐茶帛,除其课役。

曹玮言南市归顺蕃部都首领郭厮敦举家居冶坊寨〔三〕,管勾一带蕃部,望就命为本族巡检,月给钱五千、米面五石。又言秦州蕃落指挥堪指使官六百七十余人,欲分为两指挥。并从之。

甲戌,有司上条贯在京及三司编敕,共十二卷。

乙亥,诏选天下厢兵迁隶禁军者凡五千余人。

丙子,右正言鲁宗道言:“臣常读近书,自唐季接五代,或三四年,或五六年,乱离涂炭,冤号天地。金血之气,铄尽冲和,愁苦之声,求息不暇。天祸既悔,至圣勃兴。故太祖皇帝以神武大略定天下,有反掌之易;太宗皇帝以至仁善继恢域中,成光大之业。陛下奉而守之,勤而行之,彝伦叙矣。故云、亭泥检,脽壤恭祀,谒太清之真馆,荐玉皇之大号。至于必躬听断,励精理道,以宵旰为宴处,乐菲薄而久安,从古王者,徒载简策耳。惟亲民之官,政事最切,未见区别,其如民何?今审官例差一知州,纵耄昏寡识,以何道推降之?铨司平配一县令,虽菽麦不分,且无由摈斥之。今举天下亲民之官〔四〕,以十分论之,黩货害政,未置刑章者有其三。清浊混然,巧于情伪,使在上知而不能纠举者又次焉。暗懦不能制猾吏〔五〕,不能审法令,凝滞于物者又次焉。贵游亲属,望风护养而不言者又次焉。是则介然自守,约己恕物,不谄上,不渎下,为陛下孜孜于民政者,十不一二焉。欲民之安,其可得乎?汉宣帝凡拜刺史、守相,必亲见之,考察其言,观其能否,今或未然。凡除知州、通判、京朝官知县,候满三五人,且令大臣具宴见之礼以遣之,讯之以言而察其应对,观其词气而考其否臧,才能者奨之,不肖者退之。县令则择台阁有风鉴问望臣僚主遣之〔六〕,能否之间,各如其状〔七〕,恐于圣政稍得其宜。又审官之任,本宰相之职,宜妙选英哲以委之,庶激浊扬清,渐得良牧贤宰,则斯民之大幸也。或诏参预宰司,覆令按验,亦不为烦。唐故事〔八〕,宰相带兵、吏部者,午前在中书,午后归本司治事,是亦内外兼领之制〔九〕。臣不任狂狷,干犯冕旒,待罪之至。”上曰:“谏官供职,颇亦用心,但以朝廷无他事可言,故止及此尔。然谨择牧宰,实朝政之急务也。”

丁丑,诏华、虢等州夏旱,损苗稼,特除其租。

戊寅,知升州丁谓言:“城北有后湖,因旱,百姓请佃,计七十六顷,纳五百余贯。今请依前蓄水〔一〇〕,植种菱莲,或遇亢旱,决以溉田,仍用蒲鱼之利,旁济饥民。望量遣军士开修,其租钱特与减放。”从之。

己卯,诏明州城外濠池及慈溪、鄞县陂湖所纳课额,永除放之,许民溉田畴,采菱芡,从本州岛之请也。

曹玮等言,近役兵夫缮葺诸寨及创掘县镇城壕,凡一百三十七万三千三百六十九功毕,诏奨之。

庚辰,发运使言〔一一〕,真州等处转般仓及江、浙上供米二百二十余万斛〔一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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