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邛部川蛮王遣王子离归等二百九十人来贡方物。
诏河北忠烈、宣勇军选自乡人无人承替者,虽老病不许停籍,自今委无家业人代之,放令自便。
命诸州置县尉弓手营舍。
度支请增榷场院入中金价,上曰:“国家所急者军储,金非切要之物。”罢之。
初,运卒有犯,击四排岸狱,无亲属者率饥病不聊生。庚寅,诏自今量给薪米,使之全济。
先是,契丹降人无所依,于京城南置院处之。是月,幽州民赵祚与妻苏来归。既而赵州民苏翰诣登闻院诉苏即其女,请并赵祚还其家。赐衣物缗帛遣之。
九月甲午,知镇戎军李继和言戎人入寇,夜抵城下。后二日再至,继和与都监史重贵出兵拒战,重贵中重创,败走之,大获甲骑。有诏嘉奨,别出良药、缣帛、牢醴赐重贵。(重贵,未见。)
上谓左右曰:“顷有使自镇戎还,言戎人夜填长壕,越古长城而入,伏骑城侧,而本军始知。洎出兵,贼已据险,故无功。此盖失于侦逻故也。及其再至,则既先设备,故有此捷耳。又西凉州入贡蕃部张偻罗言,夜入镇戎军境,直抵城隅,门尚未闭,而不逢警巡者,其慢防盖如此。”因戒边城严斥堠。
继和习武艺,好谈方略,颇知书,所至干治。然性刚忍,御下少恩,整众过峻,部兵终日擐甲,常如寇至。较阅之际,杖罚过当,人多怨焉。上屡加勖厉,终以极边。恐缓急人不为用,遣如京使张志言代还。既即路,军中皆恐其复来,其虐如此。志言,渭南人也。(志言后改名,犯徽宗皇帝庙讳。)
先是,麟府屯重兵,仰河东馈饷,虽地里甚近,而限以长河。土人利于河东民罕至,则刍粟增价。上尝访使边者,言河广才数十步,乙未,诏转运使郑文宝于定羌军、府州河上经度造浮桥。
丙申,遣如京使苗忠等四人率兵往河北、京东提点捕贼。
戊戌,高阳关部送归顺奚人吹赉、汉口李美,各赐衣服缗钱,以吹赉隶渤海,李美给田处之。
己亥,泾原部署陈兴言镇戎军去渭州瓦亭寨七十余里,中有二堡,请留兵三百人戍之。上曰:“此蕃寇走集之处,兵少难固,如兴所请,亦可备剽掠道路之患,或有侵轶,即令会兵击之。”
诏西面沿边修筑城垒及供军防城器用,勿以扰民。
庚子,蕃寇近边,令泾原、环庆、鄜延、麟府等路严加警备,俟便讨击,无得轻进,自困兵锋。
癸卯,大理寺请厢禁军自都指挥使至副都头及请班差权管指挥使员僚如犯法,并委有禄之官定断,从之。
丁未,诏:“向者南郊优赏,有司失于规画,或经岁时,不为给遣,宜令诸道预为计度,无得复然。”
戊申,种放以幅巾入见于崇政殿,命坐与语,询以民政边事。放曰:“明王之治,爱民而已,惟徐而化之。”余皆谦让不对。即日授左司谏、直昭文馆,赐冠带、袍笏,馆于都亭驿,大官供膳。上谓宰臣曰:“放亦有就禄仕意,且言迹孤〔一一〕。朕谕以俟升班列,必见朝廷清肃,排摈之事,无敢为者,赏一人可劝天下矣。”
己酉,放表辞恩命,上令宰臣召问之;又知放与同知枢密院陈尧叟有旧,令谕旨,且曰:“朕求茂异,以广视听,资治道。如放终未乐仕,亦可遂其请也。”放至中书,为宰臣言:“主上虚怀待士,旰食忧民如此,放固不敢以羁束为念。”宰臣以闻,诏遂不许其让。居数日,复召见,赐绯衣、象笏、犀带、银鱼〔一二〕及御制五言诗,又赐昭庆坊第一区,加帷帐什物,银器五百两,钱三十万。中谢日,赐酒食于学士院。光宠之盛,近所未有也。
诏麟、府州熟户蕃族随官军讨贼者特给刍粮。
西边谍者言戎人有路出镇戎军、原州之间,分抵原、泾州,而部署兵多在渭州之西,去泾州稍远。乃诏发骑兵千五百人屯泾州。
庚戌,盐铁使王嗣宗、度支使梁鼎、户部使梁颢同对,嗣宗进曰:“尝蒙陛下宣谕:朕不合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