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出手札访于兵部尚书张齐贤,齐贤献疏曰:“迁贼包藏凶逆,招纳叛亡,建立州城,创置军额,有归明、归顺之号,且耕且战之基。仍闻潜设中官,全异羌夷之体,曲延儒士,渐行中国之风。睹此作为,志实非小。况灵州自迁贼为逆以来,危困弥甚,五镇连陷,奸威益张,道路阻艰,音耗迨绝。当城镇完全之日,碛路未梗之时,大凡中外常人言合弃者巳众,矧清远军近遭攻陷,青岗寨辄自焚烧,兵势人心,伤沮数倍,即今来所议弃者益多。灵州斗绝一隅,旁无援助,南去镇戎约五百余里,东去环州仅六七日程,如此畏途,不须攻夺,则城中之民何由出,城中之兵何以归。欲全军民,理须应接,少发兵则复虞邀刼,多发兵则广费资粮,与其应接以出兵〔二九〕,曷若用奇而取胜。小胜则军民可出,大胜则形势复全,匪惟禽讨之有方,抑亦进退而获利。与其虚劳甲卒,枉役齐民,示恶稔奸,万万相远也。果能更益精兵,合西边现屯田卒,杂以对替之众,使其兵力有余,量分师徒与原、渭、镇戎,合彼中与山西熟户,从东亦择稔便处入界。若严约师期,两路齐进,苟或继迁敢来援助,彼则分兵而应敌,我则乘势而易攻。且奔命道途,首尾难卫,千里趋利,不遁则禽。臣谓兵锋未交,灵州之危自解矣。因取灵州军民置于萧关武延以来,据险就水建一寨,侨置灵州,羁系蕃汉土人之心,裁候平宁,却归旧贯〔三〇〕。然后纵蕃汉之兵,伺便奋击,我则按重兵而观利,度贼势以设谋。臣谓破贼成功,十有八九矣。”

闰十二月戊辰朔,诏镇、定、高阳关副都部署、兼镇州都部署王超赴阙,命莫州都部署桑赞代之,将议西讨也。

杨琼等狱具,罪当死。诏五品以上集议,兵部尚书张齐贤等请如律,上特赦之。丁丑,并除名,琼流崖州,潘璘康州,李让、冯守规琼州,张继能儋州,刘文质雷州,王怀普贺州,仍籍其田宅。

戊寅,延州言李继迁蕃部阿约勒等百户来降,诏给田、赐帛,长吏常存抚之。

潘罗支贻书李继和,言将发兵讨李继迁,愿闻朝廷出师之期。继和具奏,诏继和谕潘罗支宜整旅以竢,师出即往报。

壬午,灵州言河外寨主李琼等以城降贼,其亲属当缘坐。上曰:“穷边孤垒,又无救助,力屈就擒,此可悯也,并释之。”

乙酉,延州言继迁蕃部明叶示、扑咩讹劕等首领率属归附。诏择善地处之,常切存抚。

洪湛等使还,言城绥州,其利有七而害有二。丙戌,诏筑绥州城。

丁亥,以六宅使、顺州刺史康延英为永兴军钤辖,率禁军步骑五千屯于京兆,令知军府事雷有终同主之。将大举援灵州,故益兵为声势也。

契丹合门使寇卿子用和、继忠来降,以用和为三班奉职,继忠补外州镇将。时又有李绍隆者来降,亦授三班奉职。

御史台上言:“旧例假三日,羣官并赴文德殿横行朝参,近日多以内殿起居不赴,望申旧制,以肃朝仪。”诏自今并许弹奏。

戊子,镇戎军言凉州卑宁族首领喝邻半祝归附,仍贡名马,自称有精骑三万,愿备驱策。有诏慰奨,厚偿其马直。

知静戎军王能言:“本军鲍河,自姜女庙以东,水极深阔,其狭处不过三四里,今岁敌骑不能踰越而南侵者,亦限此水故也。今请于本军之西,姜女庙东,决北流入阎台淀,复于军东塞之,使北流三台小李村,其水溢入长城口而南流,若发二三千人塞其口,俾自长城北而东入于雄州,则犹可以隔限敌骑,计其功五日可毕。”上曰:“朕观人画图,鲍河之北至阎台淀,地形稍高,必通流不远。”同知枢密院事冯拯、陈尧叟曰:“臣尝奉使至彼,目验地形,实同圣旨。”乃诏除阎台淀地高不可决北流外,余从所请。(景德元年六月耿斌所言,与此同。)

庚寅,上以河北饥,豆粟踊贵,出麻滓、蓬实示宰相曰:“民食此矣,即今蠲秋赋,罢官籴。”又手诏停三路排阵、押阵使,减戎马馈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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