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乙酉,恭谢景灵宫。庚申,张磻薨,辍视朝。癸巳,雷。甲午,虹。丁酉,以林存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戊戌,雪。上曰:“京湖之捷,合与行赏。”元凤奏:“容斟酌拟进。”已亥,上曰:“昨日之雪,高处所积甚厚。连宵雨,亦甚有济。”元凤奏:“雪雨应时,最宜二麦。”上曰:“朕阅班簿,二广颇阙监司,须遴选,可为帅臣之储。”元凤奏:“容审择奏闻。”以瑞雪应时,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都民,三衙、诸军亦如之。庚子,以皇子忠王为遂安镇南军节度使。皇女进封升国公主。甲辰,上曰:“赵葵奏沅州有粮可以运发。”元凤奏:“蒲择之亦谓播州有粮。吕文德正虑粮乏,今既有此,可以进师。”戊申,上曰:“付出札子言斡腹事及守臣有当易者。”元凤奏:“已行下宣抚司。吕文德既入播州,而沅、靖支径尚多,责令措置,其守臣容拟进。”庚戌,枢密院言:“诸军逃亡,多因掊克无艺,役使非时。今后有捕获及自首者,令主帅审问,如老疾即与放停,其强壮而情犯轻者,与放全请。若将佐不能拊恤,当议其罚。诏令诸阃、三衙及江上、沿边诸军州厢、禁军一体遵守。”

十一月壬戌,诏:“朕轸念军民,无异一体。尝令天下诸州建慈幼局、平粜仓、官药局矣,又给官钱付诸营,置库收息济贫乏,奈何郡守奉行不谨,所惠失实,朕甚悯焉。更有毙于疫疠水灾与夫殁于阵者,遗骸暴露,尤不忍闻也。可行下各路,清强监司,严督诸守臣;宣制安抚,严督主兵官,并要遵照元降指挥。如慈幼则必使道路无啼饥之童,平粜则必使小民无艰食之患,官药则剂料必真,修合必精,军库收息则以时支给,不许稽违,务要公平而不许偏徇,庶若民若军皆蒙实惠,仍令召募诸寺观,童行有能瘗遗骸及百副者,所在州县保明,备申尚书省,给度牒一道,以旌其劳。可备坐指挥,各令知悉。”甲子,上以安南国表章词意恭顺,可令学士院降诏奖谕。乙丑,上曰:“赐安南国奖谕合有嘉赉。”元凤奏:“今兹锡赉盖出特恩,须用金器币、香茗之类。”上曰:“可斟酌拟进。”丁卯,上曰:“边烽未靖,恐邮递稽迟,不可不申严之。”元凤奏:“当下诸阃,计程限日,毋得迟滞。”癸酉,上曰:“诸将提兵征讨,当直入播境,须令追袭进剿,仍抚循诸蛮,不可纵军士骚扰,以失其心。”元凤奏:“谨遵圣训勉饬之。”甲戌,上曰:“上流之报稍宽,正方是自治之岁月。”元凤奏:“边士当五日不申儆。”乙亥,上曰:“昨日付出黄平图本,其间险要处皆当置屯。”元凤奏:“黄平、清浪、平溪三处当审度缓急,分置大小屯。已令宣司作急区处。”

十二月辛巳朔,上曰:“广右备御及此少暇,宜立规模,合阃置屯,当行事,即可拟进。”元凤奏:“容详酌以闻。”以李曾伯为资政殿学士、湖南安抚大使兼广南制置大使,置司静江府。戊子,雪,西湖冰合。丁酉,诏三衙及江上诸军应从军职事,并要战功及队伍中人,不许以任子杂流非泛补授。其离军者,止许授不厘务差遣。果有材略功绩,从制阃保明,却与厘务。甲辰,雨。上曰:“今日立春得雨,岁事可期。”元凤奏:“早来既雨,而雾气又滃郁,此地气上腾之象也。”丁未,岁、荧惑入氐。

戊午宝佑六年正月辛亥朔,御大庆殿朝贺。以丁大全为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林存兼权参知政事。下诏戒饬群臣。癸亥,诏出封桩库银一万两付蜀阃。诏赵景纬屡辞召擢,雅志嘉尚,特改京秩。辛未,上曰:“印应飞报敌窥安南,有的报否?”元凤奏:“李曾伯已启行,旦夕必有报闻。安南遣兵御敌,胜负未知,然吾国之备,不可不密。”癸酉,上曰:“黄平之屯如何?”元凤奏:“赵葵申霍友谅已回沅州,同吕文德区处,朝廷见议专官相度。”上曰:“可择忠实详练者拟进。”御后殿,引见吏部奏举改官四十二人。甲戌,诏:“吕逢年往黄平督趣,就点视四川隘寨,相度思、播隘,要知瓮左如鹿通、鹿广、宇翅、鹿盘州等处孰为要会,趣办工役,毋令疏漏。”己卯,都省言:“牧民驭军,各有职守,年来颇多侵越,管军司存动军行,以预民事,是非颠倒,科役无艺,耗伤根本,莫此为甚。”诏宣、制诸司严行禁戢,除兼领州县外,有侵越扰民者,指实以闻。

二月辛巳朔,诏礼部贡举。以马光祖为端明殿学士、京湖制置使、知江陵府兼夔路策应使、湖广总领。

三月辛亥朔,命临安守臣祷于天竺、霍山。甲寅,命侍从、卿监日一人祷天竺山,郎官诣霍山。乙卯,录行在系囚。庚申,诏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三衙诸军。辛酉,录中外系囚。

四月庚辰朔,诏曰:“当春不雨,天变异常。靡神不宗,仅见霈霂,有妨东作,曷遂西成?民命系焉,朕心惕若。念厥咎之安在,惟反躬而省愆,饮食起居,何敢由旧?可自四月一日避殿减膳,仰答谴告之意,以召阴阳之和。”癸未,元凤等言:“雨泽愆期,乞解机政。”诏不许。丁酉,群臣请御正殿,复常膳。表三上,乃从之。诏:“思应已特差思州驻扎御前忠胜军副都统制,往播州同共修筑关隘,措置备御。”辛丑,程元凤罢,以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寻提举洞霄宫。丁未,以丁大全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林存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朱熠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少保、宁远军节度使、卫国公赵葵充醴泉观使兼侍读。

五月庚戌朔,上曰:“襄、樊解围,俘获甚多,将士用命,深可嘉尚。”大全奏:“乞下京湖制臣,亟与推赏,以示激厉。”癸丑,诏:“怀远、涟水相继获捷,夏贵进官二等,兼河南招抚使,毛兴特转右武大夫。”乙卯,大全奏:“襄、樊之围已解,高达、程大元有援樊之劳,李和有守樊之功,当斟议赏。”上曰:“赏不逾时,所以励将士也。卿等亟议以闻。”丙寅,诏与芮判大宗正事。辛未,雨。上曰:“连日得雨,在处沾足,岁事必可望。”大全奏:“得雨,丰年之兆,但此番成都之战,有拔木之风,石子之雨,破毡裘之胆,此又天佑中国之意。”甲戌,上曰:“李曾伯奏欲屯万兵于钦州,以为交人声援。”大全奏:“昨朝廷令就钦州屯兵,正与曾伯所奏同,但兵数更须斟酌。”上曰:“秋风不远,宜早区处。”

六月辛巳,上曰:“安南求援之情颇切,所当严兵以待。”大全奏:“粮食未到,所调戍兵未行,见此催督。”上曰:“此事不可顷刻缓。”乙丑,上曰:“襄樊之赏状来上,可斟酌行之。”大全奏:“睦千单骑入北营,谕以祸福,亦可嘉尚,欲以五官赏之。援师至城下而围已解,亦当薄酬其劳。”丙申,上曰:“元凤力辞之任,已俞其请,今须择硕德重望者以镇之,其资浅望轻者不可轻畀。”大全奏:“诚如圣谕。”

七月庚戌,潼川帅臣朱禩孙言:“长宁军自办钱粮,创造器具,修筑凌霄城圆备。”诏易士英特带行阁门宣赞舍人,朱文政、宇文同祖奋进宫一等,杨震卯等七人减磨勘,将士支犒有差。寻诏摒孙进宫一等。丁巳,诏渚路监司、守臣不许妄作名色,擅支官钱,互相馈赂。予者受者,并计赃论,遇赦不原。令御史台觉察。己未,上曰:“迩者百僚类多玩愒废事,卿宜饬励,俾各供乃职。学官则严与教导,史馆则勤于修纂,仓库则谨于出纳。必如是,则官无旷职,不致食焉怠其事也。”大全奏:“敢不恭承明命。”甲子,上曰:“蜀中将士不解甲者数月,允为可念。”大全奏:“当议厚犒。”丙寅,上曰:“近来边报如何?”大全奏:“诸阃之报不一,但三边有备则无虑。”上曰:“毋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八月戊寅朔,上曰:“安南之事,寇固不可不防,诸蛮亦不可不得其心。”大全奏:“孟轲有曰:”固国不以山谷之险。“”庚寅,上曰:“成都系蜀安危,不可不亟图之。”大全奏:“朝廷既已不劝,何事不可为?”戊戌,上曰:“上流之报日急,镇江之事,二十年不曾举行,今不容不严为之备。”大全奏:“已令阃臣亟作措置矣。”癸卯,上曰:“边郡禁军闻多阙额,所当招填及数。”大全奏:“已下诸阃招刺,期足示额。”上曰:“须时时趣之。”都省言:“倭船入界,禁令素严。比岁庆元舶,可但知怵于博易抽解之利,听其突来,泄贩铜钱,为害甚大。”诏令沿海制司于滨海港汊严切禁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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