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乙亥,淮西提刑霍汉英言:“应天下苏轼所撰碑刻,乞并令一例除毁。”从之。癸未,月犯建星。甲申,月犯牵牛、火星。戊戌,太白犯积薪。

八月壬寅朔,太白犯积尸气。岁犯亢距星。丙辰,月食于室。

九月丙戌,月犯井。

冬十月辛丑朔,大雨,雹。己酉,诏翰林承旨张康国撰《景钟铭》。景钟者,魏汉津所铸也。庚午,命刑部尚书管师仁重修神宗皇帝玉牒及看详哲宗皇帝玉牒。

十一月,婺州教授叶梦得为议礼武选编修官。蔡京责元祐人分三等定罪,盖梦得及张浚明所建也。月入太微垣。庚寅,太白掩辰。丙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皇帝配。

乙酉崇宁四年春正月丙申,知枢密院事蔡卞为资政殿大学士、知河南府。

闰二月,岁犯钩钤。

三月戊辰朔,荧惑犯钺。荧惑犯井矩星。荧惑入井。礼部言:常州进士孙天与言:“伏睹诸路州县学校,春秋上丁释奠,自先圣文宣王至于十哲,其余古今宗公巨儒系享祀者计八十余员,并未预祭。欲乞应诸学校每遇释奠日,就先圣殿西廊随例祭祀。”从之。戊午,蔡京言九鼎告成。诏于中太一宫之南为九殿以奉安,名曰九成宫,中央曰帝鼐,北方曰宝鼎,东北曰牡鼎,东方曰苍鼎,东南曰风鼎,南方曰形鼎,西南曰阜鼎,西方曰晶鼎,西北曰魁鼎。

夏四月壬辰,月犯亢距星。

五月丙午,月犯氐。汉天师三十代孙继先赐号虚靖先生,与免本户田产租徭。寻召赴阙。又诏信州龙虎山张氏自今相龚为山主,传授法篆者即度为道士,仍赐紫衣师号,著为令。

秋七月丙辰,月入毕。左仆射蔡京等奏:“伏奉圣旨,京畿四面可置辅郡,屏卫京师。

南以颍昌府为南辅,以襄邑县建名辅州为东辅,以郑州为西辅,以澶州为北辅。”

八月癸酉,月犯建星。庚辰,太白犯罚。叶梦得为祠部员外郎。梦得为编修官才六日,蔡京亟荐之。与同事四人者皆对。梦得见上,论:“自古帝王为治,必先自治其心者。始尧举天下授之舜,不过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今国势有安危,法度有利害,人才有邪正,民情有休戚。若不先治其心,或诱之以货利,或陷之以声色,则所谓安危、利害、邪正、休戚者,未尝不颠倒易位,而足求其功乎?”上异之。京谓梦得曰:“公言得无意乎?”梦得曰:“此梦得所学也。”

冬十月壬辰,是日,日有黑子。自七月雨,至于是月。

十二月丁巳,是夕,月犯舆鬼。戊寅,月食于柳。

丙戌崇宁五年春正月甲午朔,彗出西方,由奎贯胃、昴,至戊午没。乙巳,诏以星文变见,避正殿,损常膳。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政阙失。又诏:“应元祐及元符末系籍人等可复仕籍,许其自新。朝堂石刻已令除毁,今后更不许以前事弹纠。”太白昼见。月犯灵台。

太白犯牵牛。戊申,月入太微垣。

二月甲子朔,太白犯垒壁阵。甲戌,太白犯泣星。赵挺之为特进、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上深觉蔡京之奸,由是旬日之间,凡京所为者,一切罢之。

三月丙申,诏:“昨为星变,许直言朝政阙失。今日消伏,可罢收接。”月犯建星。己未,御集英殿,赐合格进士蔡薿以下六百七十六人。

夏四月,右正言詹丕远进对,乞谨天戒。上曰:“星谴可惧,朕夙夜思格王所以正厥事之说。龙骧岂能当天变?”丕远未谕,上曰:“厩马也,一夕无病而卒,或者便谓星变之致。

应天止如是邪?”丕远对:“此语欺甚,不知陛下何从得之?”上作色,徐曰:“蔡京。”丕远对:“蔡京大臣,宜省愆引咎。如此奏对,大非昌言。”读奏至“俭德之共也”,上曰:“慎乃俭德,惟怀未图。圣人垂训明甚。京只为作事无法,于财用上未尝以不足告,力引《周官》惟王不会之说,此何意?”丕远对:“此不过欲悦陛下耳。”上曰:“悦之不以道,不悦也。”

五月,月入氐。诏颁《纪元历》。

六月,填犯建星。右正言詹丕远对〔19〕。上曰:“闻近日中外有三不可之说,谓法度不可变,刘逵不可用,蔡京不可罢。”丕远对:“京之误国,陛下所知也。”上遽曰:“今日且不要他及,只说国是断合如何?”丕远对:“国是非小事,陛下当与挺之等议之。”乙亥,太史言:“月当食,云阴不见。”

秋七月庚寅朔,太史言:“日当食不食。”诏送秘书剩壬寅,诏改明年元曰大观。

九月戊申,月犯井距星。

冬十月乙丑,荧惑犯昴。岁犯斗。荧惑犯太阴。丁未,月犯长垣。辛亥,月入太微垣。

十二月戊午朔,太史言:“日当食不食。”诏:“刘逵怀奸徇私,挟情害政,可罢中书侍郎,差知亳州。”自星变,上罢蔡京,复相赵挺之,逵擢中书侍郎。后数日,星没,稍悔更张之暴。翰林学士郑居中独知之,遂请对,首言:“今所建立,皆学校礼乐,以文致太平,居养安济等法,以厚下恤民,何所逆天而致谴怒?”上大以为然。礼部侍郎刘正夫继请对,如居中言,上遂外挺之、逵而复向京,于是逵罢。逾百日,挺之亦罢。流星出奎,至天仓没,有声如裂帛。

丁亥大观元年春正月戊子,大赦。己丑,蔡京依前司空,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辛丑,荧惑犯毕。己巳,月入太微垣。丙午,岁犯填。御笔:“自今学生,愿兼他经者听。”太白犯月星。

三月庚寅,太白犯天街。丁酉,特进、尚书右仆射赵挺之为观文殿大学士、佑神观使。

上意复向蔡京,故挺之罢。后五日,卒,赠司徒,官给葬事,谥清宪。翰林学士郑居中为同知枢密院事。贵妃恳陈乞罢之,戊戌,改授中太一宫使兼侍讲。诏:“诸士有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悌,善内亲为睦,善外亲为姻,信于朋友为任,仁于州里为恤,知君臣之义为忠,达义利之分为和。一诸士有孝、悌、睦、姻、任、恤、忠、和八行见于事状,著于乡里者,耆邻保伍以行实申县,县令佐审察,延入县学,考验不虚,保明申州如令。一诸士八行〔20〕,孝、悌、忠、和为上,睦、姻为中,任、恤为下。士有全备八行,保明如令,不以时随奏贡入大学,免试为太学上舍。司成以下引问考验,较定不诬。申尚书省取旨,释褐命官,优加擢用。”

夏四月戊午,太白入井。癸未,荧惑犯鬼及积尸气。

五月戊戌,月犯东咸。

六月壬戌,荧惑犯轩辕大星。月入氐。

秋七月乙酉朔,荧惑犯灵台。祠部员外郎叶梦得为起居郎。梦得在祠部,久不迁。蔡京既复相,所立法度,已尝罢者皆复行。梦得召对,论:“《周官》太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

所谓废置赏罚者,王之事也。太宰得以诏王而不得自专。陛下前日所建立者,出于陛下乎?出于大臣乎?及其罢之,又复从而复之,亦出于陛下乎?出于大臣乎?臣顷见陛下首尝以治心为言,正为是也。今徒见一大臣进以为可作则法度,从而立;一大臣进以为不可作则法度,从而废。无乃陛下有未了然于中而不出于己者乎?臣愿乘今更张之后推用此道,度其可复者复之,可罢者罢之,无徒以大臣进退为可否,则天下治矣。”上喜,后数日,遂除起居郎。

八月,皇第九于构为检校太尉、定武军节度使、蜀国公。辛未,乾宁军言:“七月丁酉,黄河清;至乙巳,复旧。”甲戌,月入毕。

九月癸巳,月犯垒壁阵。辛亥,大享于明堂,以神宗皇帝配。

冬十月辛酉,苏州地震。太白犯左执法。己巳,大雨、雹。乙亥。月犯长垣。

闰十月丙戌,太白犯亢。臣寮上言:“伏见御史台见勘公事,上书人方轸轻诋尤甚。其父通见任诸王府翊善。”诏方通先罢任,令吏部与监当差遣。蔡京之罢相也,轸奏疏论京睥睨社稷,内怀不道,效王莽自立为司空,效曹操自立为魏国公。视祖宗神灵为无物,玩陛下不啻若婴儿。专以绍述熙、丰之说为自媒之计,上以不孝劫持人主,下以谤讪诋诬恐赫天下。自古为臣之奸,未有如京今日为甚。若设九鼎、铸大钱、置二卫、兴三舍、建乐府,又于国门外祭天地于两郊,如此之类,非徒无益,又且于礼文经意无补。凡妄作,必持两说劫持人主,一曰“此三代之法也”,一曰“熙丰遗意,未及施行”。每有奏请,尽乞作御笔指挥行出,语士大夫曰:“此上意也。”明日或降指挥更不施行,则又语人曰:“京实启之也。”善则称己,过则称君,必欲陛下敛天下怨而后已,是岂宗社之福乎?陛下嗣服之初,忠义之士明目张胆,愿见太平。京欲钳天下之口,塞陛下之耳目,方为邪算,贼虐忠良。奈何陛下以京为忠贯日月,以忠臣义士为谤讪诋诬?或黥配远方,或除名编置,或不许齿仕籍,以言得罪者万人矣,谁可为陛下言哉!“轸竟坐此编管岭南。丙申,太白入氐。丁未,太白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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