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初见二府,亦恸哭,因云:“先帝病已久,但为宝氏等掩而不言,既已不安,犹进红生及海水团,昨虽责降,他也自知罪大责轻。至初六日,尚送慈云寺供具来,为作慈云寺,慈云,乃太后为延禧公主所建。聒扰他官家已多,所送供具极奇巧直钱,亦令人去辞免。先帝云:“恨无好物与娘娘寺中供养。”及相见,又言:“臣今次上元出不得,只待略到集禧烧香,更不作乐便归,不知娘娘莫不到慈云否?”寻答以慈云未了,亦且依归年到集禧、醴泉烧香。不唯疾势日甚。”夔云:“见医官言,初四日,犹亲帖上元驾出图子。”太后云:“是。”又云:至十日着灸,初不知痛,至五十壮後痛甚,呼太后及太妃云:“娘娘、姐姐,痛忍不得也!”遂令往问医官,欲只灸五十壮止,却回奏云:“两府言三百壮亦不为多。”遂灸至百壮,然疮不高,亦是恶候。又云:先帝性极孝,事太后过於太妃,但於乐不可劝勉,才说着,便不喜,亦常从容委曲婉顺劝他,亦便不喜。言讫复哭。遂奏事讫退。

太后又言:“皇帝圣聪,本不须同听政,只为勤请,不得已从之。相公等必知此意,只恐天下人不知,必须骂不会事及取笑,须降手诏,欲令中外知本心,非欲与政事也。”余云:“近降手诏,文理粲然,中外称颂。”太后云:“瞎字也不识,怎生理会得他天下事。近因看边奏,见瞎征名,方识瞎字。”夔云:“太后圣明,但裁处事有理,何必识字。六祖亦不识字。”余云:“太后谦挹,岂有不识字之理。”

既退,余谓夔云:“三省、密院各有职事,无同奏之理。布自以谓,独班帘前奏事未安,若先商量不妨,岂有私窃谕太常寺令,如此定朝廷大事,既不与同列商量,又不禀旨。自初丧已来,日日奏事,何故独此事不奏禀?朝廷之上,处事当以大公至正如青天白日,何可如此用小数,却被人看破,後莫恶模样否”余又顾左辖云:“太常寺何敢如此,必有阴谕风旨者。”夔闻余云,俛默而已,间有所言,皆无理趣,及闻此言,乃云:“张子谅总曾将去呈执政来。”余云:“张子谅是太常官长否?此事置狱,便知风旨所自。”夔云:“是曾说理当如此”余云:“余所言,皆道理,岂可以强胜。”夔又云:“三省事亦同呈,是无所蔽藏。”余云:“密院欲蔽藏是作过否”夔云:“大行已升遐,更不能说。”余云:“大行言密院作过?恐必无此,若言三省,却恐有之。”又云:“邓文约已死,无照证,亦不能说得。”余云:“文约云河渠虽已死,章疏具在。邓尝击惇,未尝及余也。余内省无他,若他人罪恶,不必邓绾,天下人所共知,人人皆是照证。”夔默然,二府胥吏辈莫不闻余言也。

庚子,迎阳起居,日参官并军校并二府、亲王、宗室等同作一班,再拜讫,退。宰执升殿,同呈秦希甫与夔书,言边事多与宗回不同。令宗回分析,及速具果决弃守状闻奏。又陇拶、瞎征等到日,更不御楼,只後殿引见,楼前仗衞及诸军素队并罢。

再对,呈阎守勤差遣、新除御药。曹诱宫观,上因言:“慈圣家当优异。”余云:“仁宗付英宗以天下,神宗、大行於慈圣家,恩礼无不曲尽二上极忻纳。余又言:“臣独当密院日久,而都副承旨亦久不除人,承旨乃陛下左右亲信任使之人,愿出自圣断,择可用者除之。”神宗以李评、张诚一为之,擢诚一至观察使。上云:“神宗待诚一极亲信。”余云:“然。亦或以两制为之。”退,诣内东门,同三省帘前覆奏如初。

是日,三省呈亲王、嗣王、吕惠卿、高公绘、姚麟移镇,宗绦、仲御、仲损、仲赐及钱景臻等自留後除节旄,宰执皆迁官,以登极赦也。是夕鏁院降制。

辛丑,迎阳起居奏事如前。

同呈孙路措置青唐事失当,职知兴国军;胡宗回奏孙路行遣卤莽,罚三十斤;使臣马政勒停。

又诏改正陇拶序位,在瞎征之上。

再对,除李嗣徽权皇城司,全惟几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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