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四年,祀南郊,礼毕行赏,上以御马直扈从郊祀,特命增给钱人五千,而川班内殿直不得如例,乃相率击登闻鼓上诉陈乞。上怒曰:“朕所与即为恩泽,安有例哉!”命斩妄诉者四十人,馀悉配隶许州“骁捷军”,都校皆决杖降职,遂废其班。

时内臣有李承进者逮事後唐,上问曰:“庄宗以英武定中原,享国不久,何也?”对曰:“庄宗好田猎,惟务姑息,将士每乘舆出,次近郊,禁兵卫卒,必控马首告曰:‘儿郎辈寒冷,望与振救。’庄宗即随所欲以给之。如此非一,失於禁戢,因而兆乱,盖威令不行,赏罚无节矣。”上抚髀叹曰:“二十年夹河战争而得天下,不能用法约束,此辈纵其无厌之求,以兹临御,诚为儿戏。今我抚养士卒,固不吝惜爵赏,但犯吾法无所贷耳。”

太宗选军中勇士,教以剑舞,皆能掷剑凌空,绕身承接,妙捷如神。每契丹使至赐宴,乃出以示之,凡数百辈袒裼鼓噪,挺刃而入,各献其技,霜锋雪锷,飞跃满空,及亲征太原,巡城耀武,必令剑舞前导,观者神耸。

至道初,帝因问侍臣河渠转漕以给军食之事,语及屯兵利害。参知政事张洎退而讲求故实,上封奏曰:“国家应图受命,经营鸿业,惩前王之失,审形胜之地,以大梁者八方所凑,为天下之枢,可以阜安兆人,临制四海,故卜京邑而定都焉。昔炎汉开基,高帝云:‘吾以羽檄召天下兵未有至者。’又孝武云:‘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发兵郡国。’即知兵甲在外郊也。唯有南、北军、期门郎、羽林孤儿以备天子扈从藩卫之用。唐承隋制,置十二卫府兵,皆农夫也。及罢府兵,始置神武、神策为禁军,不过三数万人,亦以备天子扈从藩卫而已。及禄山犯阙,朝廷驱市人接战。德宗蒙尘,扈驾者四百馀骑,兵甲散在郡国,军额存而可举者,除河朔三镇外,太原、青杜各十万人,邠宁、宣武各六万人,潞、徐、荆、扬各五万人,襄、宣、寿、镇、海各二万馀人,观察、团练据要害之地者,亦不下万人。今天下甲卒数十万众,战马数十万匹,萃在京师、本固兵疆,邦国之利也。”上览而嘉之。

真宗咸平四年,开封府言:“龙武军卒亡命捕获,法当决徒。”帝以是军无俸,而同禁军例科罪太重,令改从轻法。其後又诏禁军非征行而因役亡者,止决杖流配(时宁朔军充役太庙而亡,法官议当斩,诏从流配)。

景德元年班临军赏罚之令,遣中使赍御剑赴北面,以肃军令。

北面诸路驻泊兵马使臣等:临阵能率先用命杀贼者,与贼斗战生擒获贼者,临阵擒获贼首领者,使斫营寨能惊贼令扰乱及擒获人畜者,诸偏裨下军士与戎人斗能用命策应杀退贼者,戎人为诱兵翼张受命掩击能破走之者,贼游骑往来或近大军受命掩袭而能擒杀者,用命深入被伤者,临阵用命入贼斩刺其首领分散其旗鼓者,并赏之,其擒贼首领有酋渠并得旗鼓者加等焉。如贼已败走,所夺车帐、人畜、财物并给与之。若克日会战不齐者,夜喧众者,不俟贼稍前而乱射者,阵成列而监军诸校使臣擅简一卒一骑者,後马有犯者,下行阵大寨不齐者,旗枪交错队伍者,贼至可出军而不出者,战斗而观望不救者,兵器不修至临阵不堪施用者,巧诈以避征役者,临阵先退者,贪争赀畜而不赴杀贼,遣入贼境而规避,既复命,言不以实者,为斥候而不觉贼来者,临阵不射贼及弃其馀箭者,遗失铠甲兵器者,贼弃仗降而辄杀者,分布军号及传令不慎密而漏泄者,受命逐贼至某处辄过者,部署下牙队军校、左右指使使臣、忠佐及从人使臣,军校下押前队圆寮、军头、十将并从人,临阵辄离左右不受节度者,并斩。凡军中皆计斩级行赏,其後颇有枭路人首以希赏者,真宗闻而诏戒之。又令缘边凡获蕃寇,皆须辨问得实,当行杀戮者许给赏。如其非理,即以军法论。

二年春,以契丹通好,边鄙无事,释河北诸州强壮悉归,会合镇、定两路部署为一,省河北防城镇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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