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末,侯景之败也,以传国玺自随,使其侍中兼平原太守赵思贤掌之,曰:“若我死,宜沈於江,勿令吴儿复得之。”思贤自京口济江,遇盗,从者弃之草间,至广陵以告郭元建。元建取之,以与辛术,术送之至邺。

按:郭元建,侯景之党。景败,以广陵降王僧辨,既而,复降於北齐。齐遣行台辛术据广陵,传国玺自五胡之乱,没於刘、石。石氏败,玺复南归於晋。历宋、齐、梁,至侯景之败,而玺又北归於高齐云。

致堂胡氏曰:“有天下者必汲汲於一玺,求之不得则歉然,若郡守县令之官而未视印绂也。夫玺何所本哉?二帝三王不闻传是物而後为君也,舜受之尧,禹受之舜,汤受之禹,文武受之汤,先圣後圣,若合符节者,岂玺之谓欤。故《诗》、《书》、《春秋》,纪事详矣,曾不及玺。独秦夸大,使李斯以虫鸟之文,刻之美玉,兼称皇帝,以识诏令。自是而後,始有玺书。使秦善也,而玺无所本,固不当法;使秦不善也,而玺虽美,击而破之为宜,又何足传也?故尝论之。官府百司之印章,一代所为而受之君者也,不可以失,失之则不敬;天子之玺,亦一代所用,而非受之於天者也,必随世而改,不改则不新,故汉有天下,当刻汉玺,而不必袭之秦;唐有天下,宜刻唐玺,而不必袭之隋。所以正位凝命,革去故而鼎取新也。苟以为不然,曷不於二帝、三王监之?彼世之玺以乱亡毁逸者固多矣,必以相传为贵,又岂得初玺如是之久邪?”

陈制,永定元年,武帝所定乘舆服御,皆采梁旧制。以天下初定,务惟节俭。至天嘉中,乃一依梁天监旧事。

北齐制,天子六玺,并依旧式。“皇帝行玺”,封常行诏敕用之。“皇帝之玺”,赐诸王书用之。“皇帝信玺”,下铜兽符,发诸州镇兵,下竹使符,拜代召诸剌史用之并白玉为之。方一寸二分,螭兽钮。“天子行玺”,册拜外国则用之。“天子之玺,”赐诸外国书则用之。“天子信玺”,发兵外国,若徵召外国及有事鬼神用之。并黄金为之,方一寸二分,螭兽纽。又有传国玺,白玉为之,方四寸,螭兽钮,上交蟠螭,隐起鸟篆书,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凡八字,在六玺外,唯封禅以封石函。又有督摄万机印一钮,以木为之,长尺二寸,广二寸五分。皆上为鼻钮,钮长九寸,厚一寸,广七分,腹下隐起篆文书为“督摄万机”,凡四字。此印常在内,唯以印籍缝。用则左户部郎中、度支尚书奏取,印讫转纳。皇太子玺,黄金为之,方一寸,龟钮,文曰“皇太子玺”。宫中大事用玺,小事用门下典书坊印。诸侯印绶,二品以上,并金章紫绶;三品银章青绶(三品以上,凡是五省官及中侍中省官,皆为印,而不为章也);四品得印者,银印青绶;五品六品得印者,铜印墨绶(四品以下,凡是开国子、男及五等散品名号侯,皆为银章,不为印);七品、八品、九品得印者,铜印黄绶。金银章印及铜印,并方一寸,皆龟钮。四方诸藩国王之章,上藩用金,下藩用银,并方寸,龟钮。佐官唯公府长史、尚书二丞,给印绶。六品以下,九品以上,唯当曹为官长者给印。馀自非长官,虽位尊,并不给。诸王,纁朱绶,四采,赤、黄、缥、绀,纯朱质,纁文织,长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广九寸。开国郡县公、散郡县公、元朱绶,四采,元、赤、缥、绀,朱质,元文织长丈八尺,百八十首,广八寸。开国县侯、伯青朱绶,四采,青、赤、白、缥,朱质,青文织,长丈六尺、百四十首,广七寸。开国县子男、名号侯。开国乡男,素朱绶,三采,青赤白,朱质,白文织,长丈四尺,百二十首,广六寸。一品、二品,紫绶,三采,紫、黄赤,纯紫质,长丈八尺,百八十首,广八寸。三品、四品,青绶,三采,青白红,纯青质,长丈六尺,百四十首,广七寸。五品、六品,黑绶,二采,青绀,纯绀质,长丈四尺,百首,广六寸。七品、八品、九品,黄绶,二采,黄白,纯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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